歐陽浩正要轉身,姚娜扯住他的袖子,低聲說道:“我怎麼覺得有些害怕??”
“他可能不太方便,咱們進去再說吧。”歐陽浩想一想,讓姚娜站在自己身後,這樣就算有什麼,她也不會第一時間看到。
歐陽浩在前面當先鋒,邁進去的時候反而被裡面的整齊度嚇了一跳,裡面僅有一張牀和一個櫃子,櫃子卻不是衣櫃,而是透明的玻璃櫃,裡面擺放着密密麻麻的瓶瓶罐罐!
這些瓶瓶罐罐都是透明的玻璃瓶子,裡面裝着各種顏色的液體,有些液體裡面還浸泡着不少動物,比如,蛇,蜥蜴,蜘蛛之類的……
“媽呀。”姚娜瞟了一眼,更加嚇得躲在歐陽浩身後,不敢擡頭看,牀上的被子倒是拱着的,那人將頭埋在被子裡,兩人進來時也沒有看到那人,此時,聽到姚娜驚呼的聲音,那人探出頭,一頭花白的頭髮,左臉上有一個交叉的疤痕!
那疤痕劃拉得極深,想來曾經見骨,現在恢復的程度也一般,所以疤痕留下了,且生成了肉紅的顏色,幾乎佔據着整半張臉,姚娜吃驚不已,此人頭髮雖然花白,看年紀也不過四十多歲,恐怕不會超過五十,歐陽浩說道:“你是剛纔致電姚小姐的人?”
“怎麼來了兩個?”這人一邊說着,一邊支撐着自己坐起來。
歐陽浩掃過被子,這人笑笑:“怎麼,是不是好奇我怎麼連牀也不下,我有痛風的毛病,昨天喝了一點酒,痛風發了,痛得下不了牀,走道也不行,要不是這樣,怎麼會呆在這裡看看報紙和電視,這纔看到那篇尋人啓事呢,簡直和註定了的一樣。”
這人說着便吃吃地笑起來,歐陽浩與姚娜面面相覷,姚娜這才走出來,看到姚娜,這男人的眼睛便直楞楞地,姚娜沒好氣地說道:“看什麼,沒見過美女嗎?”
“當然不是,比你美的我見過。”這個男人伸手道:“兩位請吧。”
這個男人伸手的瞬間,歐陽浩掃過他的左手,他的左手無名指上套着一個小小的玉戒指!
雖然只是一眼,便可看出成色上佳,“怎麼,覺得我不配戴這麼名貴的戒指嗎?僅是我這個衚衕院子,就能賣到上千萬,不是嗎?”這男人的語氣很有攻擊性。
歐陽浩馬上說道:“不,只是好奇是什麼玉而已,我曾經在玉的產地呆過,大致可以看得出來,看上去是白玉,實則是一塊青玉磨成的戒指,只是青得有些淡,第一視覺是白。”
“果然是行家,沒錯,這是一個青玉戒指。”男人示意兩人坐下,自我介紹道:“我姓何,這條街上的人都叫我何老江,你們不用怕這櫃子裡的東西,我是泡來自己喝的。”
“我不是有痛風的毛病嗎?”何老江說道:“所以泡了這些治治我的腿,現在,我問你們,你們找到這些傢伙了嗎?”
“暫時還沒有,事實上,我們也遇到不少有類似情況的人,大家經歷相同,但是對這些佩戴寒冰玉的人,幾乎是毫無線索。”歐陽浩咬死沒有線索,他倒想知道,這人嘴裡能吐露出什麼不一樣的東西來,“何先生知道是這麼清楚,萬年寒冰……”
“萬年寒冰普通人是打不開的,更不可能雕刻成玉形。”何老江說道:“那些人和你我都不同,打開萬年寒冰對他們有什麼難處?你,還是你,和他們有過接觸?”
“是在下的一位朋友。”歐陽浩說道:“他公務纏身,所以委託我找找線索,對了,我是警局的心理顧問,我叫歐陽浩,這位是我的妻子,姚娜。”
“心理顧問?”何老江的眼睛眨巴了一下:“這麼說來,你精通心理學了?”
“確切地說雖精通犯罪心理。”歐陽浩凝視着何老江的眼睛,鄭重其是地說道:“我是不是有些誇大其詞了,自己說自己精通?”
“小夥子很自信,這是件好事。”何老江反問道:“那麼,你看到有些人的面孔,第一直覺是什麼?這人是否有犯罪的潛質?第一時間會把他們打成犯罪者嗎?”
“心理的世界就像浩瀚的大海,每一個波動都能帶來不同的反應,有些人儘管有瞬間的犯罪衝動,但能靠理性壓制下去,這樣的人,我認爲無論如何也不具備犯罪者的潛質,不過是心理的陰暗面罷了,人活在這世上,絕不能保證自己有那麼一瞬間沒有陰暗過。”
“也包括你自己嗎?”何老江冷笑着問道。
姚娜在此時有些不舒服了,提醒道:“兩位,我們不是來討論人心理的陰暗面的,而是瞭解那些佩戴寒冰玉的人,何先生,您與他們也有過接觸嗎?”
剛纔頗有些劍拔弩張的架勢,多虧姚娜,才順利地拉了回來,歐陽浩居然默默地鬆了一口氣,隨即對自己的反應有些吃驚,自己這是在害怕與緊張?
“有過,”何老江說道:“而且不止一次,我也想找到他們,我會不時打你們的電話,詢問線索,希望能一起找到這些奇怪的人,你們不覺得他們奇怪嗎?”
“奇怪倒談不上吧,”姚娜正要說話,歐陽浩說道:“看來您並沒有什麼明顯的線索,可能幫不到我們,不過您放心,如果我們有查到什麼,一定會及時通知,您放心,腿不方便,好好休息吧,姚娜,我們先回去吧。”
“急什麼嘛,再問問。”姚娜突然撲到一邊的櫃子前,站定,看着其中一個瓶子裡浸泡的東西:“奇怪,這個是什麼?青蛙嗎?”
“不對,是青蛙的親戚,蟾蜍。”何老江慢悠悠地說道:“用蟾蜍泡的酒,是上等品,如果小姐喜歡的話,上面的酒,可以抱走任何一瓶。”
“不用了,我只要看看就好。”姚娜說着,瓶子裡的蟾蜍突然翻了一個身,眼珠子猛地凸出來,緊緊地貼在玻璃壁上,它的嘴巴仍在一張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