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的頗重,想來陶瓷兒那裡已經聽到了。既然如此,如果平頭男再去犯賤,可就和他沒關係了。內心裡,夾克男甚至希望平頭男也被兩人羞辱一對。畢竟,剛纔平頭男看了他的笑話,他心裡多少有點不平衡了。
平頭男卻是突然站定了,夾克男說的這麼正式,他又不是傻瓜。
“到底怎麼回事啊,不就是搭個訕麼,有這麼嚴重嗎?”嘴裡輕描淡寫地說着,平頭男乾脆坐下了。
“是啊,你是覺得就是搭訕而已,可惜,人家不這麼覺得啊。”有了教訓同伴的機會,夾克男心中的不平衡淡化了許多。“下次若是再搭訕的話還是找準目標比較好,並不是所有女孩子都很享受這種被人矚目,被人搭訕的感覺的。”
平頭男沒有迴應,平心而論,這句話一點沒假。
“算了,反正那女孩已經名花有主了,我們再找其他目標就是了。”有些遺憾地看了石林林最後一眼,夾克男又開始現實起來。
平頭男可是有些激動起來了。“名花有主了,不是吧,我敢保證她百分百還是處-女。”
這人的腦筋簡直了。
夾克男沒好氣地說道:“人家剛談戀愛不成啊?再說了,誰規定了,談了戀愛就不能是處-女了?”
“這倒也是。哎,你說,不會這個女孩也是安逸的禁-臠吧?”平頭男突然壓低了聲音,低語道。“這種荒郊野外的地方,她居然敢自己跑來?你想啊,像她這麼漂亮的女孩。她的男友就不擔心?別說是其他人了,換做是我,要是有了這種姿色的女友,平時逛街也許沒時間,但是跑這麼遠的路出來旅行,我是肯定跟着來的。可她卻是自己來的,所以啊。我覺得,這裡面一定有貓膩。
夾克男卻是被他的話嚇死了。
就算他們三人之間有什麼貓膩關你什麼事啊,這種瞎猜可討不到什麼好處。夾克男暗暗打定主意。以後還是離這種說話沒有把門的人疏遠一點比較好。說不清什麼時候,他就會得罪得罪不起的人,自己可不想跟着倒黴。
擂臺上,也已經進-入實質性的開拍階段。
有着威亞的輔助。‘陸雪琪’姿態飄逸的從場外慢慢滑行到擂臺一端。而另一端,還不能御劍飛行的‘張小凡’卻是拿着看起來醜陋的燒火棍緩步從臺階走上擂臺。
連御劍飛行都做不到,臺下自然發起漫天價噓聲。
呼!
舞臺的中心,長髮飛舞,那道倩影在山風的吹拂下更是給人增添了一股神秘的魅力。
反觀那飾演張小凡的安逸則是向臺下環顧,自然是在搜尋着什麼,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現。然後帶着一點點期翼的臉龐也開始變得面無表情。
“不錯啊,這小子。”臺下的武指讚了一句,“涵彌的氣場還是挺強大的。然而第一次與對方對戲的安逸不露絲毫怯色,情感也把握的不錯。”
若是心理素質太差,那就不配當一個優秀的演員了,蕭方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看着場中。
終於,兩人目光對視,‘陸雪琪’的眼中自然是不屑,‘張小凡’卻是眼神空洞,那是比不屑更爲刺人的一種目光。
‘呀’了聲,臺下不少羣演包括沒事圍觀藝人的都是發出這樣的低語,兩人還真是莫名的合拍啊。
由於電視劇是分成一場場,每一場又是分成若干分鏡頭,所以臺下的藝人或者工作人員在現場觀看拍攝的時候很難像電視劇播出之後,如同觀衆一樣能夠代入蕩氣迴腸的劇中。他們揣摩更多的還是兩個人的演技如何。可是,這短短的一處鏡頭,卻讓人忘記了這是荒山野嶺的拍攝現場,而是貨真價實的比武擂臺,兩人的表現力還真不是蓋的。
“兩位準天王的演技啊……”
不知道哪個角落發出了一聲驚歎,可是這聲驚歎之後卻讓人震驚不已。陳涵彌如今是超級明星,她的演技與她如今的成就也算相得益彰了,可是安逸,他纔是準人氣偶像級別啊,這評價實在太駭人了。
不過,誰也不能否認,僅是這短短的一幕,安逸相比陳涵彌絕對不落下風。兩人但凡有一人沒把握好角色,也斷然不可能給在場的人帶來這種感覺。
隨着兩人表演愈發投入,這一幕分鏡頭也到了尾聲。
導演稍微說了一聲,又是這一場下一個分鏡頭。
在雙方的武器出手後,兩人好不容易營造的代入感驟然降低下來,武臺上也只剩下一套套慢吞吞的動作,伴隨着動作的還有夾雜着的一聲聲‘嬌喝’與羣演的一陣陣詫異之聲。
平心而論,這倒不是安逸和陳涵彌的水平有了明顯的下降,實在是,那兵器‘天琊’和‘燒火棍’不可能真的能在天空飛起來。就算飛起來也諸無美感,所以這些只能靠後期的特技,所以呈現在大家面前的只是安逸和陳涵彌按照設定的套路打出來的一套套武術動作。
又不是真打,動作又慢,自然沒有什麼代入感了。
可是,絕大多數的人看的還是津津有味。所謂術業有專攻,那些臺下的或者趁着休息前來旁觀的演員更爲看重的還是兩人的演技。他們都希望能從兩人身上發現一些自己的不足,亦或是兩人身上有的毛病,自己身上也存在的。
噗,又是經典的倒飛姿勢,隨着口中噴出的雪球,安逸被威亞帶着倒飛出去。
“你們說,古裝戲和現代劇最大的區別是什麼?”導演蕭方突然說道。
“當然是武打了。”這個話題他在行,武指笑笑說道。
那副導演雖然沒說什麼,卻也是點了點頭。
“是啊,這是古裝劇最大的特色,也是難度最大的地方。需要記下一套純熟的動作,還有臺詞和表情兼顧,這基本上是一心三用了。”看着第三個分鏡頭兩人的打鬥,蕭方語氣輕鬆地說道。今天的戲本以爲有些難度,但是直到現在才ng一次,就算是他也有些意外。
“所以說啊,”副導演感同身受的說道,“臺詞都是始於打鬥之前,一旦打鬥開始,臺詞就少得多了。”
恐怕這安逸即便是三管齊下也輕鬆得很,這纔是蕭方想說的話。
隨着拍攝的進行,安逸的整個演出都是那種行雲流水的感覺,讓人徜徉其中,沒有絲毫的不適之感,這種境界恐怕已經到了收放自如的境地。
演員最開始的表演執着於表象,就是那種由外而內的表演。你只有從他臉上誇張的表情才能看出他是表達什麼情緒。
比這種高一些的是由內而外,這種境界已經算是演技比較精湛了。
像是陳涵彌,通過她表現出的,人們能夠很容易地跟着她的感覺走。但是,即使是她,那種收放自如的境地也還是略窺門徑。
而到了收放自如的境界……這種人可以隨時隨地切換場景,可以扮演什麼角色就是什麼角色,而不是像什麼角色,這種人纔是真的到了,人生如戲,戲如人生的境界。
21歲以上,22歲未滿,他真的是這個年紀嗎?蕭方不由懷疑起來。在他看來,也只有經過重重感悟,或者體驗各種人生百態才能做到如此出色。以安逸如今的表現,即使他真要去當臥底,只要不是己方團隊出問題,他也很難暴-露了。
這一場分鏡拍完,又是引發現場一陣掌聲。
大家都是精於此道,只要不是對手亦或嫉妒的,也不乏真的叫好的。
上午的拍攝還不到十一點就極爲順利的收工,安逸下午還有拍攝。不過,這一次換成了他當旁觀者,也只有寥寥幾個鏡頭,相對的,下午的拍攝就像大學選修課,輕鬆得很。
“辛苦了。”安逸下臺的時候,卻是石林林第一個走過來。
她的手中,不僅拿了水,還將自己乾淨的手帕遞過來。
這一幕,看的大家目瞪目呆。
安逸的女友不是陶瓷兒嗎,這個女生到底是誰?
“喂,你看,我說他倆有貓膩吧?”那一直偷偷關注着石林林的平頭男說道。
“也許人家是親戚關係呢。”夾克男又聽到損友這樣說,反駁了一句。
然而,到了現在,連他都不怎麼確定安逸和那個女生的關係了。
其實,安逸早就像陳涵彌和導演他們介紹了兩人的關係,只不過,兩人還無法靠近那個中心的圈子。當然了,如果知道兩人是朋友,而不是夾克男猜測的親戚關係,恐怕,那小平頭更認爲兩人關係不簡單了。
接過手帕,安逸擦了擦汗,想直接遞還石林林。可是,已經用了,還是在河邊洗洗再給她吧。
“對了,那傢伙呢?”兩人結伴走到休息區,安逸卻是沒有看到陶瓷兒三人。
“瓷兒啊,她和蔣靜舒她們去後山了。”
這傢伙,耐心也太有限了吧,人家別的男演員在拍戲的時候,其女友可是一直在身邊脈脈含情的。你倒好,短短几個小時,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