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當事人左曉還矇在鼓裡,自以爲有了兩手準備的他現在在劇組頗有些趾高氣昂的感覺,安逸每每看到這一幕都有點好笑,希望到時候他不要哭死就好。
不過嘛,有了上次的教訓,雖然心裡猶自恨安逸恨得不行,但是表面上他已經收斂了許多,至少在安逸面前,是不敢再得瑟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安逸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自己被暴揍的視頻被安逸拍了下來,左曉也不想這麼丟人的畫面流傳到外面。
知道左曉那兒翻不起風浪來之後,安逸就將矛頭對準了陶開。比起左曉,陶開儼然更難對付,而且,人家陶開怎麼還幫他演了一場戲,安逸還真不好就此下手。是以,在陶開沒有采取什麼行動之前,安逸就玩起了拖字訣。
石林林可以一直跟我們呆在一塊,總不能事業未成的你也一直賴在劇組吧!就算石老爺子再看重你,想必對於你這種行爲也頗有微辭。
就像安逸揣摩的,此行志在必得的陶開還真是坐不住了。
來之前,他可是向石宏明保證過,不消半月,他就能讓石林林心甘情願的跟他回琉球,可是,別說半個月了,這都馬上一個月了,眼看新年就要來了,石林林也沒有絲毫流露要回家的念頭。
跟着陶瓷兒一塊回去,搞笑,那時候肯定已經到了寒冬臘月,他可不能在在這裡呆這麼久。所以,趁着安逸和陶瓷兒都去拍戲的檔口。陶開終於找到了單獨和石林林商談的機會。
可是,很快,陶開就發覺不對。因爲。他倆的後面,不遠不近的跟着一個女子,這女子他想不熟悉也不行,因爲那就是像狗皮膏藥一樣,跟在石林林身邊的陶瓷兒的保鏢鍾妍。
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對方的此舉讓他很是不爽。畢竟,這是他和石林林之間的事。你插什麼手啊?
不爽歸不爽,在石林林面前,陶開還是保持了一貫的愛慕和紳士風度。
“林林。我們去休息區坐一會吧?”陶開指着一溜劇組安置的舒適的長椅,說道。
雖說還沒到12月,可是這北方寒冷的天氣讓一直在琉球呆慣了的陶開還真有點不適應。那地方沒有樹林的遮擋,陽光還不錯。
找不到拒絕的藉口。石林林也只好跟着去了。
座椅上其實已經很乾淨了。但是陶開還是拿出手帕給石林林擦了擦,這才請石林林坐下。
心中略微嘆了一口氣,換在以前,就像在瓷兒面前炫耀張明曉的細心一樣,對方這種舉動,石林林還是很受用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此刻她下意識的比較起了安逸和他們的不同。她知道,如果是安逸。他肯定很灑脫的就這麼坐下了。
“林林,這戲我也幫着那安逸演了。”陶開坐下之後,“我想我的使命也該完成了。這劇組啊,我肯定呆不了幾天了。”
隱隱晦晦地說着,陶開一邊觀察着石林林的反應。可是他失望了,石林林的反應就是沒有反應,甚至,連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說。
實事求是的說,想要娶到石林林,除了他自己的野心之外,陶開也是真心喜歡她的。所以,對於石宏明口頭上答應他之後,石林林還公然談起了戀愛的行爲,陶開也只當不知。但是,現在,事情都開始明朗化了,石林林在見到他的時候卻並沒有什麼不同,甚至,表現的比以往更恬淡,這讓陶開心裡很不是滋味。
不管怎樣,他清晰的感覺到石林林不能再繼續呆在劇組了,不然的話,自己的一切都有可能要泡湯。
想到這裡,陶開說道:“實話說吧,林林,昨晚我給你父親打電話了。他的意思就是讓我帶你回去。畢竟,你這次悄悄出來,給家裡造成的影響還是挺大的。當然了,最重要的,還是伯父伯母他們很關心你。”
提到父母,石林林不可能無動於衷了。這也是讓她最爲難的地方。
“陶開,你讓我想想成嗎?”石林林聲音不大,卻不容別人拒絕,“給我三天的時間,三天後,我會給你一個明確的答覆的。”
陶開心中大喜,果然,石林林的軟肋就在此處,她不可能一點都不顧忌父母的感受。
“唉,你也不要怪伯父伯母他們。”陶開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是,劇組的環境委實不怎麼好。當我向伯父報告的時候,在話筒裡我都能聽到伯母輕微的嗚咽聲。林林,你可從沒有受這種苦,伯母他們的擔心也不是沒有什麼道理的。”
這算什麼苦,除了住宿的環境有點艱苦之外,其他的,石林林都感覺挺好的。再說了,瓷兒也照樣沒在這種封閉的環境中呆過,她不照樣挺快樂嗎?
當然,這一切都是石林林心中所想,對着陶開,她也沒有必要說出來。
……
劇組之中,上午的戲也到了尾聲。安逸換回便裝的時候,陶瓷兒難得的充當了一次助理的角色,服侍了他一把。
“那些設計的動作,”安逸活動着四肢,“有時候還不如真真切切的打一場呢?”
“切,我纔不要呢。”陶瓷兒卻是不樂意了,“若是真打,受傷了怎麼辦?我反而覺得這樣不錯,設計出來的動作優美不說,還不容易受傷。”
你當然高興了,因爲整部劇加起來,你就沒有多少打鬥動作。可是我卻是天天吊鋼絲啊。
兩人閒談的功夫,導演蕭方拍了拍手,上午的拍攝到此爲止了。
“哎,對了,石林林呢?”瞧了一圈,沒有發現通常都是呆在劇組陪着他們的石林林,安逸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還能去哪,被那陶開叫走了唄。”陶瓷兒淡淡地說着,“安逸,你發現沒有,你那拖字訣可能不會奏效了,我覺得陶開應該沒什麼耐心了。”
要是我,只怕早就沒什麼耐心了。
不得不說,在這方面,陶開的忍耐力確實不錯。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好事。相反,遇到這樣的對手,即使是安逸,也感到頗爲棘手。
兩人正商量着,卻發現石林林和陶開一前一後的回來了。
眉宇間,安逸看出,掩飾在陶開彬彬有禮笑容下面的,還有一層其他的意思。陶瓷兒這烏鴉嘴,安逸沒好氣地想到,果然讓她猜準了。只怕,方纔的一通談話,陶開的攻心之計讓石林林頗爲爲難。
然而,中午短短的午餐加休息時間,安逸也沒有精力去問什麼。算了,等晚上收工再說吧。
下午的拍攝,有點不大順利。本來是一場雨中戲,奈何真的下起雨來了。
一般雨中戲,也只是用水龍頭噴灑,讓人覺得真的是在雨中就行了。可是,伴隨着雷聲陣陣,誰敢在在外面繼續拍攝。所以,下午拍攝了一半的進度只好收工。轉眼間,人滿爲患的片場除了悲催的收拾現場的工作人員已經見不到絲毫的人影。
安逸也有些悲催,本來就是雨中戲,天空中又下起了不小的雨,沒什麼準備的他這時候想洗個熱水澡驅寒都不行了。
回到帳篷,溼衣服一脫,換上乾衣後,安逸直接吃了片感冒藥了事。反正自覺身體素質強悍,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
這樣想着的時候,陶瓷兒的電話也就來了。
不會吧,這麼玩我?
安逸有些無奈,他可是剛剛換上清爽的衣服啊,唯一的一把傘又破了。
胡亂披了件戴帽子的上衣,安逸衝進了大雨之中。最好陶瓷兒有什麼重要的事,否則的話,哼哼,他可要不客氣了。
“喂,真的淋成落湯雞了?”一見面,陶瓷兒就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
“還不都是你害的?”安逸摘掉帽子,沒好氣地說道,“你們不是有傘嗎,還非要讓我過來。”
“安逸,你誤會了。”見到陶瓷兒面色不大好看,石林林在一旁解釋道,“知道你淋了雨,怕你感冒,陶瓷兒是想讓你來這洗個熱水澡。”
原來是這樣,安逸不好意思地笑笑。
好在陶瓷兒只是瞪了他一眼,倒也未同安逸一般見識。
既然有此好事,安逸也就不客氣了。反正下午陶瓷兒沒戲,安逸用起來也算心安理得。不然的話,他怎麼也不會與女孩子搶的。
陶瓷兒帳篷的結構,安逸自然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木桶被放下的窗簾阻擋着,也不用擔心兩個女孩子看到了會不好意思。
桶內,水還是溫的,安逸脫掉衣服跳進去,很快,唰唰的水聲就響了起來。
安逸洗澡的時候,外面的兩個女孩子在聊着家常。聲音雖小,不過也沒有可以掩飾什麼。安逸自然是聽得出來,現在的石林林興致不高,但也不想掃了陶瓷兒的興致。
作爲石林林的好友,陶瓷兒也知道石林林在擔憂什麼。遂即,她也就放棄了聊天,“不是將他叫過來了麼,會有辦法的。”
其實過來的時候,安逸就猜到了。本來,安逸是想晚上再說的。看她倆如此心急,顯然陶開給他留了個很大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