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靠窗的硬座上,安逸手肘拖着下巴,眼睛看着窗外飛速飄過的風景,嘴角輕笑着。
昨天憤怒的陶瓷兒想要教訓他,反而又被他補上剩餘五分鐘的親吻。
甚至他還差點更進一步……
怪不得以前的安逸如此迷戀她,就算是看透了世事的他,也無法忽略陶瓷兒的魅力。
“安逸,你在想什麼,笑得那麼開心?”
安逸身邊坐着的是丁宜敏,丁宜敏的身邊是宋倩。
而安逸對面卻是《錢塘娛樂週刊》的趙楠。
之所以這麼巧合是因爲就在出發的前一天,丁宜敏打來電話,說是一個賽區的,能不能一起走,安逸當然沒有意見,誰知道買票的時候她的身邊還跟着宋倩。
經歷了這種醜、聞,宋倩還是出現在全國大賽的大名單之中,就是安逸也有些困惑。不過,後來又爆出消息,證明了禿頭評委是她的爸爸。
賽委會經過各種評估手段,最終認定禿頭評委沒有明顯干涉比賽走向的行爲。但是已經被打掉的冠軍肯定拿不出來了,宋倩最終以第三名的成績搭上了全國大賽的末班車。
至於趙楠,卻是早就通過了主編的同意,決定跟隨安逸北上。
此刻說話的就是趙楠,兩人之間算是朋友了,所以說話之間也沒有那麼多顧忌。
“我在想爲什麼你的同事林子大沒有跟來?”安逸自然不會說出實情。何況,就算他說了,恐怕也沒人信。倒是秤不離砣的林子大沒有跟着趙楠,讓他稍微有些好奇。
“他,有別的事吧……”趙楠避開了安逸探尋的目光,臉色有些發燙。
如果是以前,她和林子大的關係還有些微妙。
甚至,偶爾閒暇的時候她就想,乾脆答應林子大的追求,甘心做他的女朋友算了。
可是,自從安逸出現後,林子大和她說話總有些陰陽怪氣的味道。尤其是這次,當林子大知道她要去京城追蹤報道的時候,兩人爆發了認識以來的首次爭吵。
趙楠的理由是她報道的是錢塘賽區三位選手的比賽情況。林子大直接指出,你關注的恐怕只有那一位吧。爭吵到這,雙方不歡而散。
現在安逸問起來,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說了。
既然對方不方便說,安逸也就不再問了。
“安逸,你掙了那麼多錢,打算怎麼花啊?”坐在他身邊的丁宜敏問道。
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麼。
果然,從上車伊始就陰鬱着一張臉的宋倩,臉色更差了。不過,倒也看不出丁宜敏不安好心,估計她也只是單純的有此一問。
“那些錢估計只是零頭,實際上,我欠了好多錢,這一點趙楠記者也知道。”
“對啊,我第一次採訪他的時候,他就說爲了錢才參加青歌賽呢。”趙楠回想起來還覺得好笑。她採訪的歌手有的大打悲情牌,有的大打勵志牌,像安逸這樣誠實的還真是頭一次見到。
“你們兩個不用一唱一和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宋倩說話了,“誰不知道你們早就狼狽爲奸了。還有你趙楠,爲了炒作安逸連臉都不要了,他的塌上功夫很棒吧。”
“你,你胡說……”趙楠臉色‘刷’一下紅了。她食指指着宋倩,氣憤的說不出話來。
“胡說,你們這些狗仔纔是胡說吧。爲了賣報紙,爲了收視率,什麼下三濫的手段不用啊。我爸爸已經將你們報社告上法、庭了,你們就等着法、院的傳票吧。”宋倩很不客氣地推開趙楠的手掌,“還有你安逸,既然榻上功夫這麼厲害,姐包、養你怎麼樣啊?”
啪!
沒有任何突兀地,安逸一巴掌扇在宋倩的臉上。
“這一巴掌是對你剛纔言論的懲罰。雖然他們報社的報道有所不當,但是既然你是參賽選手,你爸爸難道不應該回避,他們報社質疑有錯?”安逸沒有一點感情、色彩地說道。
早在安逸四人上車的時候,就引起了車廂裡其他乘客的主意。畢竟一個男的身邊跟着三個靚麗的女孩子很是吸引眼球。
這時候,他們突然覺得眼球引爆了。
男生打女生,一點也不留情,這種場面可不多見啊,多虧了坐這趟列車了。
有的女乘客就在心裡鄙視,居然打女孩子,這樣的人真是垃圾。
有的男乘客也在心裡鄙視,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他怎麼就捨得下手。
也只有安逸附近的乘客聽到了宋倩的言論。不過,他們卻是有些羨慕安逸。想包、養,包、養我啊。
宋倩捂住臉,還沒有從震驚當中清醒過來。“你,你他、媽的敢打我?”
啪!
安逸又是一巴掌扇在宋倩的臉上。這一次是沒捂着的右臉。
“你既不是我的親人,也不是我的朋友,我爲什麼不能打你?哦,這一巴掌是因爲你對老人的不敬,你有意見?”憑着他前世的經驗,這樣的女子你跟她講道理是沒用的。
趙楠和丁宜敏看愣了,誰也沒敢勸他。
“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被激怒的宋倩拿起手機就要砸過來。但是比起她的速度,安逸的絕對速度快了何止一倍。他後發先至,宋倩的手機還沒有脫手,安逸已經攥住了她的手腕。
“你罵我,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你想和我拼命,你有那個實力麼?”
安逸緊緊地攥着宋倩的手腕,見到宋倩的臉因爲疼痛而有些扭曲,才順勢推開她。
宋倩猝不及防,狼狽地摔在硬座上。
也許是覺得太過丟人,宋倩乾脆趴在四人公用的小桌上,嚎啕大哭起來。
衆人一看沒戲看了,這才散去。
這時候,丁宜敏和趙楠卻不敢和安逸說話了。雖然她倆都覺得宋倩很過分,但是要是自己將來的男朋友也這麼暴力……嗚,那樣的話還不如單身一輩子呢。
“要不要勸勸她?”趙楠向丁宜敏徵求意見。
丁宜敏點點頭,她和宋倩沒有衝突,勸說的工作只好由她來了。
哪知,安逸卻阻止了。
“勸什麼,她哭的時候我們應該笑不是麼?”安逸邪惡地笑着,“否則的話,怎麼能體現出好人和惡人的區別呢。”
此時,車廂裡響起了一首老歌。
……
跟我走吧,天亮就出發
夢已經醒來,心不會害怕
有一個地方,那是快樂老家
它近在心靈,卻遠在天涯
我所有一切都只爲找到它
哪怕付出憂傷代價
……
安逸當先跟着哼唱起來。
儘管他唱的很好聽,但是趙楠和丁宜敏卻不由自主地打個冷顫。
這個傢伙是惡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