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瓊和我一起,開始的時候他不明白怎麼回事,後來他明白了,知道是我搞的鬼,他一臉詭異笑容,一邊喝咖啡,一邊看熱鬧。
在警察勸告下,我的人暫時退開了,分散成一堆堆站在四周範圍的街道,融入到看熱鬧的羣衆當中,警察去驅趕,讓大家散了,效果始終不大。
其實這個事情警察根本處理不過來,關鍵是那些人沒犯法,又找不到明確的帶頭人,他們只會勸商場,問他們發生什麼事,得罪了什麼人,瞎扯着輔助你解決問題之類。
我算着時間,看到了現在這種狀態孫瑩還不給我打電話,我覺得有必要再進一步。
我給丁少陽打電話,告訴他我的一個想法。
過了沒多久,那些人又開始集合起來,這次不是同時兩百多人圍上去。而是三幾十人一隊輪流到大門口轉圈,一隊轉完另一隊接着上,口裡喊着“黑店害人”的口號,來來回回走了好幾趟,看熱鬧的人又蜂擁起來,最後又把打門口圍個水泄不通……
那些人走了七八遍以後,我手機終於響了起來,是孫瑩,我沒有立刻接聽,而是直接掐斷了!孫瑩繼續打過來,我繼續掐斷,持續了五六次之後孫瑩的身影出現在購物中心大門口,她穿一套白色的職業裝,格外明顯。
孫瑩在保安幫助下擠開看熱鬧的羣衆,到了馬路外面,看見我停在馬路上的車,她走過去,沒在車裡找到我。不過她非常聰明,知道四周看,於是她看見了坐在咖啡廳二樓窗邊的我。
“黃瓊,魚兒要上鉤了,你下去等吧。”我讓黃瓊離開,因爲我們坐的是雙人座,他不走孫瑩會沒地方坐。
“李博你太過份了!”走到我面前,孫瑩一臉憤怒,“快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弄走。”
“什麼人?”我一臉無辜,“我什麼都沒做,我就喝咖啡。”
“你敢說下面那些不是你的人?”孫瑩指了指下面那些人,“不要跟我裝傻,我知道你現在很牛,可我孫瑩也不是好惹的。”
“我沒惹你,我說了我就喝咖啡,我都沒接你電話,你大可以走,我絕不留你。”我無賴嗎?可能是吧,我覺得我必須這樣,否則孫瑩不會告訴我,那些事情對我來說太重要,不單是我,還有冰姑姑、盛鵬,孫魔女自己以及盛鵬他爸!
孫瑩氣得七孔生煙,無奈面對我一副無賴相,她又無計可施。
“要不要喝一杯?”沒等孫瑩回答,我招來侍應生給孫瑩點了一杯咖啡,然後對孫瑩說,“你看下面環境多好,一邊喝咖啡還能一邊看熱鬧,簡直是人生一大快事。”
孫瑩無語,她坐了下來!
“你快把那些人弄走,我跟你談。”
我立刻給丁少陽打了個電話,我就說了兩個字:撤退。隨即的,下面那些人走得飛快,五分鐘不到,一個都見不到了,只
剩下滿地報紙。不多後圍觀的羣衆也散退了,接着是警察,購物中心恢復了正常。不過,經這麼一鬧,購物中心已經門廳冷清,難怪孫瑩那麼氣憤,一直都瞪着我。
“孫瑩,說說吧!”
“不知說什麼,你問吧!”孫瑩硬邦邦的語調,經過兩次逼迫,我想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
“孫魔女打算怎麼樣?是不是一定要把盛老頭置諸死地?她有什麼計劃你一定知道對吧?”我笑了下,繼續道,“你別急着回答,先讓我問完。我除了想知道剛纔問的,我更想知道孫魔女把盛冰和盛鵬藏到了什麼地方,你肯定知道,孫魔女剛從裡面出來就能做那麼多事,無疑有幫兇,這個幫兇如果不是你,我真的想不到還會是誰。”
“沒錯,是我。”孫瑩爽快承認了,“但我不覺得做錯了,你幫你應該幫的人,我幫我應該幫的人,這個事情不講理,只講人情,你和誰好你就幫誰,大家都一樣。”
“我沒說你錯,我不管這個,我就想知道……想確認一下而已,現在我確認了,這個問題暫不討論,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就可以。”
“若玲沒有選擇,事情去到了這個地步非她所願,但是發生了,亦只能堅持到底,取個結果。而保險的結果是,一舉撲滅盛老頭,這個人太危險,放了他難保過後他不會死灰復燃反咬一口。”孫瑩思考着說道,“不要覺得這種選擇錯了,這沒錯,如論結果如何盛老頭都是罪有應得,你們大家心裡都清楚。”
“我不和你討論錯對,很難談論出結果。”我喝了口咖啡,然後道,“還是說說孫魔女的計劃吧!”
“沒計劃,只有一句話,不惜一切代價在最短時間內解決,若玲說的,計劃她沒告訴我,反正她會成功,不成功……呵呵,下場大概很悽慘吧?”
“盛冰和盛鵬在什麼地方你知道對嗎?”
“知道,但我不能告訴你,就算你把購物中心拆了,把我殺了我都不會告訴你。”孫瑩很堅決的語調,她看着我,神情也是堅決的,“說出去會害了若玲,你不要和我說不會,你無法忽視這個可能性,所以李博,我不會也不敢去冒險,她相信我,我也應該盡力。”
我……不知道說什麼好。
孫瑩說的是對的,她的選擇也是對的,我不可能硬說她錯了!然後我抓住她的錯處逼她說,這不是無賴,而是無恥,我做不出來。
“可以說的我都說完了,若玲的籌碼我不會說出去,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不會說。”孫瑩喝了口咖啡,然後站起來,“所以李博,請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有時間……你不如想想別的辦法。不過基於私人感情我可以告訴你,盛冰和盛鵬不會有任何危險,他們都算是若玲的親人,她只是借來抵禦盛老頭,事情完了就好了!哦,對了,你最好不要產生派人去找的念頭,你不會找
到,你一找只會逼得若玲更急,最後對大家都沒好處。”
“你們把盛老頭想太簡單了,盛老頭現在雖然被動,但好歹還是個人物,他在風雨裡屹立了那麼多年不然偶然事件。孫瑩,我不希望孫魔女出事,不想任何人出事。你去告訴她,不要太過份,其實可以談談,我可以勸勸盛老頭,不一定要人家身敗名裂,你幫我這個忙可以嗎?”
孫瑩沒表示,離開了咖啡廳……
我嘆了口氣。
他媽的,這趟彷彿就是白費勁,難道真要無恥地逼孫瑩說?她這個人,她的性格……某方面和孫魔女何其相似,寧死不屈,我逼也不一定有用。
結賬離開咖啡廳,回車裡,讓黃瓊開車找個地方吃飯,吃完飯他自己走,我去半山別墅。我必須找盛鵬他爸談談,他確實不那麼容易對付,他現在是落了下風不敢輕舉妄動,但如果孫魔女太過份了即便兩敗俱傷他也會反擊,狗急跳牆,這是本能反應。
其實就這個事情來說,盛鵬他爸挺善良了,他知道孫魔女不會殺盛鵬,更不會殺自己親姐姐,除非她腦子有毛病,自己親姐姐能殺嗎?殺盛鵬,關盛鵬什麼事?那還是我的兄弟,丁丁的老公,陳佳的表姐夫,孫魔女能下得了手?而盛鵬他爸明知道孫魔女下不了手,卻仍然受制於她,大概因爲不想冒險,他足夠愛盛鵬,更足夠愛冰姑姑,不希望他們受傷害。
盛鵬他爸這個人我真不知道怎麼去評價他好,有時候我覺得他特別的殘忍,可是有時候又覺得他特別的善良,很矛盾的一個人。哦,或許還有一點,他或許心裡真的對孫魔女產生了一份歉疚,所以纔會受孫魔女的威脅,並不是完全因爲盛鵬和冰姑姑的緣故。
如果……當初我沒帶陳佳去蘇格蘭多好,我沒帶冰姑姑回國多好,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可惜生活沒有如果,人生無法回頭,無法愛這個事情而不愛那個事情,要好的而不要壞的。
無論如何,我真的需要找盛鵬他爸談談,孫魔女把他逼那麼厲害,他瘋起來殺了孫魔女輕而易舉,到了那步就都不顧後果了,孫魔女殺盛鵬也好,不殺也罷。我還比較擔心孤兒院,一直以來這都是孫魔女的軟肋所在,盛鵬他爸深知這一點,他研究過孫魔女,他給我那個本子就有孫魔女的弱點、弱處。
最後結果如果是不管不顧至對方於死地,呵呵,鹿死誰手很難說,兩敗俱傷機會比較大。我已經想過,雖然很困難,但無可否認和平處理是最好的一個方式,我要努力去說服盛鵬他爸,沒有了一切又如何?他還有兒子,還有我們……
到了半山別墅,我沒有見到盛鵬他爸,只見到容姑。容姑告訴我,盛鵬他爸剛去了人工湖釣魚。我找到人工湖果然見到了盛鵬他爸,還有雷洪,他在外圍保護盛鵬他爸。我沒有立刻進去,而是先找到管理處租了一個釣竿才走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