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誰是綿羊
夢洋遞給陳銳一瓶依雲礦泉水,呵呵笑了笑道:“陳不是對地產業失去了信心,如果真是那樣,他也就不會再跑到和基金來了,直接閒在家裡,寫寫畫畫,玩點所謂高雅的藝術,那樣的日子會更滋潤。”
“說到底,百立這樣的集團,還是太過單一了,單一產業,對於集團的發展是很不利的,而且地產業又不是其他的行業,技術含量比較低,像燕子說的,這就等於是在賣地皮,被動性太大。當然,大多數地產公司也不是抱着長遠打算,而只是想單純的賺點錢就結束了,這都是對整個行業有負面影響的行爲。”
陳銳看着蘇夢洋,尋思着這話,慢慢坐在一側的椅子上,喝了幾口水,蘇夢洋說這話時,眼睛很亮,就好像煥發了第二春似的。
“陳董,以後還是稱你爲掌門吧,現在董、總之類的頭銜,滿大街都是,爲了區別對待,還是稱掌門比較好,而且這也符合我們和基金文化的特質。”燕時雄笑了笑,然後才正色道:“房產也是一種商品,但卻和別的商品有點不同,這是很多人一輩子也未必會買得起的商品,所以地產商造房子,更多的是要有責任感,這畢竟是一個家庭的寄託,所以我們也要抱着幫助人的心意,來做這些事,這也是我選擇和基金的理由。”
陳銳一愣,心中苦笑,掌門這稱呼還真是有點怪,不過他也沒怎麼在意,隨便什麼稱呼。都只是用來區分人的。“陳掌門,林風這個人除性子有點任性之外,別的也沒什麼大的缺點。我覺得你還是適當考慮一下,讓他回來吧,畢竟他地才氣還是不錯的。當年他的父母早逝,一直寄宿在我家裡,我看着他長大,對他地瞭解還算是比較深,我想就算是爲了和基金,那也是一種比較好的選擇方向,畢竟重新找人也沒那麼方便,而且以你的性子。接觸久了,我想他會和你成爲朋友的。”
蘇夢洋瞄了陳銳一眼,正了正臉色道:“老燕,這件事我想陳董並不是不想讓林風回來,他這一招也算是在挫林風的銳氣。其實要想回來不難,難就難在他能堅持多久,要知道就算他是人才。也不能率性而爲,一不高興就拍拍屁股走人。”
陳銳心裡卻是苦笑一聲,他永遠也不可能和林風成爲朋友的,畢竟因着燕赤雪的關係,他們兩個人也算是情敵了。“燕老請放心吧,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其實我只想要他一個承諾,這樣的人要是沒有約束,還真是頗爲頭痛的問題。”陳銳深吸一口氣,看着燕時雄說道。
三人隨即又聊了一些關於和基金未來發展地問題。以陳銳的性子,再一次重申不會介入他們的管理之中,給他們充分的自由。期間自有服務生送上晚餐。這就是內廳的好處,等於是在開小竈。
燕時雄和蘇夢洋兩人已經有很久沒有見過面了。所以越聊越投機,陳銳坐了一會,便和兩人打了個招呼,出了內廳,他此行地任務就是要讓燕時雄加入和基金,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他也鬆了一口氣。
金融中心酒會現場裡的氣氛相當熱烈,一波波地人都聚在一起,或討論着項目,或者談點生意,但聲音卻不大,在這裡的人都是精英,自然有着各自的風度。陳銳慢慢向門口走去,任務結束,那麼他就可以回家了,剛走了幾步,卻看到楊定基正滿面春風的在和一個人談着生意。
他看到陳銳,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把頭側到了一邊,陳銳卻是沒有在意,就似是沒有看到他的臉色般,向他擺了擺手,淡淡道:“楊總,你先忙,我先走了,你那些過期的消防器材,我會替你想辦法處理的。”
說完,他慢慢擠入了人羣之中,出了金融中心,同時楊定基黑着臉,向談生意的人打了個招呼,陳銳的說話讓他沒法再談這生意了。接着他和隨着他一起來的那幾個人又湊在了一起,嘀咕了一會。
在同一時間注意到陳銳離開地還有另外幾雙眼睛,每個人臉上的表現不盡相同,但卻沒有一個人對陳銳表示出好感來。
陳銳乘電梯進入地下車庫,剛找到自己的車子,手機就響了起來,這是一個陌生地號碼,接起來,林風的聲音傳來:“陳董,開出你地條件來吧,只要我能回到和基金。”
“林風,其實我只想找一個穩定可靠的經理人,不想找一個任性的人,說起來我們是頭一次見面,所以你選擇了支持一起共事多年的王濤,這點也無可厚非,我也可以理解,只是你不覺得你回到和基金的理由,實在是有點任性嗎?爲了燕老而回和基金,這實在是讓人不太放心。”陳銳伸了伸懶腰,淡淡說道。
“陳董,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認識小雪的,也
你們現在的關係究竟到了什麼程度,但我自認爲各方你強,除了沒有你那麼有錢,但小雪最不在意的品質就是錢了,所以我覺得我還是有機會的。爲了小雪,我想我一定要了解你,這是不是也算是一個理由呢?如果你再不放心,我願意承諾在和基金幹滿七年,並且保證不因爲私人的感情而做出對工作不利的事情,這樣你覺得怎麼樣?”林風有點認真的說道,言語間十分誠摯。
只是陳銳卻摸了摸下巴,心道他的這種心態很可怕,估摸着是想看看他和燕赤雪發展到哪一步了,爲了喜歡的女人,想從情敵身上學習點東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整天和情敵在一起,才能找出他的弱點。
“林風,只要你能遵守承諾,和基金沒有不接受你的理由,籤七年合約,明天就回來上班吧,不過有一點我想提醒你,在工作中,我們是合作者,我總是你的上司,所以你對我有再多的想法,再多的不滿,也不要情緒化,私底下,我們的關係隨你怎麼定義都成。”陳銳打開了車子,一隻手扶着車門說道。
“你放心吧,雖然我們是情敵,但工作總是工作,不過我籤七年合約,我的年薪也應當調整一下,這也是對人才的尊重。”林風輕笑一聲道,末了再加一句:“陳銳,從現在起,我們就是情敵了,私底下我是不會把你當老闆的,所以有時候出個整人的點子之類的事,要是你吃了虧,可別怪我。”
“年薪的事我會找人力資源部確認一下再給你答覆,至於我們的關係,你不要一廂情願,我們不可能成爲情敵,因爲燕子對你沒有男女之情,所以情敵這兩個字是不成立的,你還是不要自作多情了。”陳銳笑了笑,散淡說道。
說完,他不理林風在電話裡傳來的不滿抗議聲,隨手掛上了電話。只是這時他的身後傳來幾聲細微的聲響,聽在耳內細不可聞,但陳銳卻頓時警覺起來。
隨手關上車門,用王離送的打火機點上一支菸,他倚在車門處,看着身後。
壁燈發出昏黃的光芒,和楊定基一起來的那幾名地產商從前面走了過來,他們身後各自跟着一羣保鏢,氣勢洶洶,顯然是來找麻煩了。
“各位,我只是和楊定基有點矛盾,你們用不着這麼興師動衆吧?況且楊定基怎麼不來,難不成他不敢面對我?”陳銳眯着眼睛說道,因着香菸的關係,勾起了他心裡潛伏的記憶,這年頭,爲什麼總是會有人想借着武力來解決問題?
“小楊是我們的朋友,他的事就是我們的事,用不着他親自過來,更何況我們一個朋友在酒會上被你整了,這個樑子也就算這麼結下了。”一名大腹便便的地產商惡狠狠的盯着陳銳,臉上泛着一股得意。
“什麼時候連商人也喜歡用武力來解決問題了?有什麼事比在談判桌前坐下來,彼此來點舌戰豈不是更加的有意思嗎?各位都是商人,何必來這種玩法呢?我們就不能玩點文雅的嗎?”陳銳仰頭看着面前二三十個健碩的身板,一臉的無奈。
其實他是對動手有點厭倦了,這波人實在是不值得他動手,但麻煩卻好像總是不斷的找上門來。不過他的表情配着他的說話,落在那波地產商人的眼裡,變成陳銳是在膽怯,那模樣頗有點被隨意蹂躪的小綿羊似的。
其中一人得意的笑着說道:“你要玩舌戰也好,不過看你的樣子,好像是沒經歷過什麼女人吧?聽說你家裡的母老師很兇悍,特別喜歡用來解決問題,估計你這樣的小綿羊是上不了牀的…”
說完,一夥人一起大笑起來,看向陳銳的眼神愈發像是一羣惡狼們在看着溫柔的小綿羊般,陳銳收起散淡,心中泛起幾分的冷厲,還從來沒有人敢叫他小綿羊,看來這件事還是得用武力來解決問題,大棒政策永遠都是一擊必中,究竟誰是綿羊一會就知道了。
念想間,他的身形卻是衝了出去,領頭的那兩名地產商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收起,陳銳的拳頭就轟在了他們的肚子上,這讓他們直接掛着笑容倒了下去,臉上的肌肉一陣的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