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刺耳。
火星四射。
男人駭然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看着自己發射出去的子彈,被依稀有氣流縈繞的長刀磕飛。
該死!
這個魔鬼……他竟然用冷兵器擊飛子彈!
噗!
那個神魔一般的年輕男子,就那麼詭異地出現在他面前,刀光一閃,東洋男人握槍的手落在地上,鮮血狂噴。
“這真不是一個好的決定,你不該開槍的。”
秦焱左手如電,幾個耳光狂抽在東洋男人臉上,然後一把抓住他的頭髮,提膝撞在他下巴上。
於是乎,東洋男人滿嘴的牙齒係數脫落,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其中有一顆牙齒中空。
牙中藏毒,一旦受困,咬破自盡。
顯然,秦焱深諳此道,不可能給他自盡的機會,如果這個男人在他面前自殺,他還有什麼資格當得貪狼之名?
“秦焱!”
驚喜地聲音從遠處傳來,林凌滿臉激動的跑過來,也不管旁邊有沒有人,也不管那滿地的屍體,緊緊地抱住了秦焱。
就在剛纔,她幾乎徹底陷入絕境,她心裡只剩下絕望,她做好的最壞的打算。
她不是怕死的人,怕死也不會當刑警。
只是……
她真的覺得很遺憾,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不能繼續當他的女人,最後悔的是就是,沒能給他留個孩子。
手槍裡還剩下最後一顆子彈,那是她留給自己的。
她完全沒想到還能活下來,信凌峰尚未開發人跡罕至,這裡發生任何事外界都發現不了。關鍵整個信凌峰的通信,都被對方以技術手段屏蔽了,沒法跟外界聯繫上,連求救都是不可能的。
秦焱是人不是神,他怎麼可能跑來這裡救援?
他,來了!
不知道他是怎麼得知消息的,在她最絕望的那一刻,他如同神兵天降,將所有敵人斬殺殆盡。
“沒事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看着她狼狽地模樣,秦焱不由心疼。
“我不怕死,只是害怕見不到你……”林凌不是那種性格軟弱的小女人,戰爭和殺戮不會讓她畏懼。
“我們回家。”秦焱在她額頭上親吻。
“秦叔叔怎麼樣了?”
“沒事。”
當林凌提到秦霄的時候,秦焱眸子裡閃過一抹寒芒,哪怕在確定秦霄不會死之後,他再次表現出冷淡,但他心裡的那份情感卻存在,而造成秦霄身受重傷的,就是這些該死的東洋殺手。
他走到被蘇皓封住穴位,失去行動力的東洋男人面前,一腳踩在他小腿上,伴隨着清脆地骨裂聲,那條小腿的腿骨斷了。
顯然,秦焱並沒有結束的意思,軍用皮靴繼續用力碾磨着。
“支那雜種!你以爲我會屈服嗎?”
東洋男人倒是有幾分骨氣,先是被砍斷右手,又被踩碎了小腿,由始至終非但沒有慘叫,甚至哼都沒哼一聲,只是滿臉殺機的盯着秦焱。
“我喜歡不屈服的人。”
秦焱臉上帶着習慣性的咪咪笑,輕聲說道:“以前我也遇到過一個,跟你一樣不屈服的人……嗯,好久沒去看她了,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蘇皓,把這位不屈服的英雄帶好,回去以後再慢慢跟他促膝長談。”
大概因爲跟秦焱在一起久了,蘇皓對嚴刑逼供早就習以爲常,那些血腥場面可嚇不倒他。
當然,對於蠱王大人那些手段,他還是覺得有點反胃。
秦焱的手段是血腥,她老人家的手段是噁心,兩者之間有着本質差別
一行人到了山腳下,直升機很快飛過來。
登機。
返程。
相比起以前的一次次危機,這次情況要好得多,至少對於秦焱來說沒什麼困難,這些所謂的特戰精英,在他眼裡跟螞蟻沒多大區別。
不過能如此順利的把林凌救出來,跟秦霄有着直接關係,如果不是他拼盡全力突圍到外面,到達沒有被屏蔽信號的地方打電話,等林凌屍骨無存了秦焱都不會知道,所以說沒有秦霄的幫助,結果難以想象。
在對秦霄心存感激的同時,秦焱也恨透了這些東洋人,或者說是他們背後的勢力。
他恨不恨天命?
當然恨。
可是相比起來要輕很多,因爲天命礙於在古武界的身份,雖然不斷對秦焱實施暗殺、明殺、陰謀不斷,但所有的矛頭都是直接針對他,而沒有把他身邊的人當成目標,因爲那會弱了他們的名頭。
這些東洋人不同,他們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如果只是想抓林凌要挾秦焱,還可以說是一種陰險地手段,但是他們的目標根本不是抓林凌。
他們要殺人!
他們從來沒打算要挾秦焱,而是直接殺死他身邊的人,藉此對他造成精神上的打擊,這纔是讓秦焱憤怒的關鍵。
必須解決這個幕後黑手,否則將會問題不斷。
以他現在的實力,加上身後的背景,無論‘天命’還是南海他都不怕,天命爲了名聲不會那他身邊的人下手,南海則是不敢。他是‘影’的一員,他是天池的大長老,除非能一擊斃命,南海那邊根本不敢對他身邊的人下手,那樣只會讓矛盾激化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這些敵人都不是大問題,也正因爲如此,他才一直暗中養精蓄銳,沒有立馬對他們有所行動。
他要等到實力完全成長起來,有一擊必殺的能力時,才勢如破竹將其抹殺!
但是這個東洋勢力不同。
他們沒有任何顧忌,也不在乎什麼名聲,他們的目標就是盡一切可能,對他造成直接或間接的打擊。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對他身邊的人下手,他只有一個人、兩隻手、兩條腿,怎麼可能照顧到每一個人的周全?
當然,他可以把這些人都放在平江,放在自己家的別墅裡,絕對能確保安全,可那樣如牢籠般的生活誰受得了?
所以必須用最直接的手段,在最短時間內,把這顆毒瘤徹底拔掉,否則他就會寢食難安!
連夜提審!
結果是顯而易見的,秦焱並不認爲有幾個人,能在八大行鍼下保持緘默,因爲連他自己都不行。
或許有人能做到,但絕不可能是這個東洋殺手,他所謂的硬骨頭,也只是堅持到第三針。
龍堂,地牢。
從關押東洋殺手的牢房裡出來,秦焱朝董青龍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這種人根本沒必要留在世上。
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往地牢更深處走去。
還沒走到地方,一股讓人聞之慾嘔的惡臭就傳過來了,然後就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雙目無神的坐在滿地屎尿中。
曾經的雍容華貴,曾經的風韻猶存,早已經不復存在了,現在的莫云溪已近乎精神崩潰。
“最近過得還好吧?”秦焱笑眯眯的問道。
“殺了我……殺了我……”
看到秦焱出現,她眼神深處閃過深深地驚恐,事到如今,她連恨都不敢再恨。她從經過改造地面和牆壁都很柔軟,連自殺工具都沒有的牢房裡,趴到柵欄這邊,跪在地上拼命磕頭。
爲了防止她自殺,這件牢房經過了一系列改造,不僅是牢房本身,她身上所有的硬質物件也被拿走了。
此外,爲了防止她把衣服撕成布條上吊,她身上只穿着三點式。
只不過,她還算略有姿色的暴露身體,在秦焱眼裡卻沒有絲毫誘惑力:對一個全身沾滿屎尿污濁的女人,任何男人都不會有胃口吧?
“知道麼?”
秦焱悠悠嘆了口氣,好像自言自語的低聲道:“原本我想讓你一直活着,讓你好好的活下去,讓你生不如死,一直到老死爲止。相信我,我有那樣的能力讓你長命百歲,可是……他應該很希望你去死吧?”
他知道秦霄同樣恨莫云溪,但他也知道,秦霄希望的是莫云溪死,卻不忍看到秦焱這麼折磨她。
當初,他想着的只是幫母親報仇,根本不會理會秦霄的想法,他甚至對秦霄還有怨恨,又怎麼可能站在對方的立場想?
再怎麼說,莫云溪都跟秦霄同牀共枕二十多年,他恨她,恨不得她死,卻還是看不得她被秦焱這麼虐待。
“我錯了……我罪該萬死,我罪大惡極……求求你,殺了我吧!我下輩子給你做牛做馬!”
莫云溪一心求死卻不得,在這裡她三不五時被董青龍派來的人動刑,不知多少次被打得遍體鱗傷。偏偏那些人打完之後,又會給她用上最好的藥物治療,保證她在最短時間內復原,以迎接下一次的虐待。
她終於明白什麼纔是生不如死,明白什麼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嫁給秦霄,就是把秦焱的母親驅逐出炎黃。
她想死,她做夢都想死。
可惜!
在這裡她根本就死不了,她試過各種方法自殺,可她這邊剛準備行動,早就有負責監控的人趕來制止。
當然,每一次自殺未遂都會承受更痛苦的刑罰,因此她後來連自殺都不敢了。
“下輩子,做個好人。”
一道細小的銀光閃過,秦焱轉身向地牢外走去,等他離開地牢之後,莫云溪眉心部位溢出一絲血跡,身體軟綿綿的倒下。
她臉上帶着恬靜的笑容,因爲對她來說,死亡已是一種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