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地兩制的問題秦徵還沒有和季長平討論出個所以然來就接到了玉彩動力冷紫凝的電話,意思很簡單,玉彩動力發生大事情了,如若他不回去,便無法解決。
能讓冷紫凝都爲頭大的事情,秦徵大抵能想到個四五六,當即告別了季長平,直奔玉彩動力。
這其間,季長平把秦徵的想法打電話通知了冷雲天,並且附加了自己的判斷。
聽完季長平的彙報,冷雲天的呼吸逐漸變得粗重,如果季長平不是他的下屬,他罵人的衝動都有了,可是面對這樣一個心腹成員,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道:“長平啊,一切利民的事情,都要認真貫徹實施。”
“可是,這對於管理是不利的。”季長平如實的說道。
冷雲天輕輕的皺了皺眉頭,語氣卻甚是委婉,道:“長平啊,咱們是人民的幹部,要爲人民着想。”
冷雲天的話到這裡,季長平已經愕然了,雖然沒有想明白冷雲天的言外之意,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道:“是,僅聽領導教誨。”
掛了電話,冷雲天搖了搖頭,這是季長平在跟他玩文字遊戲,聽他的領導而非聽人民的領導,這讓他心裡大爲高興,真是可用之才了。
回到玉彩動力的秦徵先見過了冷紫凝,雖然是深秋,冷紫凝也沒有加衣服,冷硬的秋風中,刀子穿着一套淺灰色的職業套裝,亭亭玉立的站在冷風中,煞是風彩迷人,尤其是兩條修長的美腿穿着時下流行的黑色絲襪,更顯女性神秘的誘惑。
見到秦徵之後,踩着高根鞋的冷紫凝當即緊走幾步,來到他的身前,道:“你可回來了。”奠定了緊張的基調之後,她又接着道,“咱們玉彩動力多出兩張莫名其妙的定單,而且兩家都搶着要貨,大有一言不和大打出手的意思。”
秦徵不僅不慢的掏出一根菸,叼在嘴裡沒有點上的意思,看着焦急的冷紫凝,這神棍幽幽道:“還有呢?”
“還有什麼?”感受着秦徵彷彿能洞穿她衣服的目光,冷紫凝的腦海裡一片空白,情不自禁的問了一句,隨着話出,她竟然覺得雙頰發熱,竟然臉紅了。
“除了兩筆訂單,還有什麼?”秦徵低下頭,點上煙,輕輕的抽了一口。
冷紫凝瞪了秦徵一眼,然後道:“這兩個人我就搞不定。”
“看來他們很有來頭嗎。”秦徵上前一步,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這是雌性荷爾蒙的味道,讓人着迷。
下意識的,冷紫凝退後了一步,警惕的看着四周,見秦徵沒有出軌的舉動,才輕輕的鬆了口氣,道:“兩個人確實很有背景,一個代表着軍方一個代表着政方,得罪哪個也不是。”
“要我說,就是你太懦弱了。”秦徵毫不客氣的說着,絲毫不安慰焦急的冷紫凝。
果然,冷紫凝不悅了,直接道:“我怎麼懦弱了?”
“本末倒置了嗎。”秦徵肯定道,見不服的冷紫凝頗有反抗的意味,這神棍毫不猶豫的鎮壓了,道:“你別不服氣,我來問你個問題,咱們是供方還是需方?”
“當然是供方。”冷紫凝肯定的說道,“正因爲是供方咱們的每一位顧客纔是上帝。”
“屁。”秦徵說了個髒字,解釋道,“那都是騙小孩子的,真正的銷售是讓顧客覺得咱們是上帝。”
冷紫凝不服道:“你有本事,表演一把上帝給我看看。”
“我要讓他們把我當成上帝,你輸我什麼?”秦徵不懷好意的打量着冷紫凝,由上至下,最後那抹極具侵略性的目光落在冷紫凝的大腿上,端是赤裸裸的。
冷紫凝心有不服,迎着秦徵的目光,道:“隨便你。”
“辦公室。”秦徵嘴角一咧,不理會愕然的冷紫凝,大步流星的朝着玉彩動力的會議室走去。
等冷紫凝反應過來,她感覺自己的雙頰更熱了,才道:“他們在會議室裡。”
秦徵進了玉彩動力的會議室已經是五分鐘之後的事情。
這神棍在外面聽得清楚,雙方在會議室裡爭執着,一個說必須得到這批汽車,這是政府採購需要,另一個更直接,這是軍需品,如果敢耽誤國土防禦軍法處置。
就這樣,兩個人爭執了五分鐘,依然沒有停止的意思,也讓秦徵頗爲哭笑不得,畢竟是兩位手握實權的大官兒,竟然爲了爭着花錢而忙碌着。
他又哪裡知道,玉彩動力的新車對軍政雙方都是極爲重要的面子工程和實用技術,能用國產車,而且在品質和地位上又有所保證,是他們最願意看到的。
所以,無論是軍政雙方都對下面下達了死命令,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定製汽車。
也就有了今天的爭執。
推門進了會議室,秦徵同時吸引了兩個人的注意,其中一人是他認識的白震軍,另外一人則是齊水城有名的人物袁世健。
袁世健也是一名美男子,當然是限於年輕的時候,如今四十歲出頭的年紀是一位處級幹部,或許是用腦過度,髮際線已然找不到了,油亮的腦門更讓人感嘆這位爺的用功程度,作爲齊水城,甚至是省府的採購人員,他是各大相關企業的座上賓,走到哪裡,哪裡對這位財神爺都恭敬有之。
見到秦徵之後,袁世健倒不敢託大,畢竟秦徵之名在齊水城要比他響亮的多,況且水省的兩位大老都要給他面子,何況自己這個小蝦米呢,他當即站起來,熱情的上前,道:“秦少,咱們可是本地兒。”
“本地人又怎麼了?”見到進來的人是秦徵,白震軍輕輕的鬆了口氣,不滿的回擊了袁世健一句。
“本地人照顧本地人,您難道不知道嗎?”袁世健翻了個白眼,頗失穩重的說道。
“我就不是本地人了?”說起來,白震軍和袁世健是認識的,所以,說話也就隨便了很多。
“你已經走出齊水城跨出省門了。”袁世健接着道。
“袁老哥坐。”秦徵掏出一根菸,遞給了袁世健,緩緩道,“都是自己人。”
剛剛坐下的袁世健又站了起來,詫異的看着秦徵,道:“都是自己人?”
“你激動個什麼,知道我倆什麼關係不?”白震軍毫不客氣的打擊着袁健。
“什麼關係?”袁健故意的說着,“知道秦少和冷省長、姜書記什麼關係不?”
秦徵咳嗽兩聲,示意自己的存在,很有風度的壓了壓手,道:“二位,這不是認親大會,有事情要解決嗎?”
“車的問題。”白震軍和袁世健異口同聲的說道。
“哦,車的問題。”秦徵喃喃自語的說着,道,“你們兩位誰有定單嗎?”
提到定單,都是口頭約定的事情,而且都是秦徵說的,這讓白震軍和袁世健互相對視一眼,又快速的撇開,異口同聲道:“沒有。”
說完,兩個人又快速的對視一眼,再次撇開。
“沒有定單就來提車?”秦徵翻了個白眼,毫不給面子道,“第一批車我已經訂出去了,想要車的話,先預約。”
說完,這神棍不理會愕然的兩個人,自顧的離開了會議室。
白震軍和袁世健傻眼了,這神棍什麼態度,分明沒有把他們看在眼裡嗎,他們可是大客戶,而且也是長久的合作伙伴,他這是什麼意思嗎。
秦徵倒也沒有急着離開,更沒有所謂的什麼定單,這神棍出了會議室就碰到了趕來的冷紫凝。
“這麼快就談妥了?”冷紫凝詫異的問。
“沒有。”秦徵嘴角一咧,訕訕道,“我等着他們來求我。”
“做夢吧。”長期生活在政治的環境裡,冷紫凝知道這些人的心裡還是十分倨傲的,要讓他們求人是難如登天的事情,這神棍不是在睜眼說瞎話嗎。
“秦少。”先出來的是白震軍,看到冷紫凝後,也不見他有任何的變化,嬉皮笑臉道,“咱倆的關係是不是可以通融通融,真的很急,幫兄弟一把。”
白震軍知道秦徵的德性,這神棍就是吃軟不吃硬,你給他面子,自然也會給自己面子。
誰曾想,還沒等秦徵回答,袁世健就追了出來,同樣不顧忌冷紫凝在場,直接道:“秦少,真的很急,要不然我也不會跟白兄弟爭不是嗎,咱們都是本地人,本地人的面子是不能丟的,而咱們又是政府用車,更是咱們水省對外的窗戶,您說是不?”說到這裡,他又輕輕一頓,道,“老哥我用私人的身份求求你了,爲了本地的發展,把這批車先給我吧。”
袁世健更直接,直接將車子和水省人民的發展掛勾了,無形中給秦徵戴了一頂高冒。
這就是語言的藝術啊。
看着眼前的一切,冷紫凝目瞪口呆,這二位哪裡還有之前高高在上的姿態,分明就是被人拿住了把柄,一心一意聽指揮的小丑兒,這讓她懷疑還是之前的兩個人嗎。
秦徵若有若無的打量了冷紫凝,言外道:“到辦公室等我。”
“什麼?”冷紫凝目光閃爍,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辦公室。”嘴角揚起一抹圓潤的弧度,秦徵半眯着眼睛,銳利的目光在冷紫凝胸部停了兩秒。
冷紫凝心跳加速,嘴角浮現一絲僵硬的笑容,轉身快速的朝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腳步匆匆,分明是越走越快,像是逃跑一般。
她的這種異常的表現看得白震軍和袁世健莫名其妙,這還是泰山壓頂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女強人嗎,分明是受了氣的小媳婦。
秦徵不理會發怔的兩個人,這神棍左手的食指與拇指微微的摩挲着,計上心頭,道:“你們兩個都很急,都有很正當的理由要第一批車?”
“是的。”白震軍和袁世健異口同聲道。
“會議室裡說吧。”秦徵帶着兩個重新回到了會議室,等兩個人坐下,這神棍才繼續開口,道,“玉彩動力生產的最低檔的較車初價是十二萬。”
“這有什麼問題嗎?”袁世健知道玉彩動力的報價,而且這也是一種佔有市場的一種手段,高品質低價位,玉彩新車將無往不利。
“最低檔的十二萬,最高檔的二百八十九萬。”秦徵直接說道。
“這麼貴?”白震軍輕輕的皺了皺眉頭,以他對秦徵的瞭解,接下來就是他獅子大開口的時機了,作爲同類人,他識時務的將這個跳坑的機會留給了袁世健。
袁世健暗罵白震軍是個滑頭,也開口道:“秦少是什麼意思?”
“我是商人嗎。”說完,秦徵就閉口不言。
“放心好了,這個規矩我懂。”袁世健重新找回了信心,秦徵這句話分明是在計較利益嗎,而他也只是順水推舟,把納稅人的錢進行反育而已。
見袁世健亮招了,白震軍也不是等閒這輩,直言道:“秦少,我們要的是發動機,甚至是改裝後的軍車,這個數量之龐大,不是常人能夠想象的。”
“小白的數據很龐大啊。”秦徵一語雙關的說着,目光卻看向了袁世健。
袁世健咧了咧嘴角,道:“秦少,咱們是政府用車,除了車子的價值之外,也有很多的附加價值,例如這種車子的定位問題,廣告問題,先一步,就能起到非凡的推廣意義。”
“袁哥說得是。”秦徵點頭認同道。
白震軍苦笑着看了眼深沉的袁世健,又看了眼鎮定自若的秦徵,他咧着嘴角,道:“咱倆別爭了,省得便宜了他。”
袁世健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道:“我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白震軍攤了攤手,無奈的看向秦徵,道:“秦少早有主意了吧?”
“你們兩個不爭了?”秦徵掃視着在場的兩個人,咳嗽了兩聲,證明了自己的存在之後,這神棍才幽幽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你們讓我怎麼取捨?”
“秦少,爲了這批車,省財政可是建立了專款賬戶,不存在拖欠問題。”袁世健認真道,力爭第一批車的使用權。
白震軍說得輕鬆,自然而然道:“軍方從來都不差錢兒。”
“你這不是擡槓嗎。”袁世健不滿的看着白震軍。
“你們都想要第一批車,可是車只有一批。”秦徵緩緩的說着,道,“你們一人一半怎麼樣?”
“什麼意思?”袁世健詫異的問道。
“政府不是有車嗎,先把這些車稍加改造,貼上我玉彩動力的標誌。”秦徵輕鬆的說道。
“這樣也行?”袁世健傻眼了,這不是弄虛作假嗎,欺騙的不是老百姓,分明糊弄高官嗎,如果這些人知道了,還不得扒了他的皮?
“是不是怕被人說成貪污?”秦徵理解袁世健的角色,一個管着花錢的人,差一步也會灰飛煙滅的,他主動解釋道,“我會跟有關人等解釋的,這也是替咱們省錢嗎,剩下的錢作什麼不好,例如投資咱們的玉彩動力,佔點股份啥的。”
“這樣真的可以?”對於秦徵的設想,袁世健跟不上他的思維,作爲一個花錢的角色,從來都是多花沒有節檢的意思,如今別人替他省錢,他反倒是不適應了,生怕自己做錯了。
秦徵的食指輕輕的扣着桌子,道:“當然可以,這一下子可是替咱們水省省了上億的錢呢。”
作爲一個花錢的角色,袁世健知道秦徵所言非虛,雖然各個級別用車有限制,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用在車上的錢是不計其數的。
“真的可以?”袁世健再次狐疑的問。
“這件事情我來解決。”秦徵安撫着袁世健。
見官方的車子解決了,白震軍心裡一鬆,道:“這些車應該歸我了吧?”
誰曾想,秦徵卻是白眼一翻,若有所指道:“軍隊的用車量應該很大的吧?”
“這個是自然,只要品質能夠保證,各個軍區會加速推廣力度的。”白震軍肯定的說道。
“這個自然,既然如此,你是不是拿一份需求書,我們也好趕工定製。”秦徵笑吟吟的說着,道,“畢竟軍車的質量要求高嗎。”
“什麼意思?”白震軍也有點鬱悶,這神棍分明是在打太極嗎。
“很簡單,回去調查一下用量以及標準,然後我們開始加班加點的生產。”秦徵平淡的說着。
白震軍有點明白了,這神棍是在拖延時間,“這批車怎麼辦?”
“推向市場。”秦徵沒有任何隱瞞,解釋道,“商人嗎,無利不起早,樂福汽車敗退,正是我乘勝追擊的時候,這樣佔領市場的大好機會,我會放過嗎?”
袁世健算是聽明白了,秦徵所爲的先爲政府配車是打白條的,等我有時間吧,爲軍隊配車也是打白條的,等你們拿出具體的數據吧。
雖說兩個系統的效率都可快可慢,可是,就算盡着快字來說,要拿到第一批汽車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白震軍也想明白了,不禁和袁世健對視了一眼,搖頭道:“咱倆爭個什麼勁,人家根本就沒想給。”
“哥幾個有段時間沒聚了,今天晚上我請客。”秦徵大出血道。
“黃金洗浴。”袁世健道。
“帝皇套餐。”白震軍默契的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