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個對生活失去追求的人變得怒不可扼,那這裡一定有着不爲所知的辛酸,秦徵還從來沒有見過秦狼對一件事情如此耿耿於懷,對,就是放不下的耿耿於懷,難道這個家族真的存在嗎?
秦徵覺得這很好笑,從他記事起,這個家族只有他兩個人而已,唯一的親人或許就是經常救濟他們家的錢明智。
這莫名其妙的多出一個家族,還真讓人以爲他是沒落的貴族子弟,更可笑的是,他就不知道什麼樣的生活纔是貴族們享受的。
“叔,你說的是真的?”雖然心裡已經相信秦狼,可秦徵還是問出口,不是他多麼嚮往貴族的生活,更多的是對自己的自嘲。
秦狼沒有從正面回答秦徵,反而深吸了口煙,道:“秦家是一個傳承已久的家族,從大秦朝達到了頂峰……”
“您老不會說的是贏政吧。”秦徵玩笑道。
不想,秦狼卻點了點頭,十分認真道:“如果要說贏政,也是不假的,秦姓分支很多的,如果真的要追塑到大秦朝,說不定兩家還是近親。”
“我就說嗎,如果是贏政的直屬關係,那還不得讓項羽給滅了。”秦徵幽幽的打趣着。
“秦家這個家族傳承了千年光陰,或者更久,到後來,就轉到了暗處,一直從事着保護華夏的任務。”不理會秦徵,秦狼緩緩的說着。
“秦家爲政府服務?”秦徵一怔,隨即問道。
秦狼搖了搖頭,否定了秦徵的想法兒,道:“秦家自成一脈,不搞獨立,但也不爲政府服務,只有當華夏遇到災難的時候,纔會挺身而出,貢獻自己微薄的力量。”
“一家之力,怎可與國之力相比。”秦徵點點頭。
“錯了。”秦狼嘆息一聲,道,“如果不是秦家內亂,足以富可敵國,武之勝國。”
秦徵聽得很認真,但卻有囑多不合理的地方,這樣強大的存在,國家是絕對不會允許的,他道:“這樣不會引起旁人的注意?”
“你猜中了。”秦狼緩緩的說着,心痛道,“傳到我的上一代,經過鴉片戰爭、民國戰爭以及解放戰爭之後,秦家的勢力再度壯大,這也是秦家分裂的開始,從團結一致到四分五裂,家之不家。”
“這和咱們爺倆有什麼關係?”對於秦家,秦徵沒有印象,更沒有任何的好感。
而秦狼不同,他見證過秦家的輝煌,對過去的種種揮之不去,而且,更讓他在意的是正統的傳承,他死死的盯着秦徵,道:“關係很大。”說到這裡,他稍微一頓,然後一字一句道,“在整個秦家,咱們一脈是王族,而你是真正的家主繼承者。”
“沒落的王族?”秦徵啼笑皆非,他不感興趣。
“王族只是誇張的說法兒,或許用正室來形容更貼切,在咱們這個大家族裡,你這一脈是當之無愧的領袖。”說到這裡,秦狼看秦徵的眼神都更亮了。
“一切都是過去式了。”秦徵對權力沒有更多的迷戀,甚至從來沒有想過要當什麼秦家的領袖,當然了,他也從來不知道那個小小的四合院裡竟然隱藏着這麼多不爲人知的故事。
“一言九鼎的權力或許已經過去了,但秦家還在,沒有滅亡。”秦狼幽幽的說着,能從他的言語中聽出痛心。
“怎麼不算滅亡了,整個秦家也只剩下咱們兩個了而已。”秦徵想安慰一下秦狼,可覺得更應該說出這個事實,道,“也算是名存實亡了。”
“兩個嗎?”說到這裡,秦狼的表情變得猙獰了,他道,“咱這一脈剩下兩個而已,真正的秦家人超過了五百以上。”
秦徵:“你老和他們還有聯繫?”
“是我一直在調查他們。”秦狼緩慢的說着,嘆了口氣,道,“有些事情你也該知道了。”
本能的,秦徵覺得秦狼不似在說謊,在這太平盛世裡真的有一個傳承古老的家族,而這個家族裡又有着太多的辛酸和血淚,兄弟反目,分崩離析。
“秦家崩塌之後,共分成三支,其中有一支生活在大洋彼岸的英國,另外兩支分別生活於華夏的南北,北方這一支行事低調,南方那一支則十分高調。”秦狼像是在說故事,道,“秦徵,你一定要記住這三支秦家血脈,把他們手裡的東西全部拿回來。”
“不好吧,現在是文明社會。”秦徵反問道,“咱們這樣明搶豪奪,是犯法的。”
“搶嗎?”秦狼嗤笑一聲,道,“只是物歸原主罷了。”
秦徵:“……”
“記住了,這三家無論哪一家,一旦時機成熟,就要以鐵腕政策讓他們臣服,三家沒有一個好東西。”顯然,秦狼對三家支脈很有成見。
“咱們和他們有深仇大恨嗎?”秦徵問道。
秦狼略微猶豫,嘆了口氣,道:“說都說了,那我也就說得再仔細些,你給我記清楚了,刻在心裡,在沒有收復你應該有的一切的時候,一定不能忘記。”他說得斬釘截鐵,甚至是咬牙切齒,道,“先說北方這一脈,這一脈的傳承以武、醫行道,多成員都從事醫學和武道,也是武力值最爲強悍的一支。”
“這和咱們有關係嗎?”在秦徵看來,人的成就和自己的努力是惜惜相關的,這一支脈能有這樣的實力,那也是人家努力的結果。
“屁。”秦狼嗤之以鼻,道,“他們的醫術多是咱們這一支的,知道我爲什麼自稱爲蒙古代夫嗎,那就是因爲咱們的醫術失傳了,知道怎麼失傳的嗎?”
隱約,秦徵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正像他想的這樣,秦狼的眸子裡閃過一道恨恨的光芒,一字一句道:“秦家醫術,獨步杏林,只可惜了,他們竟然獨自珍藏,珍藏着本屬於咱們的醫學典籍。”
“他們的醫學水平很高?”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正如同一個人收藏了一件古董,卻被他的弟弟偷去珍藏,這種行爲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讓人難以接受的。
“高倒不見得。”秦狼嘆了口氣,道,“咱們秦家所傳爲中醫,相對於現代的醫療體系,那是截然不同的,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現在一些疑難雜症,在咱們這裡是藥到病除的,這也就是爲什麼在那長白山下會住着一位秦家藥王了。”
“那您的醫術是怎麼得來的?”秦徵問了一個關鍵問題。
“這只是當時遺漏的而已,所以,我也只懂得一些骨科醫療。”秦狼淡淡的說着。
“南方那一脈呢?”秦徵記下了長白山藥王這個名字,秦藥王原來只是雞鳴狗盜之輩,比他這個小字輩都無恥。
“南方這一脈則侵佔了咱們的家財。”說到這裡,秦狼又是一頓,道,“秦氏集團是一家超大型的集團公司,旗下產業遍佈各個行業,資金之雄厚讓人望項其背。”
正如秦狼所說的一樣,秦徵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秦氏集團竟然和秦家有關係。
在整個華夏,秦氏產業滲透到了每一個角落,小到牙籤,大到汽車,每個產業裡都有他們的足跡,可以說,這是一個超級大的商業帝國。
“他們的錢是咱們的?”秦徵吞嚥口吐沫。
“不是。”秦狼搖了搖頭,道,“這些年他們有着長足的發展,固然有他們自己的勞動所得,但咱們百分之七十的絕對控股權,他們卻沒有給咱們。”
聽着這個激動人心的消息,秦徵心跳加快幾分,百分之七十的控股權,這不就是說整個秦氏集團就是他的嗎。
“不要懷疑我的話,秦家的歷史傳承讓咱們有着深厚的財富。”秦狼幽幽的說着,“當初你爺爺雄才大略,將家中黃金變賣,重點發展商業,從而成就了現在的秦財神,只可惜的是,隨着你爺爺和父母的突然過世,這筆資金已經無法收回。”
“秦氏集團的總裁是誰?”秦徵問了一個關鍵問題。
“你爺爺。”
“也就是說,在爺爺和我父母相繼發生意外之後,他們發動了‘政變’,侵佔了咱們的股份?”秦徵一字一句的說着。
“那時候我正在部隊當兵,當我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便趕到南方,可是一切都事與願違。”秦狼慢慢的說着,說得很仔細,道,“知道我這條腿是怎麼殘的嗎,大部分原因是他們,讓他們打殘的。”
秦徵沉默了,家族反目,情以何堪。
他默默的記下了這筆仇恨,或許,他不是一個偉人,但他一定有着小人的潛質,狗咬自己的一口,他也能咬狗一口,這就是他。
“海外那一支呢?”秦徵默默的記着一切。
提到這一支,秦狼的神色變是冰冷,道:“如果有可能,這一支要全部誅滅。”
“爲什麼?”秦徵看得出來,這其中有內幕,說到南北兩支的時候,秦狼頂多是痛心,說到這一支的時候,那就是仇恨了。
“我說過了,咱們秦家一直以保護華夏的安危爲己任的,盡着自己的綿薄之力。”秦狼心事重重道,“但是,海外這一支卻投靠了黑暗世界,雖然他們的總體實力不如國內這兩支,但他們的發展很均衡,繼承了咱們一部分醫學和國術,還吞噬了秦氏集團的海外業務,這也就是爲什麼秦氏集團一直不發展國外業務的原因所在。”
“以這些,就要誅滅他們嗎?”雖然秦徵不懂得黑暗世界,但他卻能猜得出這是一個暗黑組織。
“不。”秦狼緩緩搖了搖頭,咬牙切齒,道,“正是因爲他們的出賣,你爺爺和父母全部死亡,從而讓整個秦家瞬間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