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這裡還有我的事情呢?忙問:“現在就出手把長白派轟平嗎?不太合適吧,他們正討論得熱鬧呢。
馮甜道:“轟什麼平啊,人家都要主動投靠你了,你不發表點熱情洋溢的講話給雲兮站站臺啊!長白派訓練靈獸有一手,要是能給短期急訓出來的人員人手配上一隻靈獸,那可是有大大的加成,配合得好的話,能頂得上一個初級法師了,這是自古以來的法師速成法子,你從部隊裡要來的那些人光靠培訓怎麼可能撐得起攤子!”
講得好有道理啊。
不過師姐你真是這麼快就想到怎麼利用長白派了嗎?
我有些懷疑,不過現在也不細問的時候,趕緊站出來向所有人揮手示意,“大家好,我是蘇嶺!”
女白領,哦,就是長白派掌門雲兮立刻壓了壓手,“大家安靜一下,蘇主任要講話了。”
沸騰的吶喊聲立刻就停止了,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着我,包括苦瓜臉大叔,一臉的期盼,嘴巴還不停地念叨着,看口型似乎在說“拒絕她,打她的臉,不用給我面子。”
呃,說點什麼好呢?
我仔細想了想,纔開口說:“各位長白派的同道,大家都知道我身份,是山南省特別治安事件處置領導小組辦公室常務副主任兼專家,這個臨時性質的領導小組的工作目標就是治理山南省內法師亂相,結束這種無序局面,將法師也納入到依法治國的框架中來。有些人認爲這是對法師的約束,恐懼會從此失去自由,成爲政府的附庸。可是我要說,這是鼠目寸光!世界上從來沒有無限制的自由,就算沒有政府管,你們也要受制於像蜀山會一樣的盟會,一樣被歧視,一樣受欺壓!大家同樣都是法師,雖然有強有弱,但憑什麼大門派就可以高高在上享受種種特權,而小門小派的法師卻不得不遵守他們制定下來的種種條條框框?這根本就是一個不合理的秩序!大門派通過強力來制定規則,從中獲得利益越發壯大,而小門小派受到規則束縛卻是越來越弱小,得不到任何發展機會。這根本就是不公平,是法師界的階級固化!一意維持這種體系的人,才真正是居心叵測,爲既得利益羣體服務的!我要說,這種人不是真蠢,那就根本是不惜犧牲自己階層和門派的利益來爲個人謀求好處!像這種人,我們就要打倒他!這種體系我們就要推翻他!統一納入政府管理體系,法律面前所有法師一律平等,每個法師,不分出身不分門派,都有一樣的發展機會,受到一樣的規則束縛,大家各憑本事競爭,纔是真正的公平!”
我說得口有點幹,下意識停下來,嚥了嚥唾沫,四下裡立刻掌聲如雷,所有長白派弟子都激動得大聲叫好。
雲兮刷地掏出個保溫水杯來遞給我,“蘇主任,喝口水,潤潤嗓子!”
呦,她這東西準備得挺齊全啊。
不過爲了以防萬一,我沒敢喝。
雲兮轉過來就趁熱打鐵,又振臂高呼,強烈要求改革長白派的領導模式,改掌門負責長老會日常的模式爲掌門加長老聯席會議的方式,聽起來挺複雜,有叫好的,有不同意的,有強烈反對的,亂糟糟的,完全變成了長白派自己的內部事務,我們這幫氣勢洶洶殺上門來的傢伙居然變成了旁觀打醬油的,好在雲兮在搞門派革命的同時,也沒忘記了我們,安排人帶我們到一旁坐下,備了瓜子飲料各種小零食。
我們雖然來得突然,但云兮顯然早有準備,只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把這事兒給搞定了,苦瓜臉大叔爲首的一派徹底在長白派權力架構中出局,雲兮徹底掌握了整個長白派。
趁着這工夫,我就悄悄問馮甜,這事兒裡面有沒有她的手筆。
馮甜就說了,雲兮雖然不愛學習法術,但終究是長白派自家的子弟,在外學習這麼多年,也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負,一直以來就對長白派固步自封的現狀極爲不滿,讀書歸國之後,便一直有意識地培養自己的勢力,把整個山門從山裡拉出來,就是她的一次重大嘗試,雖然獲得成功,但卻仍是處處受到長老會的掣肘,各種發展計劃都無法順利實施,所以一直預謀掀翻長老會,只是苦於沒有合適的機會。
這裡面就有了點巧合了。
比如說,雲兮恰好是北朝網友,比如說雲兮恰好之前就在北朝論壇上抱怨過這件事情,比如說雲兮的很多計劃實際上是北朝網友合力謀策的,比如說在確定來長白山之後馮甜就恰好跟雲兮做了聯繫,當然了長白派有龍吐珠、龍骨這事兒馮甜是絕對不知道的。這是人家的門派機密嘛,雲兮是通過龍吐珠選定的掌門這事兒,據說只有長白派內部才知道神馬的。
我聽馮甜這麼一說,就有些奇怪,“師姐你早就知道長白派有龍吐珠和龍骨的事情,怎麼不告訴我?這事兒你提前跟我說,咱們配合一下不更好?”
馮甜說:“你是山南的官員,跑到三江來搞風搞雨這是越界,不僅三江會不滿意,山南也不滿意,上面也不會滿意,不過只是路過巧合的話就不一樣了嘛,我要是告訴你,你哪來的耐心去天池看情況,早就第一時間跑長白派來了,到時候雲兮要是藉機發難的話,那就是你干涉三江法師門派的鐵證了。現在,你跟長白派沒有任何聯繫,這事兒完全是長白派內部事務,雲兮只是借你這個機會來發難。我要是告訴你的話,就你那手欠的樣子,你能不想要亂插手?那就太着痕跡了。”
我說:“師姐,瞧你這話說的,我哪兒手欠了,你說什麼我聽什麼,向來很聽話嘛。”
馮甜嗤笑道:“就你還聽話呢,自打咱兩認識,每次讓你不幹什麼你都肯定不會聽,次次作死,次次沒記性。”
呃,師姐你這是給我記小賬啊。
做人得心胸寬廣不是,你胸辣麼大,咋還能做出記小賬這種事情來呢。
雲兮那邊忙活完了,又請我們進村到辦公室裡坐,重新上茶,上點心,也不跟馮甜打招呼,就好像完全不認識一樣,提都不提北朝的事情,直接就說起龍吐珠和龍骨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