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大感意外。
一個意外是這個消息來得太急了,一點預備都沒有,按照上次的經驗來說,我們進京彙報,至少也得提前好幾天通知,一個是我們這邊做好充足準備,另一個是讓京城那邊安排時間。之前魯方巖雖然說過要我和顧容準備進京彙報,但卻沒說具體時間,我還以爲怎麼也得好幾天纔能有具體的通知,沒想到,這過來居然就要動身了。
另一個意外是,像這種事情一般都應該是許克通知的纔對,可魯方巖卻親自打電話過來,根本就是繞開了許克,就算是許克要放下去任職,但現在畢竟還沒有走,魯方巖這麼做,再結合上次也是繞過許克直接聯繫的我,怎麼都給我一種他似乎有些信不過許克的意味。
不過這些疑問跟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沒什麼關係,我只說“得問問顧容有沒有什麼安排。”
魯方巖沉聲說“不管有什麼安排,都必須騰出時間來,這是大領導那邊親自安排的,如果沒有問題的話,這次彙報之後,大概就會在短時間內要求發動。”最後又叮囑一句,“注意保密,不要外傳。”
要求得這麼急?難道是有事情發生了?
我心裡不由一緊,立刻表示明白,沒有急着聯繫顧容,而是先給馮甜打電話說了這件事情。
馮甜聽完之後,卻是不怎麼驚訝,只說“算起來了,倒是比我預計的要快。”
我更是驚訝,“師姐,你早知道會這樣?推卦推出來的?”
“這種涉及氣運的事情,除非用壽數換,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推得準?”馮甜說,“再說了,這都什麼年代了,這點事情還用着得推卦嗎?留心看着點股市就行了,最近這一段時間裡,有些人內外勾結,在股市興風作浪,打亂了上面的預訂計劃,使得國有股失去了上市時機,影響了改革進程,要是上面沒有點反應,那不是被人當成軟弱可欺了?你都不看財經新聞嗎?”
我說“財經的事兒我不懂,看了跟鴨子聽雷沒什麼區別,再說了,這段時間忙得腳打後腦勺,整天光顧着跟各路大神拼命了,別說看新聞了,連看小電影的時間都沒有了。”
“你啊,現在都已經算得上是官僚體系的一員了,不多看新聞,怎麼可能把握得住形勢,不把握住形勢,怎麼可能升得了官?”
馮甜斥了我一句,但轉過來了卻又解釋剛纔的判斷,“新聞裡早報過了,公安部都已經介入,想必接下來會有一大堆人要掉帽子掉腦袋自殺或者被自殺了。不過行政手段終究能力有限,不可能讓蒸發掉的財富逆勢而回,而且也不可能對真正的幕後黑手造成什麼損失,所以不管是從報復角度,還是從實際需要的角度來,都必須在採取行政手段的同時,使用經濟手段來對這幫傢伙進行打擊!蜀山會不光在法師圈裡位高權重,而且在金融圈裡也是影響巨大的領頭羊,股市上這麼明顯的好機會,以他們的貪婪不可能不借機佑掠奪財富。看起來,大領導應該是相中了我們的這個計劃,打算借我們的力量對蜀山會發動打擊!”
我真的震驚了,“師姐,那你之前設計那個計劃,就是基於這個股市可能性的推斷上面嗎?這也太,太,太神了吧,簡直是說啥是啥了!”怪不得她之前說出這個計劃的時候,那麼有信心,原來不僅僅是因爲顧容的身份,更是因爲借了大勢。
“很正常的推理,有什麼神的,是你不留心罷了。”馮甜滿不在乎地說,“不過算了,反正你也用不着在乎這些。對了,我訂了明天晚上的機票,不管你手頭有什麼事情,都必須得放下,陪我飛瑞士滑雪,知道嗎?給顧容打電話吧,估計她正等着呢。”
我趕緊打了保票,然後聯繫顧容,簡單說了下情況後,顧容就表示她已經在明城,隨時可以出發。
果然是早有準備。
只是事情搞得這麼急迫,總讓人有種要出事兒的感覺。
回頭再聯繫魯方巖,敲定時間,轉頭卻又接到了馮甜的電話,“我們去瑞士兩天應該不能完事,你週一週二請兩天假吧。還有資金籌集你不用擔心,如果上面提的要求比較緊迫的話,比如週一就要求發動的話,你儘管附和顧容的意見就可以。”
我心裡就是一動,反問“我爲什麼要避嫌?”
這明擺着呢,她預計上面會要求下週一就發動,馬上就要我在週一週二請假,分明是一種避嫌的舉動,這自然不會是爲了避開這場金融戰鬥的嫌疑,那就一定是有其他目的。
馮甜解釋說“法師圈的事情,不管涉及到哪方面,最終還是會迴歸到鬥法上來,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蜀山會肯定會動法術手段,這需要你來解決,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出國,鬥法的時候,就可以放手施爲。我的意見是,要麼不動,要動就要一次性把他們打怕。你的身份有限制,不好明目張膽的動手,所以做點僞裝,避避嫌疑還是有必要的。另一方面讓他們弄不清楚你的底細,打破我們兩個一直以來都是單打獨鬥的印象,讓他們以爲我們背後也是有勢力的,轉移他們的注意力,或許可以考慮藉此機會挑撥國內幾大法師勢力之間的猜疑和矛盾。”
也就是說,真要動手的話,可能就得下狠手了。
利益之爭,從來都是血淋淋的殘酷,沒有任何人情可講。
下午的時候,我與民政廳方面溝通,確定了退伍兵抵達的時間後,分別聯繫了葉聽雨和寧若萱,把橫劍派和集英社派法師加入培訓中心當法術培訓老師的事情敲定,然後把歡迎新同事的事情全都交待給辦公室,讓呂志偉和許宗緯挑頭做好籌備工作,先把人安頓好,熟悉環境,下週再舉行開學典禮,在這之前可以給他們先放幾天假回家探親。
等時間差不多了,我按約定出門奔機場,在半路上卻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打開一聽,竟然是魯方巖。
“通知顧容現在去火車站,我們坐高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