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天命之子的身份倒底是不是真的?”
這就是我的問題。
其實我一直比較好奇。
按馮甜的說法,天命之子,也就是位面之子,是屬於維等規則免疫系統爲了應對必然出現的危及整個維等安危而促生出來的生物,一切維等規則內允許的優勢資源都會向其傾斜,以保證其完成拯救維等位面的重任。
比如執行任務半途中冒個敵人打不過怎麼辦?一般人的模式多半是死啦死啦的,幸運光環的模式多半是饒幸逃生,主角光環的模式大半是靠開掛累個半死戰而勝之,那麼天命之子的模式是什麼呢,沒等他接觸到這個敵人,維等規則自動研判這貨可能危險到天命之子的任務,然後扔顆隕石把這貨砸死……
看居伊的經歷,出身歐陸最頂級的財閥世家,就算沒有繼承權,一輩子也屬於隨便怎麼揮霍都行的那貨的,可是他卻在關鍵時刻在接到了馮甜做測試的郵件,別人都沒相信,偏他就相信了,而且就順勢賺了包括財富和名聲在內的一大筆,逆襲原本排在前面的順位繼承人,成爲第一繼承人,而且現在年紀輕輕就開始掌握部分權柄,但凡經手的投資就沒有不掙錢的,參與的仙水生意受到調查,但爲了自己的利益馮甜已經制訂了一個瘋狂的計劃,只要計劃成功,居伊不僅可以擺脫調查的陰影,而且還可以進一步加深與教廷的聯繫。
這特麼主角光環都比不上,都不用自己奮鬥,這大餡餅就一個接一個地往腦袋上掉。
我必須得問清楚這個問題,如果這貨真是天命之子的話,以後真因爲什麼事情,比如對我家師姐心懷不軌,想要對付他,那必須得把他弄到高維去再下手。
居伊自然不知道我心懷不軌,聽我這麼問,就很有些自信和得意,“我的天命之子身份是經過諸多權威人士認證的,不然你以爲我們一個世俗的財閥世家,怎麼可能與那麼多法師組織取得聯繫,還能堂而皇之地帶着神父和吸血鬼一起出門?就是因爲我的天命之子身分百無禁忌,所做的一切都是爲迎戰將來的末日危機而做的準備。但這個前提是我的天命之子的身份不能動搖,否則任何小差錯都會變成致命把柄。天命之子附帶的好處太多了,誰都想把這個身份握在手中,至於末日危機,沒有來臨之前,又有誰會真的在乎?說穿了,大家其實對末日危機對天命之子都是將信將疑,但對天命之子所帶的優勢卻又都渴望得到。阿賽爾一夥人在東歐找到了一個小男孩兒,做了初步驗證,認爲是真正的天命之子,想要用他來取代我……”
我打斷他,“你先等會兒啊,咱先不說阿賽爾的陰謀,我還有個問題,既然你都這麼牛逼了,都天命之子了,都被歐洲那麼多法師認可了,怎麼區區一個魔王纏身都解決不了?按照正常邏輯來說,不應該是這個魔王想要纏你但沒等動手就會被解決嗎?”
居伊嘆氣道:“這個問題,教宗親自向天堂詢問過,天堂爲此甚至還派出了一位權天使親自降臨,但不知爲什麼與個魔王交涉之後,權天使就離開了,只留了一句話給教宗,至於說的是什麼,也沒告訴我。嶺,這些過去的事情你要有興趣,回頭我們可以再聊,先把正事兒辦了吧。只要你幫我解決阿賽爾的問題,合資銀行的事情就由馮小姐全權作主!”
合資銀行對於馮甜來說很重要,這一點我從馮甜的佈置就能看出來,不然向來果斷的她也不會猶豫反而需要我來推她做決定,如果能幫她解決這個問題的話,她一定會很高興吧。
我又問:“聽說厲害的神父都可以直接跟天堂聯繫,阿賽爾能行嗎?對了,剛纔一見面他就站起來要跟我動手是怎麼回事兒?”
“他說你身上有惡魔的氣息,我拉着他說你是驅魔大師,有惡魔的氣息很正常,一定是剛驅完魔回來。阿賽爾是教廷最強的驅魔神父,單從驅魔這一方面來說,比教宗都要強大得多,世間沒有他驅逐不了的惡魔,據說是因爲他得到了上帝的認可,當危急的時刻,可以召喚主的榮光來助陣,至於怎麼助陣那我就不知道了,只聽說九四年在蒙特雷驅魔的時候,曾經有神蹟顯現,聖光籠罩整個城市足足一整晚,黑夜化爲白晝,甚至還有上帝的聖音響起。所以,他們這一派系的人都認爲阿賽爾纔是最有資格成爲教宗的人,而不是現在在位的阿濟克教宗。”
我看了看還騎在魯承志身上唸經,三個人加一個吸血鬼都拉不動的阿賽爾,突然覺得這老頭沒當上教宗還真是教廷的幸事兒。
當然了,這是教廷內部事務,跟我沒關係,既然老頭能直接聯繫上帝,那就好辦了。
“成,等會吃完飯之後,我跟他私聊一下,勸勸他。”
聽我這麼一說,居伊大爲高興,也不再耽誤時間,衝着阿爾說了句話,又衝着阿賽爾說了句話,阿爾一使勁,就把阿賽爾給拉起來。
阿賽爾還有些不甘心,嘰哩咕嚕地說了一大套。
魯承志從地上跳起來,一邊整衣服捋頭髮,一邊氣急改壞地大叫:“死老頭,你特麼等着,敢偷襲爺我,我特麼非叫你好看不可……”
江大華幾個人緊張地圍着魯承志詢問他有沒有傷到哪裡,用不用去醫院。
現場亂得不成樣子。
這哪兒成啊,我們是來吃飯談事情的,前奏再亂也不能影響正戲不是。
我重重咳嗽了一聲,“魯公子,行了,不是沒傷到哪兒嘛,先坐下吃飯,有事兒吃完飯再說。”然後轉過頭來對阿賽爾說:“神父,你也坐下,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你要再這樣,那就請回吧,我不想跟你說話。”
居伊親自上陣翻譯,一大通說,而且還聲色俱厲,表情豐富。
阿賽爾沒理居伊,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後嘟囔了一句,縮回到座位上不出聲了。
“吃飯,吃飯!”魯承志雖然一臉不爽,但聽我這麼說,也就不吵了,一屁股坐到我身邊椅子上,拿起筷子就敲桌子。
我低聲問:“你身上怎麼回事兒,怎麼會有惡魔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