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赫特自殺身亡!
我不由一怔,好端端的怎麼就自殺了?趕緊查了一下他的位置,是在他家的書房。
把這事兒跟馮甜一說,她也有些意外,沉默片刻之後,才感嘆說:“以前沒接觸過神仙,再不然就是像你這麼不着調的,卻沒想過在耐赫特他們這些祭司眼裡,你這個神就是頭頂上的天,你當面拆穿了他的小主意,又不聽他解釋就把他強行扔了回去,在他心裡,就是遭到了你這個主神的厭棄,對於他這種身份而言,遭到主神厭棄,就等於沒有任何未來可言,想不開自殺也是很正常。神威如嶽,果然不是一句空話!”
說着她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皺眉思忖片刻後,看着我意味深長地說:“師弟啊,你得有個心理準備了。”
要啥心理準備?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馮甜。
“奧林匹斯神系的祭司啊,弄不好回去之後都得自殺。”馮甜解釋說,“整個神系戰敗,神庭被毀,你又親口說他們沒有用了,讓他們各自回家,要是按照他們的思路,那就是暗示他們要以死謝罪,這樣就可以不牽連家人了。耐赫特會自殺未必不是這麼想的,在你降罪之前先自殺,以此來祈得你的諒解,不連累親人朋友。”
我大吃一驚,“我沒有那麼變態吧,怎麼可能因爲這點小事兒就喊打喊殺的?得,你逛着,我去耐赫特家裡去看一看。”
“去吧。”馮甜跟着補充一句,“別亂說話,你現在是神祇了,說話就是神喻!”
要不要這麼誇張啊。
我應了一聲,投射到耐赫特書房,一落地就看到他趴在桌子,手裡以握着隻手槍,腦袋上好大個窟窿,血正嘩嘩地往外流呢,把桌子地面全都染成了鮮紅色。
居然是爆頭自殺!
我走到書桌前看了一眼,只見桌面上擺着張紙,繚草地寫了幾句話,也看不懂是什麼意思,不過這紙的位置擺放得極巧妙,正好避過了腦袋上淌出來的鮮血,紙面乾乾淨淨,一點血跡都沒有。
我這兒正看着呢,就見一個年輕人匆匆跑進來,結果進門看到我,登時唬得就趴在地上,因爲趴得太急,摔得忽通一聲,以至於看起來好像是被絆倒摔了個狗搶屎一樣。
年輕人哆嗦嗦嗦結結巴巴地說了一句話,我沒聽懂,不過看他這態度想是知道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陌生人是神仙而不是入戶搶動的,就問了他一句:“會說漢語不?”
年輕人渾身一震,結結巴巴地回答:“吾,吾,吾,神,神,神,我,我,我,會……”
我不由得有點遺憾:“長得挺好,怎麼是個結巴,這當不了翻譯啊。”
年輕人結經巴巴地說:“我,我,我緊緊張,不是,是,是結,結,結……”
“冷靜一下,給我翻譯翻譯耐赫特寫的是什麼?”
我把那張紙拿給他看。
年輕人掃了一眼,突然放聲大哭,但哭了兩嗓子意識到不對勁,立刻又強憋了回去,“吾,吾,神,耐赫特導師寫的是,侍神不誠,暗懷私心,沒有臉面再活在世間,要求給他辦理後事的時候,以石具覆面,不盛靈魂。”
果然是被嚇死的,早知道當時多跟他說兩句話好了。
我遺憾地看了耐赫特一眼,又問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跟耐赫特是什麼關係?”
年輕人現在說話已經順溜多了,“吾神,我叫特里希,是耐赫特導師的學徒,跟隨他學習侍神之術,已經三年了。哦,我還有個中文名字叫範特希,是我在中國留學的時候起的,我曾在中國專業學習漢語言文學。”
怪不得說得字正腔圓呢,原來是個洋海龜。
“範特希,這名字,咳,這樣,你有其他祭司的聯繫方式嗎?通知他們來給耐赫特處理一下後事,嗯,這事兒其實是個誤會,耐赫特的工作我挺滿意的,沒想到他這麼想不開,該有的待遇還得有,按高標準操辦吧。”
範特希感動得跪下向我行禮,親吻我的腳面子,還唱了一首歌,唱得挺難聽,但勝在真誠,唱得淚流滿面,鼻涕一把淚一把的。
我想了想又說:“這樣,你直接跟祭司們說,讓他們訪探一下奧林匹斯神系的祭司們都在哪兒住,呃,打聽一下他們現在的情況。”
這叫一事不煩二主,師姐不是不讓我跟人亂說話嗎?我都跟他一個人說不就得了。
範特希恭敬地又跪下行禮,“吾神,我會盡量真實準確地轉達,但我只是一個祭司學徒,沒有資格傳達您的神喻,其他祭司若是質疑我,可能會耽誤您的事情。”
說得有些道理,我搜了一下前任傳給我的那些信息裡面,找到了慣例做法,伸手往胸甲空間裡摸了摸,摸出個手杖來,這是埃及神系裡有個貓頭神去開荒之前送給我的禮物,正好能派上用場,遞給範特希,“這個當憑評拿着,要是還有什麼事兒,你就呼我,我給你留個方法。”
說完教給他一個利用埃及神系網絡直接聯繫主神也就是我的辦法,這也是前任留下來的。
範特希又趴下給我行禮,又親鞋面,又唱歌,我實在受不了這一套,關鍵是五音不全還總唱真特麼想讓人掐死他,趕緊打個招呼就投射回去。
馮甜卻沒走,還在原地等我,仰頭看着天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就想嚇她一跳,悄手悄腳地到她身後,啊地喊了一嗓子。
馮甜果然被嚇到了,回手就是一拳,結結實實打在我的鼻子上,好傢伙,當時鼻血長流。
靠,身爲一個神仙,惡作劇的時候居然被打出鼻血,簡直太丟人了。
幸好四下沒別人看到,不然就得殺人來口了。
馮甜一臉莫名其妙,“你怎麼不躲?”
我捂着鼻子說:“我哪知道你會打我啊,你想什麼呢,連我的聲音都沒有聽出來。”
馮甜白了我一眼,“玩這種幼稚的把戲掉不掉價兒你!我在想當權神庭的事情,我覺得當權神庭可能已經知道你的存在了!”
我不由大吃一驚,擡頭四下張望:“知道了?來人了這是?哪兒呢,哪兒呢?”
這是要馬上開啓神戰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