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這個世界有星星啊!
那剛纔定位星圖檢測不到星空的唯一解釋就是星空被屏蔽了!
原本以爲是天空的位置,實際是一層隔絕了真正天空與大地的隔離層。
現在,隔離層被我召喚來的上百顆流星給擊碎,屏蔽解除!
我立刻毫不猶豫地展翅向疾飛。
一顆顆流星自我左右交錯而過,次第轟擊在地面上。
這是我第一次居高臨下看到流星變轟擊的場面。
簡直太特麼有超級大片感了。
一朵朵巨大蘑茹雲自黑沉沉的地表升起,狂風烈焰橫掃席捲,整個世界都變成了一片混沌。
彷彿是翻騰着火與風的黑色烏色汪洋,盡情吞噬着地表的一切。
那顆巨大的樹怪下半截都被淹沒烈焰風暴的海洋之中,粗大的觸手卻依舊在空中狂亂舞動,試圖攔截後續流星。
它的觸手真不是一般的強大,流星也被抽到橫飛出去,但它也不是不用付出任何代價的,在攔截了十幾顆流星後,樹頂的觸手盡數折斷,污濁的濃液順着觸手斷裂的創面向外狂噴。
還遠遠不夠。
流星將盡,但巨大的樹怪依舊屹立不倒。
遠處的天邊有黑色的烏雲涌起,快速向着這邊的天空鋪展而來。
不對,那不是烏雲!
那黑色的遮蔽天空的東西硬梆梆的,地面捲起的巨大風暴也不能阻止它的前進。
我心裡不由一動。
是了,這就是之前遮蔽天空的東西!
剛剛被打破的只是流星變覆蓋範圍的天空,而更遠處的天空依舊被遮蔽着,現在那些遮蔽天空的東西過來,要把這個缺口重新填補上。
我立刻加速升高。
四周的空氣隨着升高越來越稀薄,風越來越小,氣溫越來越低,光線越來越暗淡。
這個時候就看出惡魔身體的好處來了。
不用呼吸,也不怕寒冷,自帶火焰還有照明功能。
惡魔這個物種本就是女神節兒爲了填添節點漏沒事而製造出來的作戰生物,從本質上來說比只適應地球部分環境的人類要強大到不知哪裡去。
如果惡魔真是自然產物的話,只怕人間早就不是人類說了算了。
當我完全衝了大氣層的時候,腳下的世界再次被那層東西完全遮蔽。
好吧,現在我已經飛進太空了。
而樹怪的世界再次被完全隔絕。
我立刻發現自己與人間的信息聯繫中斷了。
在上來之前,我留了一條信息線聯接人間那邊以防萬一,可現在,信息線被切斷了!
從我接觸信息流以來的見識判斷,能切斷信息線的只有信息。
也就是說,這個屏蔽了整個世界的黑色東西實際上是一種信息的應用法門。
把一整顆星球完全屏蔽,這得是多麼大的信息量?
我沒有立刻上去檢查情況,而是先檢視自身狀態。
胸甲空間裡的移動硬盤信息倒還充足,不過現在沒有網絡支援,這些信息就是用一點少一點了。
再試試定位投射,把投射位置鎖定在阿爾貝托地下基地,結果只能把陽神投射回去,身體是無論如何也帶不回去。
人間法術多講究修神煉魂,果然有道理。
不管怎麼說,陽神能回去也算是有一條後路了。
我重新飛近那層遮蔽了整個星球的東西,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
看着好像是硬殼般的黑色這一探手卻什麼都沒有摸到。
手直接伸了進去。
幾乎就在同時,我失去了對手的感覺。
彷彿沒入黑色中的那部分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我儘快不疊地把手縮回來,改用信息線探測。
信息線一進入那黑色裡,就有大量的信息自動聚集過來。
這些信息凌亂而毫無邏輯,充滿了赤裸裸的惡意,不,不是充滿,而是惡意就是信息本身,單純的沒有任何理由的敵視與惡意,就如同天兵之精,單純的沒有任何理由的鋒利,信息既是概念本身。
天兵之精是守門人的一部分力量,而守門人是女神範兒煉化的神兵,也就是說我奪來的天兵之精實際上是女神範兒的力量。
那麼由此推之,現在這個單純惡意的信息是不是某個高維生物的力量?比如說那顆巨大的樹狀怪物?
這些惡意信息沒有什麼章法,從四面八方涌過來,一瞬間就把我的信息線給同化了一截,並且順着信息線向上快速漫延。
不是信息入侵,也不是信息衝擊,而是我組成信息線的信息本身被同化成了惡意!
我不由大吃一驚。
這還是我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呃,等會兒,似乎也不算頭一次,只不過是頭一次碰上會這麼搞的敵人,而在此之前,我用陽明離火燒人燒神仙燒東西,都是越燒火越旺,陽明離火本身持續壯大卻從來沒有損失減少過,如果從信息的角度來說,那不也是一種信息同化嗎?把其他所有的信息全都同化成了陽明離火信息!
至於其他的信息,我只能先採集過來,再通過固定的復刻模型轉變纔可以。
好吧,如果從信息角度來說,陽明離火其實也就是一種純粹的沒有任何道理可言的火的信息。
陽明離火可是沾上就甩不掉的熄不來的!
想到這裡,我心裡不由一顫,儘快不疊地斷掉信息線後撤,同時觀察剛剛伸進黑色裡的那隻右手。
果然變成了黑色!
這種黑色充滿了暴虐狂躁兇狠,正順着手臂向上緩慢而堅定的漫延着。
雖然能感覺到,但這隻手卻不好使了!
這做人果然不能手太欠,吃一塹長一智,下次有什麼東西要查看,還是直接上信息線比較好。
我立刻調動信息對右手進行衝擊。
右手在猛烈的信息衝擊下,傳來劇痛,皮膚龜裂,鮮血長流,可是那惡意的黑色卻絲毫不受影響,連漫延的速度都沒有稍稍減緩。
對了,惡意信息是感染同化,而不是外來信息。
也就是說,現在我的手對我充滿了惡意?
剛剛冒出這個念頭,就見我那隻手刷地自己豎了起來,豎起兩根指頭對着我自己的眼睛狠狠插了下去。
臥了個大槽,還真是充滿惡意,居然動手插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