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死?
異端?
這不是中世紀女巫的待遇嗎?
我趕緊安慰她“師姐,你別緊張,我這邊正安排人找你呢,你放心,堅持住,我一定會第一時間趕到,你堅持住,別緊張,別害怕,有我呢,我……”
“那你要過來嗎?”馮甜的情緒倒是很淡定,“你難民安置那邊都忙完了?阿爾貝託的基地也處理了?”
“都搞完了。師姐,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一定要堅持住,咳,你可千萬別用你那符啊。”
師姐大人隨身帶着道陰陽混沌的符,威力無窮,一施展出來,那就是同歸於盡。
“完了,那你就過來吧。”馮甜說,“準備好,我拉你過來。”
拉我過去?靠,太着急,忘記魂魄聯接可直接遠距離拉人的事兒了。
我一怔的工夫,就驀得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直接作用在陽神上,跟着眼前光影晃動,陽神脫體而出,下一刻已經眼前景象已經大變。
四周站了一圈人,都是灰袍子蒙面,手裡都拿着火把,屋子中間有三根柱子,一根上面綁了一個,頭兩個柱子上已經綁了兩個,一個燒成黑炭,一個還在火中掙扎慘叫,馮甜正綁在第三根柱子上。
柱子前面架着攝像機,有個灰袍子正站在攝像機前面哇啦哇啦地說着什麼,聲音挺高亢,情緒挺激動,我一腳把他踢翻在地,也不管別的,先上去把綁着馮甜的繩子扯斷,摘下遮眼的黑布,“師姐,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就是繩子勒得胳膊有點疼。”馮甜異常淡定,“他們是原教旨主義巫師,以前只聽說過,沒想到能碰上。”
我看了看她的胳膊,果然都勒出紅印了,不由大爲心痛,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痕跡,這要是得抹化妝品才能消掉,得多少錢啊!
趕緊伸手給她揉揉,可惜不會活血化淤止痛去傷的法術,不然定要馬上給她施展上。
身後一片哇啦哇啦地大叫。
不過沒人過來。
馮甜給我翻譯“他們說,你這個異端,這裡是禁魔聖地,任何人都不能在這裡施展法術,讓你束手就擒。對了,你有沒有什麼不適感?”
“沒有。”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標準的陽神形象,半透明,還閃着光,不要太神聖了,哪點能稱得上異端?“沒啥不良感覺。”
馮甜有些奇怪地看着我,“這裡如果禁魔的話,你以陽神狀態過來,應該會感到束縛和壓力,靈魂出竅本身就是法術的一種,嚴重的甚至會直接破散,你一點感覺都沒有?”
聽她這麼說,我就認真地活動了一下胳膊腿,想仔細感覺感覺,開始幾下還沒啥感覺,但隨着手腳活動加劇,整個房間都好像地震了一樣,轟轟地顫個不停,四壁還出現一道道裂縫。
呦,這房子是豆腐渣工程啊,怎麼這就要塌了的架勢。
我拉着馮甜說“這是要塌,咱們先出去吧。”至於那些灰袍子,連法術都使不了,在我眼裡那就跟土雞瓦狗沒啥區別,先讓我師姐脫離險地,回頭再找他們算賬。
“還有兩位法師還在下面關着,都是相關專業的頂尖高手,把他們也救下來吧。”馮甜跟着補充道,“你下去的時候手腳不要做太過急促頻繁的亂動。這裡的禁魔法術應該是與整個建築捆綁在一起的,你手腳動作的壓力會直接反饋到建築上,太過頻繁的話,會把這裡搞塌。說明這裡的禁魔法術對你還是有影響,不過你的力量太強,相對來說,就好像是用棉線捆大象,你感覺不到,反作用力卻法陣來說卻是無法承受。”
那些灰袍子還在叫喊,有幾個在慢慢向我逼近,有一個留在原地掏手機。
他這是準備叫救兵!
那就讓他叫吧,來了正好一網打盡。
我問“那是不是連法術都不能用?”
“不能,你使用法術,這裡的禁魔法陣就會隨之感應而發生作用以阻止你施法,要是你的法術施展出來了,法陣會隨之崩潰,這裡就也塌了。”
真是麻煩。
有種進了螞蟻窩卻擔心動作過大會砸死螞蟻的趕腳。
不動法,就只能動武,還必須得小動作才行。
幸好咱當兵的時候學過八極拳,當下看準一個的位置,定了星位,刷地過去,緊貼着往他身上一靠,那貨當即就跟灘爛泥般往地上軟去。
我不由吃了一驚,伸手抓住他一晃,好嘛,渾身軟綿綿的,再一摸,骨頭竟然都碎了!
這可是鐵山靠最高境界的表現,靠物不聞聲卻力發於內!
莫名其妙地就直接升到最高級,還真是太意外了。
所謂同維無敵,原來不只是指法術方面,武力方面也包括在內。
那麼,問題來了,怎麼不包括智力?爲毛我現在還是什麼都不懂,總有智商欠費的趕腳?
算了,現在不是考慮這事兒的時候。
我放下雜念,挨個靠過去,一圈下來,全都癱了。
最後站到打電話的那個面前,很體貼地問“電話打完沒有?救兵叫到了沒有?”
要不說我家師姐跟我有默契呢,立刻就給我同步翻譯過去。
那貨很是茫然的說了一句,馮甜說“打完了,救兵馬上就到!”
那就妥了!
往這貨身上一靠,把他靠倒,順手將手機接過來,扔給馮甜,讓她查看着,轉身移動星位到下層。
下層就是監舍了。
倖存的兩個法師都關在獨立的小房間裡,門上連個窗子都沒有,地面天花房門上都紋滿了密密麻麻的符咒,被關的法師捆得跟棕子一樣扔在地中央,蒙着眼睛堵着嘴,這場面,要再加倆蠟燭一鞭子,那就齊活了。
我先把門打開,再給他們鬆綁,兩個法師都驚魂未定,看着我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敵意多過感激,大概是誤會我是綁架他們的人了,也沒法解釋,好在師姐大人也跟着下來了,幾句話就解釋清楚,兩個法師當即對我千恩萬謝。
跟馮甜說了一聲,我直接移動到屋子外面等他們。
這一出來,發現天居然是黑的,扭頭一看,四周一片曠野,連個房子都沒有,地面上就立着塊石碑,一人多高,上面寫着曲裡拐彎的字,一個也看不懂,碑前的地面上有一個入口,石頭臺階向下延伸。
不對啊,剛在因斯布魯克可是清晨,怎麼就天黑了?地頭也不對,因斯布魯克是山區,根本沒有這麼一望無際的平原好不好。
正疑惑着呢,就見前方的黑暗中突然冒出一個黑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