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英華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來,顯得小心翼翼,“小蘇主任,你在明城嗎?在啊,好,好,我馬上就過去,有些事情要當面跟你說一聲!”
鄭英華說完,也不等我再細問,就直接掛了電話。
到底想說什麼事兒?怎麼會這麼小心?
我心裡不禁有些犯嘀咕。
回到辦公室後,先把呂志偉找來,把施行法師從業資格證的想法跟他講了講,讓他先拿出個草案來好上報請示。
呂志偉就有些爲難,“主任,你要讓我聯絡人辦案子找關係打聽事兒,這些我在行,可要是讓我弄材料,那還不如殺了我呢,這玩意我從來沒弄過,怎麼搞是一竅不通。哎,不如讓小宋來吧,小宋是大學生,有文化有水平,聽說她還經常寫些小文章發表,寫材料肯定沒問題。”
我一想也是,呂志偉本身是轉業軍人出身,又沒上過軍校,文化水平有限,正因爲這點在部隊裡也升不上去,最後轉業回地方,苦熬了這麼多年才爬到副處的級別,拿槍的經驗是拿筆桿子經驗的無數倍。
只好把宋馨蕊叫來,把事兒跟她一說。
宋馨蕊聽完就有點傻眼,“主任,你讓我擺弄數據還行,寫材料我不會啊,之前也沒人教過我,這完全摸不到頭腦,根本寫不出來。我這不是謙虛啊,你說我一個搞數據的,怎麼就拉來寫材料了呢,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我一聽就不高興了,我要是能找不到人,還用得着這麼麻煩嘛,當即就說:“組織已經決定了,就你來寫這個材料,會寫要寫,不會寫也要寫,誰也不是天生就什麼都會的,不會可以學嘛,網絡時代,不懂你不會上網搜索嗎?對了,呂大哥,你也不能閒着,你具體工作經驗豐富,懂得多,你們兩個一起合計。下週一把東西給。就這麼定了啊,你們要是爲難,可以再拉幾個人過來參謀,這是我們當前工作的大事兒,大家可以一起謀劃嘛,在家的沒事兒的,都參與進來!”
兩個人苦着臉走了。
我也有點爲難,許宗緯走了,別的工作都好頂替,唯獨寫材料這活沒人能接得了,這還是第一天,以後等工作慢慢鋪開,要寫的東西可就多了去了,總這麼將就可不行,心裡就琢磨着回頭跟人訴訴苦,尤其是跟領導訴訴苦,好安排人過來幫忙。
在辦公室裡呆了一會兒,從窗子裡看到鄭英華的車子到了,便趕緊下樓把她接上來。
鄭英華神情比較嚴肅,見面第一句話就是,“你這裡安全吧,能保證不會有人使用法術竅聽嗎?”
我楞了一下,示意她等一會兒,使用各種方法搜了一圈,確認沒有竊聽的法術後,又給我們兩個施加了個屏蔽的法術,這才示意她可以說話了。
“經過我們多方調查,已經查到了明城近期一連串涉法案件的幕後黑手!”
我有些意外。
明城近一段時間以來的涉法案子,十有**都跟唯主至真有關,而胡方權的行動失敗之後,他們拋棄老王,決定全面收縮,以待時機,我對警方再能查出線索來就沒抱太大希望,所以才安排蒙克生組織人手去調查。
不過這事兒電話裡說,或者把我叫過去也行,爲什麼她巴巴上趕着過我這兒來說?還這麼小心?難道她查出來的是警方內部的人?
我有些不明所以,就問了一句,“是什麼人?”
鄭英華拿出一張照片來放到我的桌子上,“這個人認識嗎?”
照片上的男人,四十出頭的樣子,面容堅毅,眼眶深陷,下巴上留着標誌性的絡腮鬍子。
還真讓她們給找到正主兒了?
這幫傢伙也太不小心了,還說全面收縮呢,屁用沒有,他們之前是怎麼隱藏沒被挖出來的?
我就笑道:“趙逸軒嘛,咱們山南頂尖的有錢人,經常上電視的,誰不認識啊。你說是他?”
“沒錯,就是他!”鄭英華點頭說,“能查到他身上,說起來也是個意外所得。之前你和武麗娟在拆遷工地辦過一個邪教獻祭召喚的案子還記得吧。”
“記得!”我不由一楞。
這個案子我當然記得了。正是在這個案子裡,我得到了天兵之精。不過如果我沒記錯的吧,這個案子裡召喚的東西跟唯主至真沒有關係,而是女神範兒在地獄釋放的神兵守門人才對。
“當時你捉了老太太的腦袋回來,本是想等着你來審訊的,不過你一直忙得腳不沾地,大概都把這事兒給忘到腦後去了吧。正好前期清量法師的工作後,有些法師願意跟我們警方配合工作,我們就請了四位比較有名的法師現場坐鎮,對那個腦袋進行了審訊。”
“確實是把這事兒給忘記了。是那個腦袋把趙逸軒供出來的?”我有些尷尬,倒不是特意忘記的,而是我已經知道召喚的對象是誰了,可以確定跟唯主至真沒有關係,也就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但警方不同,出了這麼大的案子,挖出那麼多屍體,就算兇手只剩下個腦袋了,但只要還能說話,就得把案子理清楚,這樣才能對死者有個交待。
“你這個大忙人,忘了這種小事兒很正常嘛。”鄭英華笑了笑,“你們在海城搞的行動我聽說了,很厲害,很提氣啊。我雖然不是法師,但蜀山會這種經濟上的怪獸影響範圍已經遠不止法師圈子,我多少也聽說過,全國最高端的富豪俱樂部嘛,一下子就被你們搞掉了,了不得啊,當初魯書記決定用你的時候,說實話,我心裡還有些犯嘀咕,現在看,魯書記倒真真是有識人之明,這種手段,一般人可拿不出來。得不說這些,說正事兒啊。那個腦袋被你用法術封了這麼一陣子,也沒什麼囂張氣焰了,又有四位法師現場看着,也沒搞什麼鬼,倒是老老實實全都交待了,只求能給她一個痛快,放她魂魄離開。她一開始她交待自己的違法犯罪事實的時候,跟其他的案件還沒有聯繫起來,只說她是受了惡魔的誘惑,才學了這麼邪惡殘忍的法術,現在清醒過來,非常後悔,亂七八糟的東西說了一大堆。不過後來,她無意中提到的一句話,卻是個重要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