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是顧容訂的,叫翠山亭俱樂部酒店,位於定山溪,是一處鄰近札幌的溫泉鄉,在北海道諸多的溫泉之中,有着札幌後院之稱,這個翠山亭俱樂部號稱日本第一的溫泉旅館,裡面的溫泉全都是自然噴出來的。
大夏天的季節,沒有雪可滑,也沒有冬景可賞,除了些景點之外,也就是泡泡溫泉了,而且馮甜這次要來玩也說是泡溫泉,所以顧容就選了這麼個地方。
聽我說是房間訂在了翠山亭後,龍口浩二隻應了一聲,便沒有再說什麼,一路上都保持着謹慎客氣地沉默,一句話都不說。
讓一個黑幫頭子來客串接待,也確實是有些爲難人家了。
既然沒話可聊,那就只好看風景。
好在我是生平第一次來日本,這一路上的異域風情看下來,倒也很有趣味,至少沒有無聊。
到了酒店之後,龍口浩二果然像先前許諾的一樣,把我們送到門口立刻就走,沒有任何糾纏囉嗦,倒是讓我對他的印象不錯。
進了酒店問了顧容訂下的房間,就在侍應的帶領下過去。
酒店的規模不是很大,一路走來,只有十幾個房間的樣子,生意看起來不是很好,冷冷清清的,竟然一個其他客人都沒有看到。
不過環境倒還好,房間不是很大,但乾淨整潔,顧容訂了三個房間,一人一間,給她打電話一問,才知道她已經等得不耐煩,先去泡溫泉了,還招呼我們儘快過去。
夏天泡溫泉的享受度遠沒有冬天泡溫泉那麼高,不過馮甜的興致倒是很高,接了電話之後,立刻換了衣服去找顧容。
以前看電影電視,尤其是愛情動作片,總是看到日本的溫泉是男女混浴,不過等到了地頭才發現,也是分男湯女湯的,我倒是白激動了一回。
看着馮甜進了女湯那邊,我只能一個人去男湯,往裡一走,好嘛,還是一個客人都沒有,諾大的一個室外溫泉,就我這麼一個客人。
脫了衣服往池子裡一沉,熱乎乎的倒也挺舒服,靠在池邊歪了一會兒,便慵懶得不想動彈,回想這一路過來,倒是出奇的順利。
自打認識了馮甜,我這人生就走了不限速的高速公路,事情一件接着一接,忙到腳打後腦勺,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也就是我神經夠大條,這麼折騰都沒瘋挺過來,要是換個人這麼連續不停歇的折騰兩個月,一個件事情接一件事情,估計不等成神仙就先成神經了。
就好像出行這事兒,每次出來,不管到哪裡辦什麼,從來就沒有順順利利的時候,總要搞出些事情,枝枝杈杈,莫名其妙忙得一通糊塗。
哪像這次,出酒店,登機,飛行,下機,到酒店,一直到泡上溫泉,簡直不要太順利,沒有任何亂七八糟的事情發生,沒有任何節外生枝,讓我都有種不習慣的感覺,只是總覺得這一路走過來,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兒,一時想不出,也就不想了,反正一切順利就好。
想到此處,我不由得心滿意足地嘆息了一聲,“要是以後每次出來都這麼順順當當的,那可就太好了。”
我這一聲嘆息剛剛了口,就聽到一個低沉的略有些沙啞,卻帶着極強磁性有種異樣誘惑的女人聲音響起,“您要是喜歡,那就常來日本玩吧,我保證您每一次來,都像這次一樣順利開心,不會有任何不長眼的傢伙跑出來影響您的心情。”
扭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瞧,就看見一個穿件白色浴衣的女人走了進來。
這女人大概三十左右歲的年紀,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樑,小小的嘴巴,就是一個字,漂亮!
不僅臉蛋漂亮,身材還特好,個子高高的少說也有一米八,,該大的地方大,該細的地方細,浴衣是那種短款的,上面露着深不見底的事業線,下面露着兩條白生生的大腿,腿又長又直,跟日本妹子通常那種短粗的蘿蔔腿簡直就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生態。
長得好不說,還特有風情,走動間特風情萬種特搖曳生姿特撩人。
她手裡端着個木盆,肩上搭着條白毛巾,走進來就特自來熟的走到池邊,在我身側後蹲下,伸手就搭在我的肩膀上按摩起來。
這力道輕重適度,感覺不要太好。
要是先等會兒吧,這裡不是男湯嗎?爲什麼會有個女人跑進來?
雖說先前對傳說中的男女混浴挺期待地,不過真發生了類似事件,我卻有點承受不了,趕緊往旁邊躲了躲,小心翼翼地問:“這酒店看着挺高級的,咋還有異性按摩這種服務呢?等會兒,隔壁女湯也有這服務?”
靠,那邊也不會有倆猛男進去給我家師姐大人和顧大小姐按摩吧!你們兩個可一定要堅持住,不能被美色打倒,就此淪落啊!
那女人捂着嘴咯咯笑道:“您真會說笑,哪個不要命的敢跑去招惹她們二位,真要把您惹生氣了,一惱之下,把日本列島沉了,我們這些土著可哪兒說理去啊!爲了招待您和二位小姐的到來,我們進了一次大清理,將所有的妖魔鬼怪全都關了起來,以免衝您三位,本來這酒店除了您訂的三個房間外,其他十一個房間也都有客人,不過在顧小姐抵達之前,我們就事先進行了清理,將他們全都請走,只求給您三位營造一個溫馨舒適的環境。就好比現在,您在泡溫泉,這大夏天泡溫泉,哪有冬天泡溫泉舒服,而且來北海道泡溫泉,要是沒有點雪,平白少了多少情趣啊!”
她這話音還沒落呢,天空中就飄起了雪花,大片大片,密密麻麻,還特麼是場大雪!
大夏天的下雪,這是要鬧哪出啊!
“夏季飛雪,確實是不怎麼合理。”那女人點了點頭,臉上依舊是笑盈盈的,“不過只要蘇主任您開心,哪怕是現在就來一場寒流,將日本列島都凍上,因此死他幾百萬人,也都值得呢!”
呦,這女人話裡有話啊。
能說出我一不高興就能陸沉日本列島這種話,想來也不會是個普通角色。
我緩緩坐直身體,扭頭直視着那女人,沉聲問:“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