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招攬代理人。”照鏡觀察者解釋說,“人間位面的信息凝聚度太低,受不了強觀察者的直接觀察,我需要多個代理人來進行視線採集,但是信息速率過低的話,我就無法與代理人建立聯繫,實現即時信息傳送。所以,這是一個提示,只要這句話傳出去,自然就會有能夠達要求速率的生物過來與我接觸。能夠接觸到高維生物,得到升維的法門,是每一個知道維等概念的低維生物最渴望的事情,只要能夠接觸,自然就可以成功建立聯繫。”
聽他這麼說,我不由有些同情他,怪不得把觀察窗扔到人間那麼久都不能開始執行任務,原本根子是在這裡啊!問題的關鍵不在於棉花被關在畫中迷宮裡多少年,而是在於地球實際上是處於人間的信息封鎖區域,地球上的生物之間的直接信息傳遞根本不可能達到要求速率。所以說,照鏡觀察者傳的這句話,就相當於是媚眼拋給瞎子看,全都是白費工夫!
我繼續往下問:“棉花,咳,就是看着你的那個觀察窗的狗,呃,維獸,是你養的嗎?”
“觀察窗還有維獸在看守?”這回輪到照鏡觀察者吃驚了,“維獸可是維網之中最珍稀的存在之一,號稱諸唯唯一誕生於維等規則本身,整個維網同一時間只可能存在一隻唯獸!我還從來沒有見過維獸呢!”
聽他這麼一說,我不由吃了一驚,看棉花把魔方看得那麼重,我還以爲棉花是接受命令來看守觀察窗的呢,萬萬沒想到,人觀察窗的實際擁有者根本就不認識棉花!
那棉花是怎麼回事兒?巴巴看着觀察窗,難道是學習雷鋒做好事兒?
我有些不甘心,掏出手機,調了張棉花的照片給照鏡觀察者看,“你看仔細了,真沒見過這隻狗嗎?”
照鏡觀察者又增加了幾雙眼睛,湊到手機屏幕前仔細看了又看,最後肯定地說:“我沒有見過這隻生物,不過看它的樣子,智商應該不是很高,傳說中的維獸可是極有智慧的存在,甚至比很多生物的智力水平都要高。這隻生物一看就傻乎乎的,怎麼可能是維獸,你是不是搞錯了?”
好吧,張着嘴歪着頭看着鏡頭的棉花確實顯得有些傻,但這不能就說它不是維獸。不過當初說它是維獸只是顧依薇的一面之詞,現在聽照鏡觀察者這麼一說,我就有些拿不準了,畢竟顧依薇也沒見過維獸,只是通過道聽途說的特徵來進行判斷的,萬一認錯了也不是不可能。
難道棉花看着觀察窗只是一個巧合不成?
那麼棉花又是怎麼回事兒?看起來,它完全就是人畜無害的樣子,爲什麼晦清要把它關進防護重重的畫中迷宮裡,還調了天高之火進行鎮壓?
我一時百思不得其解,當然了,思考問題也不是我的強項,想不通就放一邊,繼續往下問:“當初你是怎麼把這個觀察窗投送到人間位面的?”
“這個不能說。”照鏡觀察者警惕性還挺高,我這東一句西一句的問得一點規律都沒有,也沒能晃得他走神說點錯話神馬的。
我就說:“不就是送個觀察窗嘛,這有什麼不能說的,難道還能涉及到那個東西?”
“你說得沒錯,這個觀察窗投送過去的這個行爲本身就是有極大意義的,之所以選擇這個投送方法和投送時機就是爲了切入同步信息頻率,以便實現同步觀察。如果我對你說了投送的過程和方法,那個東西就是知道,那麼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工作都將前功盡棄,並且可能會引來報復性打擊,要是光我自己遭到報復性打擊也就算了,可要是因此連累到整個面壁者組織,那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其實他之前做的那些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好不好,直到現在他也沒能在人間找到代理人開始進行觀察。而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只要地球的信息封鎖不解除,那麼他就永遠也不可能在地球上找到代理人了。
我琢磨他剛剛說的這番話。雖然說是不能說,但他後面的這些解釋裡,其實已經透露出很多內容。
比如說他說的這個投送行爲本身和投送時機都是特意選擇的,爲的就是可以同步信息頻率進行觀察。出就是說,他之所以選擇這個通道打開的時候將觀察窗投到人間,其實是一個目的極爲明確的行爲。他清楚這樣做會有什麼後果,也清楚投送的通道是怎麼回事兒,當然了,他唯一不清楚的大概就是地球那疙瘩被封鎖了信息速率這件事情吧。
觀察就是觀察吧,爲什麼還要選擇同步切入?是不是說,如果不進行同步切入的話,他就不能觀察到那個東西在人間做的事情呢?
我思來想去地想了半天,勉強組織起一個相對完整的思路來,“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如果不採用這個方法,你就不能觀察到那個東西在人間做的事情?”
“差不多。”照鏡觀察者含糊地回答。
我順着自己地思路往下說:“你剛纔說過,你的觀察方向是非物質性存在性方向衝突反應化表現,你可以看到並且分析出觀察目標區域的出現的非物質性存在與物質性存在的衝突與應激反應。現在你又說必須得信息切入才能對目標進行觀察。我雖然聽不太明白,但我猜這裡面的問題在於那東西本身的存在形態有問題,不是人間,或者說是地球的正常物質狀態,對不對?”
“差不多。”照鏡觀察者又含糊地應了一句,然後警告我,“你不能再繼續往下說了,如果再多說的話,很容易觸到警戒線引起那東西的注意,從而此發不可測的變化。”
我就說:“不管在哪裡遇到你們,你們都是三不原則,一個比一個堅持,談也不敢談,說也不敢說,我說你們至於嗎?那東西就算再強大再神通廣大,維網這麼大,難道它還能隨時隨地出現在任何一個維等任何一個位面?那也太不科學了。”
“你說的沒錯!”照鏡觀察者沉聲道,“整個維網任意一個維等任意一個位面,都時刻處在那個東西的觀注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