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
我再發一句,“去哪兒?”
那邊迴應:“餘數已失去平衡,新機會出現,維網必將將其重整。”
這根本就是雞同鴨講,大家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我做了最後一次努力,“你是餘數位嗎?”
那邊突然就凌亂起來,各種亂七八糟的信息發過來,完全沒有任何邏輯性,倒是那種惡意一以慣之。
嗯,不管怎麼樣,那個不能說的東西肯定非常討厭人類或者說是維網生物就是了。
我把這個情況向會場那邊做了通報。
所有在場的與會者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顯然這個結果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那個威脅了整個維網的大敵,接觸下來,就算不一言不合就開幹,至少也應該把話說得明白,相互之間交待幾句,每一個反派都有得到機會就傾述一下自己的牛逼偉大之處的慾望嘛,爲毛這隻卻沒有?
等了一會兒,得不到答案,我只好催問:“現在怎麼辦?”
會場那邊商量了一下之後,給我提出建議,“結束接觸,毀掉信息線,現在這種情況,要麼是對方的交流方式與邏輯同維網生物不一樣導致無法交流,要麼就是對方根本沒有交流的意願,很可能把你當成了陰陽道的門人,只是在下着特定的指示,不過這種指示對於我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我不由有些失望,“這折騰一溜十三着,最終還是沒弄清楚那個東西的底細,早知如此,我就直接把山燒塌得了,還浪費這麼多時間幹什麼?”
楊至道就說:“這樣做當然有意義,至少讓我們初步對那個東西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同時摸清了陰陽道這個糾纏區物質基礎的聯繫方式,這樣毀掉陰陽道山門之後,就可以保證沒有後患,更加有利於你接下來的作戰。”
說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雖然不明白什麼叫做模糊的概念。
萬般無奈之下,我只好摧毀山峰圓臺,最後再去拆陰陽銅鑑的那條信息線。
結果這麼一拆,卻發覺這條信息線根本拆不掉!
因爲這條信息線本身就是由無數不同維等位面雜亂信息拼湊而成的。
拆除信息線的手段不外就是衝散編織順序,截斷信息來源,可是像這條信息線這樣的組成方式,我以前還從來沒有遇到過。
只好再向會場那邊進行現場求助。
提出這個問題之後,會場那邊又是一陣議論。
“從來沒有聽說過可以由雜亂信息自發組成的信息線,這也能算是信息線?”
“怪不得那個東西隨時能攻擊整個維網各地個位面,從這種組成信息線的手段就可以看到,它已經滲透到各個維網位面各個角落了。而我們甚至連它倒底是什麼都沒有弄清楚。我看這大約網是要完啊。”
“能不能把組成這個信息線的所有提供信息的維等位面全都摧毀?”
“神經病啊!照你們這麼搞法,不能等那個東西毀滅維網,我們就先把自己乾死了。”
“我們可以想一想那個東西以往入侵維網的做法,看能不能找出解決辦法來。”
“對啊,面壁者不是記載了各次與那個東西交鋒的記錄嗎?拿出來參考一下。”
“不用看了,那記錄我看過,全都是某個時間段在某個維等某個位面發現入侵痕跡,然後就把那個位面連同周邊位面一起毀滅了。”
“靠,怪不得剛纔那麼提議呢,敢情是一慣做法啊,這也太拿各位面的存在不當一回事兒了。”
“爲什麼這不能是維網自己的信息線呢?”
最後這一句話響起來之後,會場立刻陷入了一片沉默。
這句話是我家師姐大人說的。
她繼續說:“我不懂信息線,也不懂你們高維的那些知識,但是隻從常理推斷,這樣一個由各個維等位面出力組成的信息線,更可能是維網自己建起來的,爲什麼不從這個角度考慮?”
短暫的沉默之後,就有哪個傢伙哈哈大笑起來,“無知的母人類,這條信息線是通往那個東西所在位置的,那個東西可是要毀滅維網的,難道維網失心瘋了,自己建一條供那個東西來傳遞消息運送先鋒來維毀滅自己的通道嗎?哈哈,你是不是傻啊。”
我當時就不樂意了,“誰啊,這是誰啊?瞎吵吵啥?我師姐說話你們就老實兒聽着得了?剛纔那誰?一會兒散會了你別走,咱們私底下嘮嘮。”
會場立刻又沉默了。
好一會兒,才聽楊至道乾巴巴地說:“蘇嶺啊,大家這也是在討論嘛,暢所欲言,不應該加罪的。”
我說:“暢所欲言沒問題,但搞人身攻擊就不行,攻擊我也就算了,反正我臉皮厚無所謂,可攻我師姐?我都不敢大聲說她一句呢人,你們倒好上來就又是母人類又是傻的?我是我師姐教出來的,你說我師姐傻,那是不是說我傻?敢說我傻?嘿嘿,好大的膽子啊,知道死字怎麼寫不?不會沒關係啊,我可以現場教你們。”
“蘇嶺算了。”馮甜說,“他們是高維生物,看不起我這個低維生物也很正常,正事兒要緊,先別說這些用不着的。”
我從善如流,“是,正事兒要緊,師姐你還有什麼想法,繼續說。那個誰,就剛纔說我師姐那個,這事兒沒完呢啊,等我辦完正事兒的,咱們好好私聊一下。師姐,你說,你說,我這聽着呢。”
馮甜嘆氣說:“師弟,哪有你這麼威脅人家的,你現在是核心了,要大肚,要有肚量,真要看不順眼,回頭悄沒聲兒的弄死也就算了,這麼公開威脅,既沒有什麼實際力度,還有損你的形象,你說是不是?以後可別這樣了。我剛纔的意思是,大家的思路可能走進了牛角尖,爲什麼不換個角度想一想,萬一這條信息線是本來就存在的,只不過是被那個東西強佔了去使用呢?或許這條信息線是維等規則固有的一部分也說不定呢。”
我回想剛纔的情景,不由一拍大腿,“對啊,我剛纔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兒,原來是這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