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悅問我:“是不是都處理完了,沒有什麼遺漏的環節吧!”
畢竟是第一次幹法師這種專業性相當高的職業,心裡沒底,自信全無,聽俞悅這麼一說,我立時有些發慌。
馮甜可說過,驅咒的步驟一點也不能出差錯,一旦錯了,很可能會導至鬼殺引咒激化,反而種入俞悅體內,跟她一輩子。
真要出現這種後果,那可就真是不死不休了。
難道我剛纔出了什麼差錯嗎?
我趕緊把剛剛的所有程序都仔細回想一遍,甚至連拿盆子用的哪隻手都仔細考慮了是否恰當。
沒錯啊!
一切都是按照馮甜的吩咐做的,而且做得相當完美,施法結束,鬼臉消失,表明鬼殺引咒已經被徹底驅除。
什麼步驟都沒有忘記啊!
爲了保險起見,我又想了一遍,確認自己確實沒有犯任何錯誤,這才理直氣壯自信滿滿地說:“什麼事情都沒忘,俞小姐你放心吧,咒已經完全驅除了,你不會再有任何危險。當然了,這只是指這個咒給你帶來的危險,至於下咒的這個法師是不是還會再施毒計,那我就不敢打保票了,不過呢,做爲專業人士我能給出的建議就是,你是儘快僱一下法師當保鏢,然後把下咒那傢伙解決一下。我覺得吧,給你下咒的很可能就是……”
話剛說到這裡,突然聽到馮甜在門後喝道:“師弟,話不能亂說,我們沒有證據!”
我就立刻轉移話題,“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了,那個俞小姐,你看是不是把驅咒施法的費用給我結一下,我們做法師的也要生活嘛,你看啊,既然你也認識法師,想必這行情也懂,就不用我再說什麼了,這個救命之恩呢,你不用拿別的東西來報答,直接給錢就行!”
這話我得說明白,萬一她覺得救命之恩比較重,拿錢答覆是侮辱我們,那我這小半天不就白廢力氣了?
你還別就不可能,有錢人的思維不是我們能夠理解的。做爲一個窮人,把有錢人當火星人來看基本興地有什麼誤差。
總之我的想法就是,話得說明白,就算她覺得給錢是在侮辱我們,那我們也不怕,盡情侮辱就是了,沒關係,我們受得起,侮辱得越重越好!
俞悅一聽沒事兒了,神態舉止就恢復了之前的狀態,就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態度,先是衝我點了點頭,這纔開門走出病房。
俞悅沒提報酬的事情,而是先去隔壁的病房看俞強生的情況。
俞強生躺在牀上,睡得正香,臉色比之前看起來好多了。
俞悅看了一會兒,才問:“我父親現在怎麼樣?什麼時候能醒,會恢復以前正常狀態嗎?”
馮甜自信滿滿地說:“放心吧,他這是之前中邪導致的身心過度疲憊,大概得睡三到五天,這期間給他吊水維持營養,等醒過來之後,神智會先恢復正常狀態,但身體想要恢復,還得靠後期鍛鍊,我這裡開個方子,等他醒了之後,按時服用,喝三個月就差不多了,到時保證好,有什麼問題你可以隨時聯繫我。師弟,把你的手機號給俞小姐。”
爲什麼留我的手機號?你明明說的是有事情隨時聯繫你吧!
我很是不爽,覺得今天給馮甜背鍋背得多了些,但還是把手機號給了俞悅。
俞悅讓人拿過紙筆讓馮甜留方子,可是馮甜提着筆,似笑非笑地看着俞悅,卻就是不動筆。
俞悅淡淡一笑,掏出支票本,刷刷開了一張現金支票,我接過來一瞧,登時心花怒放。
一百萬整!
出手太大方了,這絕對是真有錢人!
小半天的工夫就賺了一百萬,這錢也太好賺了,以這速度,給大傻救命完全沒有問題。
拿到支票,馮甜就痛快地寫下了方子交給俞悅,我在旁邊看着,都是些常見的中藥材,我這不懂中醫的,大概也聽過這些藥材的名字,由此可知她下的這些藥有多大路貨。
俞悅把方子交給手下,自然會有人替她鑑別這方子是否合用,會不會對俞強生造成別的損害。
接下來就比較無恥了,俞悅這妞簡直就是過河拆橋的典範,不冷不淡地聊了兩句,就乾脆利索地派人送我們出病房。
聊天的過程中,她一直面對馮甜,連看都看我一眼,簡直就是把我當成空氣了。
靠,不看我拉倒,反正剛纔吃虧的不是我,我也沒什麼可生氣的不是。
我和馮甜回到大傻的病房,一進屋就看到大傻正坐在病牀旁邊擺弄手機。
我不禁大喜,三步並做兩步上去道:“大傻,你什麼時候醒的?”
大傻看起來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了,就是臉色仍有些發青,嘿嘿笑道:“我是讓尿給憋醒的,剛去了趟廁所。老大,你怎麼把我弄醫院來了?這病房這麼高檔,得不少錢吧。”
我說:“我三舅給安排的,花不了多少錢,再說了,我們現在是有錢人了。剛纔就你昏迷的工夫,哥哥我出去做了筆買賣,淨賺一百萬!”
大傻大喜:“我靠,老大,你這是要發家致富奔福布斯排行榜名次去的節奏啊,這一天一百萬,兩天兩百萬,一年下來妥妥億萬富翁嘛。”
馮甜在旁毫不客氣潑了我們一頭冷水,“別白日作夢了,我們這種沒名氣的法師,這種好事情平時基本碰不上的,還一天一百萬呢,正常情況下一天能賺一千塊都燒高香了。”
wωw▪ тTk Λn▪ CO
這妞就不會說點好聽的鼓勵一下我們嗎?
我心裡彆扭,不談這個話題,轉過來問:“師姐,你看大傻現在的狀況是不是大好了?”
“好個屁啊!”馮甜居然爆了句粗口,“他現在的情況是陰毒深入骨髓,陰氣只能發散在骨髓裡,根本發散不出來,雖然不會再頻繁發作昏迷,但是每隔一日,骨髓裡的陰毒就重一分,等到陰毒完全充斥骨髓,人就沒救了!”
大傻現在的狀態其實是陰毒入骨的正常發展過程,屬於發展得更重了,但好的消息是,他不會再像回來時路上那樣隔一會就打一次擺子昏迷一把,只是會越來越不耐冷,而且身體會越來越虛弱。
這毛病醫院住不了。
大傻心疼花錢,說既然醫院治不了,就不要在這裡住了,需要打營養針的話,可以到公司附近的診所去打,用不在這裡花這冤大頭錢。
我一想也是,徵求了一下馮甜的意見,她表示這樣也可以沒有意見,我就聯繫三舅,讓他幫忙再給大傻辦出院,結果被我三舅給劈頭蓋臉訓了一頓,說我簡直拿大傻的性命開玩笑,來時人都昏迷了,現醒就出院,哪有這麼幹的,不許走,必須得住一個星期,先把各種必須檢查都做了,再觀察一下日常狀態,想出院一個星期之後再說!
我有點怕我這三舅,而且他這麼說也是一片好心,我也不堅持,就讓大傻先老實住幾天院再說。
大傻向來是最聽我話,既然我這麼安排,他就沒什麼意見了,卻催我們回去休息,用不着在這裡陪他。
我一想也是,轉過就問馮甜怎麼安排,是不是跟我回去。
馮甜卻讓我先拉她回家取東西。
聽她這麼說,我不禁有些意外。
我還以爲她就是跟馮楚帆一直流浪呢,沒想到在明城居然還有家!
事實上,馮甜不僅在明城有家,而且這家門面還不小呢,臨街的二層門市,掛着中醫診所的牌子,一樓是診室和藥房,二樓就是住處。
我把車停在診所門口,跟着馮甜下車開門進屋,直接上樓,馮甜進自己的臥室收拾東西,我就忍不住說:“你既然有住處,就不用去我那住了吧,我們那裡三個男人,你一個小姑娘住過去不太方便。”
馮甜一聽,把手裡的衣服往牀上一扔,對我橫眉立眼地說:“怎麼着?我爸剛死,你就把自己發的誓扔腦後去了是不是?是誰說要好好照顧我的?我不搬過去,誰照顧我?誰叫我起牀?誰給我做飯?誰給我洗衣服?誰送我去上學?”
我不禁大驚。
靠,我這是找合作伙伴呢,還是找了個小祖宗回去啊?
不成,說什麼也不能讓住過去,不然的話,我很有淪爲男僕的可能。
我正琢磨着怎麼開口呢,忽聽樓下傳來忽通一聲悶響,似乎什麼東西被重重砸了一下,跟着就聽到有人大喊:“姓馮的,尼他瑪的總算肯露面了是不是,快滾下來,不然老子放火燒了你這狗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