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震驚了。
噩夢的環境是可以由作夢人隨意改變的,而且跳躍‘性’很大,這一點我能理解。
可是在我沒有看到真正作夢的俞強生在夢裡的投‘射’主體時,根本不可能觸動他主動改變夢境。
二樓怎麼一轉身就能變成了無限模式了!
回頭看了一眼正指着走廊大叫的俞悅,我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來。
這會不會不是俞強生的噩夢,而是那俞悅的噩夢呢?
之前因爲從接觸過從俞強生噩夢裡跑出來的獨角俞強生,所以我一直先入爲主地認爲這個噩夢是俞強生做的,但實際上,僅僅用獨角俞強生的存在來說明這個夢是俞強生做的證據並不是很充份。
俞悅也是見過獨角俞強生的,而且受到了襲擊,從理論上來說,她很可能因爲受到刺‘激’太大而產生心理‘陰’影反應在夢中,也就是獨角俞強生在夢裡也不肯放過她。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又解釋不了別墅一層的那些行屍,和每一個房間裡都在發生的血腥謀殺!
簡單的一個破解法陣的事情,卻在我開‘門’掉入夢裡之後,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我思忖了一下,沒急着往走廊裡走,而是問俞悅,“你在這裡還碰上過其他什麼東西嗎?比如行屍,或者是在其它房間看到過其他人?”
俞悅搖頭說:“我來到這裡,就是在房間裡受到長角的那個傢伙襲擊,就算逃到別的房間,那個長角的傢伙也一定會在房間裡等着我,從來沒遇上過其他什麼人!”
她這個回答說明至少在一樓的那些行屍和二樓房間裡的那些謀殺案不是來自於她的夢境。
我不禁有些困‘惑’。
來之前,我‘抽’時間瞭解了一下雙生投魂和藏夢定噩這兩個法術,因爲這是南疆秘法,‘陰’****的法術典籍裡雖然有記載,但不可能過於詳細,只不過是一些介紹。
雙生投魂就是通過法術聯接兩個遠距離的點。使其在風水、環境等方面互相呼應,形成遠程風水局疊加投‘射’,起到單一環境風水局無法達到的效果。比如說古代有些王侯下葬的時候,想要竊得龍脈類的格局,可又不敢明目張膽的這麼做,就搞個雙生投魂之類的法術,先尋一處潛龍脈建真正的墓地。再尋一處可孵潛龍的風水地建個僞墓,借法術使兩處墓地的風水局疊加。達到潛龍化真龍的目的。
而藏夢定噩是爲服務那些天生命火有較弱或有缺陷,導致魂魄易受鬼邪侵染,以至於容易做噩夢的人而開發出來的。使用這種法術,可以將人做的噩夢投‘射’到一個封閉的環境中,使其本身不至於因爲噩夢影響到那‘精’神和身體的健康。一般這個封閉的環境都是些特製的盒子或是瓶子之類,需要定期清理。
俞家現在這個法術的特別之處就在於雙生投魂和藏夢定噩兩個看起來根本搭不上邊的法術疊加在一起,以前從來沒有人這樣做過,至少連馮甜都不知道有這樣做的法子。
雙生投魂是施展在建築風水上的法術,用於物物聯接。而藏夢定噩則是施展人和物品上的法術,用於物人聯接,聯接一旦建立就不能隨意變幻,否則無法保持穩定,很容易崩潰。
先前我們在俞家發現房子上有雙生投魂,而俞強生身上有藏夢定噩,所以我纔會先入爲主地一直認爲這個噩夢是俞強生的。
如果這個老宅裡的噩夢是俞悅作的夢的話。那麼就沒有辦法解釋之前俞強生身上的藏夢定噩。
難道這法術還能隨便換人不成?這方面的內容就已經超出我現在所學的範圍了,就算再努力去想也想不出來什麼。
不過,想要知道我的這個猜測是不是正確,有個很簡單的辦法。
我對俞悅說:“我有一個猜測,要驗證一下,得你幫忙才行。”
俞悅連連點頭:“沒問題。你說吧,只要能逃出這個鬼地方那,要我怎麼幫忙都沒有問題!需要我脫衣服嗎?”她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圍着的被單。
靠,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我都被她‘弄’楞了,“爲什麼要脫衣服?用不着啊!”
俞悅居然有些羞澀,低頭說:“每次你給我施法,都要我脫衣服的。我還以爲這次也要呢!”
看起來我給她留下的心理‘陰’影不小啊,希望下次她作噩夢的時候,那個在她夢裡想搞她的傢伙不會換成是我!
“不用脫衣服!但你要記住,不管我做了什麼,都是爲了幫你!”
我決定不再廢話,一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準備唸咒後把她的脖子擰斷。
如果這個噩夢是她做的,那麼只要我殺掉她,這個噩夢就會解除。
就算這個噩夢不是她做的,殺掉她是幫她逃出去。
人的真實身體是不可能進入夢境的。
從理論上來說,夢境是一種不穩的純思維和情緒組成的單一維度世界,人類身體做爲三維存在,不可能進入單一維度,只有思維能進入。
我施展咒語後殺死她,就等於是把她的思維從噩夢裡驅逐出去,不會傷害她的身體和‘精’神,當然這麼做的前提是必須得很施法念咒才行,如果直接殺掉的話,如果她是被強行拉入的,很可能會導致她現實身體的‘精’神崩潰,結局中是不瘋掉就是腦死亡。
所以,以上內容爲專業人士方能進行,請勿在噩夢中進行模仿。
俞悅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驚愕地看着我,一開始還掙扎了兩下,但大概是想到我之前說過的話,便停止掙扎,一動不動,只是瞪着眼睛呆呆地看着我。
我念了幾句咒,有些受不了,“你能不能閉上眼睛,這麼看着我,感覺你好像死不瞑目一樣,我會留下心理‘陰’影的!”
俞悅被我掐着脖子,說不出話,勉強‘露’出一個很是悽美的笑容,然後緩緩閉上眼睛。
念罷咒語,敲額三十七下,我正要手上用勁扭斷她的脖子,身後卻忽地傳來一聲轟然巨響。
整個房子都隨聲震動!
彷彿地震一般。
狂風大作,碎石飛舞。
我下意識扭頭一看,就見着一條粗黑的巨大尾巴對着我橫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