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一幢頗具古風的二層小樓,獨立花園,頗有些江南氣息。
說起來,合歡派這樣一個以雙修爲賣點的門派山門居然修得特有意境,小橋流水,曲徑通幽,花樹盈叢,有意境到像我這種粗人都沒詞形容了。
一點也沒有那種紅燈區似的低檔感。
猛一瞅去,就算是園子,那也是高高高檔的園子,顯然不是一般人物能消費得起的。
金鈴住的這個小樓更是完全的復古形態,全木製結構,簡直跟古代大家族小姐的繡樓有得一拼。
哦,我也是去江南旅行過的人,這點小小的似是而非的見識還是有的。
不過越是把表面文章搞得這麼上檔次這麼清雋不俗,就越能反襯出他們皮子底下的惡行的黑暗,簡直就是既當裱子又立牌坊的典範。
想到看過的那些令人髮指的資料,眼前那宛如藝術品的繡樓便也不由得令人作嘔。
“金鈴受死吧!”
我怒吼,一躍而起,施展出新鮮偷學的擊打星位的劍法,拔劍,轟擊。
劍光與天上的日光爭明,彷彿一顆巨大的慧星劃破天空,直落向小樓。
一男一女衣衫不整地從小樓裡跑出來,手中還拎着傢伙。
不過沒等他們反應過來,我的劍已經到了。
慧星般的光芒結結實實地撞在繡樓上,發出炸彈爆炸般的轟然巨響。
碎屑如同暴雨般漫天飛濺。
整個小樓竟然在我這一劍轟擊之下粉碎性解體!
尼瑪,要不說這木製結構就是不靠譜呢,典型豆腐渣工程,這要是換了水泥框架結果的,我這一劍充其量也就是把房頂砸個大洞罷了。
現在整個樓都碎了。
巨大的劍力餘波沒有被完全消耗掉,隨着飛濺木屑涌向四方。
那一男一女被木屑一衝,簡直好像被機槍掃射了一般,身上一瞬間就多了不知多少窟窿,那血啊嗤嗤往外冒,簡直跟多眼小孔噴泉柱一樣。
兩人放聲慘叫,扔了傢伙摔倒在地上,眼看進氣少出氣多,那是不行了。
我用星位圖一掃,樓裡再沒有其他人了。
難道金鈴就是那個被木屑掃倒的女人?
靠,做爲一派掌門怎麼弱雞到這個份兒上,簡直對不起我之前一直做的周密安排精心準備和足足快一個星期的忐忑不安心情啊!
根本就連梅姑都不如,再怎麼說梅姑還來個買兇殺人,又佈下連環陷阱,做個了垂死掙扎不是?
不過要是能這麼輕鬆的贏了也好,我還得回香山趕場呢,不能在這裡浪費太多時間。
我拎着劍走到那一男一女身旁低頭仔細觀察,就覺出不對。
金鈴沒有任何照片信息,據說她本人從來不照想,可但凡見過她的人都會真心實意地贊是她美得傾國傾城。
那想必不是一般的漂亮,就算不如我師姐,至少也得佔個百分之七八十吧。
可眼前這個女人長得雖然也算漂亮,但只能算是普通人級別的漂亮,離禍水級別還差得遠呢。
更重要的是,太年輕,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那錐子臉,那腰身,一看就是去韓國流水線動刀整出來的。
再看那個男的,得有五十多歲了,精赤的上身居然肌肉分明,那賣相不是一般的好。
我把劍往那男人脖子上一擱,“金鈴呢?”
那男人瞪着眼睛看着我,呃呃兩聲,頭一歪嚥氣兒了!
尼瑪,死得也太快了,連逼供的時間都不給我。
雖然過後他會變鬼,也可以接着審問,但那多浪費時間啊!
我轉過來又問那女人,“你說,金鈴呢?”
“我不知道!”那女人艱難地喘息着,“求你救救我,我喘不上來氣了……”
這個比那男人能挺!
我掏了兩道急救符籙,一道給她貼心口上保住她的心功能,另一道燒起來塞進她的嘴裡,用來提神,最後掏出顆魯承志出品的魔食小藥丸也一併塞進嘴裡。
那女人緩過來,精神頭也起來了,可憐巴巴地看着我,“放過我吧,我什麼都不知道,就是跟大師過來修行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女人的皮膚明顯鬆馳老化,雖然抹了化妝品,但卻掩蓋不住過度消耗青春導致的提前衰老,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不會是個修行的法師。
看人是不是法師,看皮膚是最簡單的識別辦法。
法師長期練氣修行,就算不能突破升維,但也遠比普通人要健康得多,直接體現在皮膚上,就是無論男女老少都是光澤滑潤宛如嬰兒皮膚一般。
看起來這個女人沒說謊。
想知道什麼看來得問那個男人,可惜掛掉了,得等他魂魄出竅才能再繼續審問。
馮甜有搜魂的手段,我卻是沒有的。
正琢磨着是不是問問岑思源懂不懂呢,卻見岑思源手裡拎着一人急急跑過來,一邊跑一邊懊惱地大叫:“真是晦氣,白來一趟!”
他手裡拎的也是個男人,赤條條,大概是從被窩裡揪出來的,兩條大腿上各有一道深長的傷口,血流得希裡嘩啦,十有八九是砍到了動脈上,照這麼下去,人一會兒就得流血流死。
我趕緊問:“你這什麼情況?”
岑思源一提手裡那貨,有些氣急敗壞地說:“我剛問了,這傢伙是留守長老,也是這裡地位最高的,其他的門派高層都不在這裡!”
“那都去哪兒了?不會是集體出去旅遊去了吧!”我心中大感不妙。
這就是時間安排太緊的壞處,事前調查工作不仔細,最重要的目標居然都不在!
但這裡面有個問題。
山門做爲一派最重要的根基所在,一般來說每個門派就算有再大的事情,也會安排至少一半高層留守坐鎮,以防老窩被端,尤其是掌門,沒有極特殊情況更是不會隨便離開,像眼下這種合歡派全部高層都不在,只留下一個值班的情況,簡直太不合理了。
難道是我要來襲擊的消息走漏,所以他們銜發致人,躲得遠遠的,不讓我找到?
不應該啊,就算我放了狠話要找合歡派麻煩,合歡派做爲千人大派的第一反應不應該是狠狠抽回去,怎麼可能集體躲閃?
我雖然自覺得現在很厲害,但還是很有自知之明,做爲一個剛開始在明城折騰出點名堂的小角色,想讓合歡派聞風而逃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難道他們的高手都撒在外面伏擊,準備來個翁中捉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