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信息流刺入眼睛的那一瞬間,無法形容的大量信息瘋狂傳回。
這些信息混亂邪惡瘋狂令人完全無法接受,哪怕多看一眼,都會有種要被吞噬傳染的感覺!
腦子裡轟的一聲炸響。
所有的信息聯接都隨之中斷。
在中斷前的最後一刻,我似乎隱隱聽到了一聲悲鳴,但那聲音是如此的微弱模糊,以至於我很懷疑自己是不是聽差了!
“蘇嶺,蘇嶺!”
亂七八糟的焦急呼喊聲傳入耳中。
視線的焦點有些模糊,只能隱約看到眼前人頭亂晃,似乎好些人在圍觀我。
我使勁眨了眨眼睛,這纔看清情況,好傢伙,五六個腦袋都快頂在一塊了,居高臨下的看着我,每張臉上都滿是焦急擔憂。
“什麼情況?”我一說話,才發覺嗓子啞得不成樣子,腦子裡更是嗡嗡作響,糊塗得簡直不能有效思考。
“再來點!”馮甜把一個瓶子拿到我嘴邊,“張嘴,多喝點!”
我聽話的張開嘴,冰涼的液體灌進嘴裡,將大量的精力隨之帶進我的身體。
這不是魯承志搞的個自來水兌的仙水嗎?當時搞的那一批,他拿走了一半,我這兒留了一半,原是準備發給居伊當二批樣品,沒想到現在卻拿來給我喝了!
這一瓶灌下去,精力恢復,我的腦袋終於恢復運作了。
我這才覺得全身都好像散了架子般痛得要死,低頭往身上一看,不由嚇了一跳,全身浴血啊,連衣服都浸透成了暗紅色,散發着濃濃的刺鼻血腥味兒!
就算是夏天的衣服薄了點,可想浸透成這個樣子,那得出多少血啊!
這麼個出血量,那可就離不遠了。
我也顧不上再問什麼,趕緊先檢查身體狀況。
出乎意料的是,雖然身體很痛,但表面卻沒有任何傷口,而且因爲喝了魔食仙水的原因,精神頭還特別好,一點要死的跡象都沒有。
看到我在身上亂摸,馮甜安慰我說:“你沒有受傷,血是順着毛孔出來的,也不全都是血,很大一部分是汗水,只不過毛細血管破裂,導致汗水被染紅,看起來像出了很多血。這是身體超負荷運轉的反應,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不由一楞。
剛纔我拼死拼活,差點沒被那眼睛給摺進去,她們居然一點感覺也沒有,這也太離譜了。
我看向顧依薇,“你也沒有感覺?沒有發現?”
“我什麼都沒有發現!”顧依薇堅決地搖頭,“不過我可以感覺到你之前收集的信息有不正常的大量外泄,卻不知道匯到什麼地方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連顧依薇這種高手居然都只是稍微有些感應?
我下意識又看了牆上那幅畫一眼。
這次加了小心提防,如果有什麼不妥,就會立刻挪開眼睛。
這次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那幅迷宮圖發生了變化。
迷宮正中央多了一道深色的口子,邊沿參差不齊,看起來好像被什麼人用刀子粗暴的劃了一下。
我指着畫說:“那幅畫上面的口子是什麼時候多出來的!”
可惜沒有人注意到。
剛剛她們都忙着圍觀我了,沒有人顧得上理會那幅畫。
顧依薇過去摸了摸畫,神情奇異,“不是劃破的口子,而是一道印跡,畫上去的!”
平白無故的,畫上不可能就隨隨便便多出一道印子。
我掙扎着站起來,想過去仔細看一看。
但馮甜卻一把攔住,顧依薇同時把畫卷了起來。
兩人的動作不約而同,但目的卻是一模一樣,不允許我再觀察那幅畫。
“先說說剛纔是怎麼回事兒?”馮甜語氣堅定地說,“不要再接近那東西了。”
顧依薇也說:“不要逞強,你現在的實體維等太低,承受不住高強度的信息對抗,還記得全道鳴的身體嗎?高強度的信息對抗會導致你在這個世界的實體崩潰。以你現在的狀態,實體一旦崩潰,你也就再也沒有機會升維了。說吧,剛纔怎麼回事兒?”
馮甜招呼煙霞,合力把我架到牀上坐好。
我就把剛纔發生的那些事情講了一遍。
聽完之後,所有人都沉默不語,最後齊刷刷把目光投向顧依薇。
沒辦法,信息流這檔子事兒,在座的各位裡面,只有顧依薇瞭解。
顧依薇皺眉說:“按你說的,這是最標準基礎的信息流對抗作戰形式,對方採取的是強迫滲透,目標不是摧毀你,而是侵佔你的魂魄,從而達到控制你的目的。只不過對方沒有料到會在你的魂魄內引發天兵之精的反應。呃,這個天兵之精不是你降維前的東西啊?既然不是降維前自的己的東西,還敢這麼隨隨便便的放在魂魄裡,你這是作死呢嗎?既然對方的信息能夠引發天兵之精的反應,那就說明,二者信息同源,來自於同一個信息製造者。不過這裡有問題,按你的描述,對方的攻擊力和防禦力都不是很強,信息民流應用很粗疏,不像這個級別應該有的反應,正常來說,在面對你的信息流反擊時,收縮自身信息流構築安全防線,同時還要採集你的信息進行反析準備反擊。可是對方既沒有組成安全防線,也沒能及時採集信息反擊,直接就被你給擊中了信息發生源。這很不合理啊,說不通,完全說不通!我對信息流的理解還是太少了。”
她顯得很是有些苦惱。
聽完我們兩個說的,馮甜說:“看起來那幅畫就是那個什麼信息源在人間的表象了,畫上之所以會多出一道看起來是畫上去的印子,說明你最後一擊得手,擊傷了那個信息源。只是不知道對方是來自何方,目的是什麼?”
我說:“是感業寺的那個眼睛!”剛纔我只說事情經過,沒說對這個眼睛的印象。
馮甜聽了就是一驚,“那個眼睛不是被你和濟妙一起消滅了嗎?難道這東西還真的是無法消滅的?”
她這麼一說,我回想之前感業寺和濟妙的種種事情,不由凜然驚懼,脫口道:“難道這就是糾纏了妙濟一輩子的那個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