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然看着父親的眼睛:“當我大長後,完全可以告訴我真相,不是嗎?”
“是,但是我認爲這件事情已經是過去式。江凜說道:“沒想到他會重新出現。”
“知道了,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父親,青丘的事務還是由你負責。”江離然迫不及待地出門去:“我現在必須去核實一件事情。”
江離然飛速離開,江凜緩步來到門口,看到兒子離開的背影,面色憂思,此時,沈青雅已經入睡,朦朧中覺得牀邊多了一個影子,猛然睜開眼,牀邊卻是空空如也……
此時,江離然已經撤到了樓下,站在漆黑的街邊喘着粗氣,這次碰面不應該如此,要怎麼開口才好?江離然長長地嘆口氣,此時月正當空,所有人都已經熟睡。
路上晚歸的行人偶爾會經過江離然身後,看一眼,便像無關人似地離開,突然,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江離然猛然回頭,身後卻是空無一人,路上只有清冷的路燈光。
遠處,一對晚歸的情侶手挽着手,彼此肩靠着肩,十分親暱的樣子,江離然癡癡地看着,莫名地來到小羽家樓下,待鑽進小羽臥室的窗戶,卻看到空蕩蕩的牀鋪,不由得一愣,此時,門突然打開了,喬宇一臉調侃地走進來:“怎麼,失望了?”
“喬宇。”江離然話一出口自己便尷尬起來,不管怎麼說,這人可是小羽的父親。
“喬羽去了黃宣家,不在這裡。”喬宇雙眼灼灼,看着江離然:“好好保護她,尊重她的選擇,其餘的廢話,也沒有了。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
江離然看着他的眼睛,默默地轉身離去,等來到喬燁家樓下,看着樓上的燈光,莫名的心傷,一直到天亮,他就靠在電線杆上一動不動,喬羽是第一個起來的,趁着黃宣和喬燁還在沉睡的時候,她便下樓買早餐,看到電線杆邊上修長的男人,便停下了腳步。
江離然睜開眼,看到喬羽,尷尬地笑笑:“你醒了。”
“你在這裡,不會呆了一夜吧?”喬羽說道。
“喬羽,你太不聽話了。”江離然厲聲道:“我說過不要和你哥分開,如果有人趁着這個空當傷害你,回天乏術。”
喬羽看着江離然紅了的雙眼,悻悻然道:“但現在是白天。”
“陰虎的確是陰物,但是江岸是半人半妖,可以在陽間自由來去。”江離然說道:“他想對你不利,隨時都有機會,至少,他知道我在你身上種下了姻緣印,知道我……”
江離然的話頭突然打住了,他像個無辜的孩子,輕輕咬着自己的嘴脣,無奈地說道:“總之,你單獨出來很危險,你要去哪裡,我和你一起。”
喬羽默默地轉身離開,江離然跟在後面,不遠不近,距離剛好一米開外,兩人一前一後走着,直到進了早餐店,喬羽瞟了一眼身後的江離然,心裡冒出一個念頭——江離然能吃這裡的早餐嗎?
再次回頭,江離然微微一笑:“不用了。”
這傢伙怎麼像自己肚子裡的蛔蟲一樣,喬羽扁着嘴轉身,這個點一點,那個點一點,把三個人的量全買齊了,這才轉身離去,依然如來時那樣,兩人一前一後……
待喬羽上樓進入公寓,江離然卻沒有進去,默默地站在過道里,喬羽進門後,湊到門後面,就着貓眼看過去,見江離然傻傻地站在那裡,自己情不自禁地笑了。
“看什麼呢?”黃宣已經醒來,光着腳走過來,正要往外看,被喬羽矇住了眼:“沒什麼可看的,吃早餐吧,哥,去收拾下自己。”
喬燁抱着抱枕,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讓他進來。”
“誰?”喬羽故作糊塗,喬燁沒好氣地說道:“人都來了,讓人站外面多不禮貌,還有,咱們也該知道他回青丘都調查了些什麼。”
黃宣嘿嘿一笑,騰地拉開門,江離然就像根木頭似地靠在牆邊,黃宣一招手,江離然遲疑着走進來,完全手腳沒處放的樣子,三人了不理會他,各自收拾自己,吃早餐,江離然便走到窗邊,一邊看着外面的光景,一邊等着他們。
喬燁在吃早餐的時候,便讓江離然把打聽到的情況說一遍,江離然自然是一個字不落地復訴了,喬燁嘴裡的包子好像卡在喉嚨裡一樣:“所以,我妹是被你牽連進來的。”
喬羽擡擡眼:“可是陰虎的確是衝着我們家來的。”
“好你個喬羽,還沒怎麼着呢,胳膊肘已經往外拐了。”喬燁嚥下最後一口包子,喝了一口豆漿,再順手拿起一個糯米雞,繼續大快朵頤:“江岸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動機無非兩個,第一,報復青丘和我,第二,爲了他的母親。”江離然說道:“我原本想找……汪太太問問江護法妻子,也就是江岸生母的事情,但是,我不方便出面。”江離然的眼睛亮了:“你們能幫我去嗎?”
“也好,反正咱們閒着。”喬燁拍拍手,說道:“我讓媽聯繫一下。”
接到喬燁的電話,沈青雅着實有些意外,自己和喬家的這個兒子平系沒有一點聯繫,但聽到江離然和江岸的名字,二話不說便約了碰面的地方。
沈青雅早一步來到約定的地方,剛剛坐下,對面便有一人坐下來,沈青雅環顧四周,時間尚早,四周都有座位,這名年輕人卻獨獨坐在對面:“小夥子,你有事嗎?”
對面的年輕人一頭漆黑的長髮,頭髮較長,劉海厚重,蓋住了額頭和半隻眼睛,餘下的一隻半眼睛正陰陰沉沉地看着沈青雅:“江夫人,你好。”
“你?”沈青雅對這個稱呼倍感陌生,多少年前曾有人這麼叫過自己,但都是過去的事了:“你認識我嗎?”
對面的年輕人微微一笑:“當我還年幼的時候,曾經見過您,可惜,後來您離開青丘。”
“你來自青丘。”沈青雅的手心莫名地滲出汗水,不知爲何,她有一絲緊張,但她不愧是閱歷豐厚者,小心翼翼地抽出手機,摸索着打出剛纔的電話,當電話通了,她並不接,而是笑着看着對面的年輕人:“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