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宇趕緊將望遠鏡調了方向,再次往下看,剛纔看到那片隱隱的紅色突然不見了,再往左右觀察,紅色消失了,倒是看到了三個蒙古人的影子!
他們穿梭在主峰右手邊的山林裡,背上的大刀格外醒目,望遠鏡再調整方向,與蒙古人相反的方向,黃軒和燕南的身影出現了,他們正緊鑼密鼓地進行中。
正準備放下望遠鏡,喬宇掃到右手邊有一道光從地下往上直線射出來,就像太陽光照到地上的鏡子,光線直接反射上去,準備細看,那道光又消失了。
喬宇若有所思,紅色,光,右邊。
“發現什麼了?”肖麗問道。
“沒什麼。”喬宇回頭看着還有一半的山峰,正色道:“站得高,看得遠。”
話音一落,喬宇就繼續往上,白穎珊和肖麗趕緊收拾跟過去,總算在正中午的時候,站在了山頂之巔!
喬宇顧不得抹去額頭上的汗水,拿出望遠境左右看着,突然停下了,嘴裡喃喃念道:“大山易有真穴,果然沒錯,入首!媽的,怎麼在右邊?”
肖麗和白穎珊一頭霧水,喬宇已經拿出手機通知黃喬:“喂,聽得到嗎?別在你們所在的位置浪費時間,往右邊去,側峰第二座,是龍脈入首地,蒙古人也在那邊,多加小心,我們現在下來和你們會和。”
喬宇顧不得多解釋,對剛上來山頂的兩位美女做了個請的手勢:“走吧。”
肖麗和白穎珊幾近崩潰,肖麗恨不得捏住喬宇的脖子讓他把話講清楚,可惜喬宇興沖沖地馬上用升降器往下降,好在上山難,下山易,在升降器的幫助下三人成功落地,等了一刻鐘,黃軒和燕南終於到達。孔子文學網
喬宇不做任何耽擱,掏出筆和紙畫了一個山形,還有左右山林的形狀:“我雖然是獵鬼師,但對風水也有些研究,基本的龍脈形成不在話下,你們看,這座山與其它山略有不同,山形圓豐肥滿,邊上的樹林也比其它地方來得茂盛。”
黃軒已經不耐煩:“專業術語聽不懂,直白點講。”
“簡單來說這地方是乾龍坐子的格局,犯了龍上八煞,入首處不能用來墓葬,因爲犯龍上八煞的原因,輕減富貴,重減後嗣。”喬宇說道:“但是,這地方不遠處一定是風水好穴,潛龍入首,如果這座山附近有環水繞的地方,那個地方,纔是吉穴,是我們的目標。”
“依你說,這地方是一吉一兇兩個地方,入首處反而是兇穴,但它卻庇護着不遠處的吉穴?”肖麗皺着眉頭。
“沒錯,所以……要小心。”喬宇在地圖上標註那座山的位置:“從高處看,三名蒙古人也去了那邊。”
“不想井水犯河水,卻還避不過。”黃軒正色道。
“怕什麼,我們有白穎珊在,她一個打三個,措措有餘。”肖麗大咧咧地說道。
這回輪到喬宇在前面打頭陣,領着大家朝兇穴的地方去,如同抽絲剝繭,一層層地將繭裡的飛蛾弄出來……
一個半小時後,喬宇感覺他們來到蒙古人所在的樹林,地上不少矮小的灌木被踩得七零八落,如被暴風橫掃過,蒙古人的彪悍之氣一覽無遺。
“這些人真是善良,生怕我們不知道他們來過這裡。”喬宇打趣道:“大好人。”
看灌木倒塌的方向,喬宇眉頭微皺,天下這麼大,何必要擠到一起?這三個蒙古人居然朝着兇穴的地方長驅直入!
現在儼然成了三名蒙古人在前面帶路,他們在後面尾隨,想想還有點小猥瑣。
一行五人往前走,味道卻開始不對,肖麗的臉沉下去,加快腳步越過了喬宇,然後往前前行了大約二十米,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慘叫聲維持的時間長且粗獷,這裡除了他們,也沒有別人,黃軒對燕南說道:“恐怕在兇穴着了道。”
“過去看看。”燕南說道。
這回輪到兩人超過了肖麗,如兩隻離弦的箭衝向前面,前面已經堆了一灘泥,厚實得很,在那堆泥的後面,一隻腳伸出來,鞋子不翼而蹤,整隻腳除了泥,就是血,燕南躍過那堆泥,就看到地上躺着那個身材最高大的蒙古人,他的嘴脣發紫,兩個腮幫子腫起來,表面的皮膚被撐得發光,輕輕一碰,恐怕就能爆開。
喬宇撲過去一看,眼尖,“他中了毒,銀束子成黑色。”
銀束子貼在他的脖子上,大刀還在背上,此時卻被他壓在身下,銀束子沾毒就變黑,說明這名蒙古人中了毒。
燕南和黃軒同時動手,撩開蒙古人的衣服,在他的領口下方發現了咬痕!
咬痕很小,要不是那一塊腫得將衣服撐起來,未必能發現,黃軒經驗豐富:“是蛇傷。”
燕南已經拿出一把刀咬在嘴裡,雙手在口袋摸着打火機,他不抽菸,放打火機純是爲了野外生存,找到了,一隻手拿刀,一隻手打燃打火機燒着刀刃,來回燒了幾回,刀刃發熱而且呈現彩色,燕南手起刀落,挑開了傷口。
傷口一破,裡面一股液體飆出來,燕南躲閃不及,那股液體沾到頭髮然後以拋物線落到地上,撲地一聲,地上噴出一股輕煙,而燕南聞到一股焦糊的味道,頭髮灼了!
瞬間縮成捲曲狀,貼在頭皮上,燕南一陣後怕,如果灼到眼睛……
傷口破了,黃軒熟練地將治蛇毒的藥敷上去,喬宇眼尖,看到傷口瀰漫着一股濃重的黑氣,搖頭:“這樣不夠。”
喬宇拿出一包硃砂,裡頭還有一個小紙包,他嘆口氣:“老子用重金買來的赤砂,這個蒙古人沒給我任何好處,白便宜他了。”
赤砂是硃砂中最純正的品種,貨好,價格貴,硃砂一落入傷口,傷口就哧哧冒着白色的泡泡,不斷地涌出來,燕南和黃軒趕緊撒手,那些白色的泡泡奔涌出來,然後馬上化作無形,只留一灘水漬在蒙古人的袍子上。
治蛇咬的藥也滲了進去,蒙古人的手指顫動了一下,似乎無礙了,就在此時,一隻手突然扒到地面,碰到了白穎珊的鞋子,她嚇了一跳,低頭一看,一顆血肉模糊的人頭赫然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