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倉庫。”喬宇打了一個響指:“最近讓他掛心的只有那件事了,倉庫和古董店同一個方向,燕哥,走!”
白穎珊飛速地鑽出櫃檯,四人上車,燕南和黃軒相交幾年,對他的情況相當瞭解,同一個方向的倉庫只有一個地方。
車子疾弛出去,最終急剎在倉庫門口停下,看到打開一條縫的大門,喬宇暗道不妙,推開鐵門,昏暗的燈光下,棺材蓋子是打開的,黑漆漆發亮的棺材上面有一個清晰的血手印。
從形狀來看,是有人從裡面握住了棺材的邊緣!
喬宇的喉頭鼓起,大步往前走,離得近了,反而有一股怯意,“黃軒,你丫的的不是短命鬼,不是短命鬼……”喬宇喃喃念着,探頭往裡面看,濃稠的血腥味先鑽進鼻子,不詳的預感更加強烈!
終於,喬宇近了棺材,一咬牙,往裡面看過去,眼前的一幕讓他罵出聲來:“媽的!”
裡面的人人首分離,浸在血泊中!
脖子被徹底砍斷,骨頭的截面利落,陰沉木棺封閉性好,沒有一丁點血流到外面,所有的血液集中在棺內,屍體的五分之一浸泡在血中
。
木棺,儼然成了屍體和血的容器。
這人穿着一條淺藍色破洞的牛仔褲,腳上一雙阿迪王的運動鞋,上半身是一件普通的汗衫,腦袋歪着泡在血裡,與身體一分爲二,離喬宇只有半米之遙,而且是自上往下的距離,屍體的臉正對着喬宇的眼睛,雙目瞪得老大,嘴巴微張,下巴上長了一顆痦子,上面還有一根毛髮!
他大鬆了一口氣,轉身說道:“不是黃軒。”
進來後在門口檢查什麼的燕南走了過來,結論他聽到了,恢復了之前的鎮定:“但他來過這裡,門鎖沒有破壞的痕跡,正常用鑰匙打開。”
“如果黃軒正常進門,這個人怎麼進來的?”喬宇環顧四周,最後擡頭,三米高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窗戶,玻璃碎了,牆角濺了不少碎片,還有根繩子垂在那。
結果一目瞭然,這是個賊。
“黃軒哥的手機。”白穎珊眼尖,掃到棺材邊上的電池,循着找到手機殼。
“先報警吧。”肖麗無奈地搖頭:“我們是死神嗎?走到哪,人死到哪。”
喬宇問燕南:“有沒有密道?”
燕南搖頭:“百分百沒有,這地方就是最簡單的倉庫,空間一目瞭然,你能看到的,就是全部。”
黃軒不在!
剛剛落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半小時後,官晶晶看到熟悉的幾張面孔,頓時像掉進了冰窖,不用說,又是一樁懸案。
“誰是報案人?”
“我們四個。”喬宇心情不佳,語氣有些衝:“這裡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
官晶晶對白穎珊說道:“穎珊,還是你來說明吧。”
白穎珊儘量簡潔地表訴着他們爲什麼會來,尤其強調黃軒來過但不見的事實,官晶晶搖頭:“現場只有兩個人的話,消失的一方會被認定第一嫌疑人,穎珊,黃軒是這樁斬首案的第一嫌疑人,必須找到他來說明情況,或者現場的物證能夠排除他的嫌疑。”
“黃軒哥不會殺人。”白穎珊萬沒想到是這種結果!
“我們辦案講究證據。”官晶晶按住白穎珊的肩膀:“穎珊,你先不要着急,試着尋找他的下落,如果找到,讓他儘快聯繫我們。”
“嘔……”另一邊變得騷動,原來一名新入職沒多久的警員受不了眼前血腥的一幕,直接嘔了出來,早中午飯全報銷!
官晶晶無語,一臉慍色地走過去,訓斥道:“你在警官大學學過什麼?”
那名新警員一聲不吭,嘴角還有些許污漬,也不敢伸手擦拭,乖乖低着頭
。
“出去清洗再進來。”官晶晶說道:“如果辦不到,調去後勤。”
“不會了,我只是沒見過流這麼多血的屍體,組長,我保證完成任務!”新警員一溜煙地跑出去,官晶晶回頭:“你們四個,先和我出去。”
肖麗“啊呀”一聲,心情已然煩躁,四人跟着官晶晶出去後,一時無話,官晶晶嘆口氣:“事實對黃軒不利,我剛纔的話太冷靜,一定程度上傷害了你們的感情,我先說聲對不起。”
喬宇洞穿官晶晶的目的:“先禮後兵。”
官晶晶有些難堪,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們讓證據說話,如果黃軒是清白的,自然好,如果證據表明他有重大嫌疑,對不起,我必須秉公處理。”
見四人沒有反應,喬宇甚至不擡槓,官晶晶反而慌了:“你們不想說點什麼?”
燕南笑了:“官警官,我們相信黃軒不會殺人。”
“我建議查一樁六年前古董商人滅門案。”喬宇說道:“可能有聯繫。”
“你們知道什麼?”官晶晶警覺地問道。
“查了再說。”喬宇不時地看時間:“我們要去找人,這裡交給你,燕哥,我們撤。”
“喂!”官晶晶眼睜睜地看着他們上車,一溜煙地離開,快步追了幾步,大聲叫道:“記得保持聯繫。”
喬宇看着官晶晶變得越來越小,轉過身來:“燕哥,有頭緒嗎?”
“我們有幾個秘密的所在,先去那裡看看。”燕南開始加速:“坐好了。”
燕南載着大家先去了當初的平房,小燕華出事的時候,曾經到過那裡,然後去了黃軒名下的幾套房子,沒有人迴應!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夜幕降臨時,所有人的心寒涼了,喬宇無限懊惱,要是放張密蹤符在他身上,事情就好辦了!
“以黃軒的性子,如果眼下是自由的,一定會聯繫我們。”燕南緊握方向盤:“該死!一定出事了。”
燕南將車子停在路邊,夜深了,各路遊魂鬼鬼祟祟地靠近,看到喬宇,又轟然散開。
大家垂頭喪氣,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格外刺耳,喬宇不耐煩地接起來,是官晶晶。
“警官姐姐,找到人自然和你聯繫,急什麼?”喬宇沒好氣地說道,等聽到官晶晶的話,喬宇忘記還在車上,直接竄起來,一頭撞在車頂,身子又彈下去:“你說什麼?黃軒去警局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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