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淒厲的叫喊夾雜着電閃與雷鳴劃破夜空。
“生了生了, 是個千金!”產婆推開房門,告訴衆人這個好消息。
大家正欲進去探視,有一個產婆急忙跑了出來。
“生了生了, 又生了一個小公子!”
凌焉大喜, 正欲踏門而入, 卻又縮回了腳, “應該……沒了吧?”
產婆尷尬一笑, “沒了。”那是你老婆又不是母豬。
喜得麟兒,凌焉高興地合不攏嘴,白析和夜緲也圍着兩個小傢伙看得津津有味。
白梨看着兩個皺巴巴的孩子, 問:“你給取個名字吧。”
凌焉親了親女兒軟軟的小手,笑答:“好啊, 就叫凌如雨, 凌如雷吧。”
“你能走點兒心嗎?”白梨氣得有些胃疼, “是個雷雨天你就叫起名字,那若是大晴天呢?”
“自然是凌如月, 凌如日啦。”
這是白梨的第一胎孩子,愛若珍寶,總覺得不能這麼順便,自己也想不出什麼有文采的名字,這取名一事就被擱置了下來。
接下來長達半年的時間, 這兩個孩子就被人稱作凌大寶和凌小寶。
一日, 白析在鋪子裡賣酒, 白梨抱着兩個孩子出來散步。
姐姐是個小淑女, 乖巧得很, 平時不哭也不鬧,除了喝奶就是睡覺。
弟弟就不一樣了, 整天咿咿呀呀到處爬,是一刻也閒不下來。
“梨兒姐姐,你不歇着?”白析坐到了白梨身邊,給兩個孩子打着扇子。
白梨笑着搖搖頭,看着孩子的目光溫柔似水。
不一會兒,出門買菜的凌焉也回來了,也坐在了白梨身邊,看着她懷中的兩個寶貝。
“客官,買酒?”白析見來了人,立馬跑上前招呼。
“這酒甚是醇香,不知是何酒?”來人是個三十歲上下的男子,斯文俊秀,不像是喝酒的人.
“這是我們這裡的招牌酒,梅花清釀。”
“好,給我那兩壇。”
白析取過兩壇酒,遞過去,“一共是三兩銀子。”
那人取錢的手頓了下,臉色有些漲紅,“在下……銀兩略有不足。”
“你有多少?”白梨問了一句,若是差的不多,那便算了。
“二兩。”
一下少了近三成,這似乎不太行。
那人像是愛極了這酒,連忙道:“我這裡有一副我的畫作,雖技藝拙劣,但是也能賣點銀子,不知可否?”
凌焉站起身,將那人雙手奉上的畫作接過,在白梨面前打開。
是很簡單的白雪落梅圖,但是極有韻味,絕不止一兩銀子。
白梨本想拒絕,但看待畫上落款,心下大驚。
“柳書潤?”
那書生嚇了一跳,“正是在下。”
白梨和凌焉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這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柳先生。”白梨抱着兩個孩子起身,走過去,“這幅畫我們收下了,那二兩銀子便不要先生的了。”
她將兩個孩子抱起來:“這是我的兩個孩兒,我們都是粗人,兩個孩子至今還沒有名字,不知先生可否幫忙取個名字。”
給孩子取名字那可是大事,有點地位的人家一般都是族長或者家長取的,再講究點的可能會請有名的先生來取名。
柳書生也是第一次給孩子取名字,心裡有點激動,又怕自己取的名字人家不喜歡,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白梨怎麼可能放過這樣有緣分的事情,又是好一通勸說。
柳書潤終於同意,他走進店鋪,研墨起筆,仔細看了看兩個可愛的孩子,在紙上寫下了龍飛鳳舞的兩個名字。
凌珩。
凌琮。
目送着書生遠去的背影,白梨知道,他的這一雙兒女,一定會像柳爺爺一樣,善良、豁達,一生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