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叫?有本事你倒是來咬我啊!”我往後退了兩步,給了小黑一個鄙視的眼神。
“汪汪汪……”
小黑衝着我呲牙咧嘴叫喚着,看情形如果不是有鐵索拴着,它還真可能直接撲上來咬我一口。
我冷哼了一聲,沒有再搭理它。愛叫就叫吧,反正我現在得回去先休息一會,不管接下來要怎樣,我都得儘快恢復到巔峰狀態。
一回頭,我差點被嚇了一跳。那東北大姐又端了個盆,正在我身後不遠處,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我頓時老臉一紅,她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仔細想想,東北大姐應該也沒來多久,不然小黑早就提醒我了。
現在看來,小黑很可能是看到有人來了,纔沒有再開口說話。普通人看到會說話的狗,恐怕早就被嚇跑了。
“大兄弟,你這是幹啥玩意呢?跟條狗較什麼勁兒啊?”東北大姐回過神來,小聲的問道。
我尷尬一笑:“沒事,這條狗也太不聽話了,一直亂叫,我怕打擾別人休息。”
東北大姐笑了笑,一臉不以爲意:“這算是什麼事?叫就叫唄,大白天的,無所謂!”
對其他人來說是無所謂,可是我待會還得先睡一覺,小黑要是這麼一直不消停,我白天就別想休息了。
“這樣,大姐,你先給它扔一條骨頭!如果它還亂叫,一直餓着,直到它叫不出來!”說完我又瞪了小黑一眼。
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不管那麼多了,回屋後用被子蒙着頭睡了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突然聽到了一陣怪響,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劃門。
這種聲音最讓人膈應,我聽了之後簡直渾身起雞皮疙瘩。我趕緊爬了起來,發現才下午兩點。
我現在醒過來是沒多大問題,畢竟我也不跟小白似的,白天不睡覺就沒精神。可是小白不醒過來,我一個人起來也挺無聊的。
“誰啊,還讓不讓人睡了!”我抱怨了一聲,打開了房間的門。
門剛打開,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衝着我就來了。我迅速往後退,可還是慢了一步。
衝過來的是小黑,它這一撲我直接被撲倒在地上。小黑的大爪子摁在我的肩膀上,張開血盆大口,作勢要咬我。
我一看就知道小黑只是裝模作樣,忍不住怒吼了一句:“你幹什麼?趕緊起開!不對,你身上的鏈子什麼時候被去掉了?”
“汪汪汪……”小黑叫了幾聲,回頭看了一眼。
順勢朝門外看過去,一個扎着馬尾辮的女孩正站在我們房間門口。爲了睡覺舒服,我現在只穿了一條內褲,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趕緊滾開!”我咬着牙把小黑推到一旁,然後拿起衣服,手忙腳亂的穿了起來。
“這條狗是你的麼?真漂亮!”等我穿好衣服,那女孩笑着說道。
我看出她其實也有些尷尬,臉都紅了,這是在想辦法岔開話題。我順着她的問題往下說,簡單的聊了兩句。
這個妹子叫黃瑩,是獨自出來旅遊的大學生。黃瑩也是個地道的東北人,但普通話說的很好,聲音聽起來很動聽。
我從黃瑩口中得知,剛纔是她放了小黑,因爲她覺得小黑被拴起來叫的太可憐了,她甚至還花錢讓那個東北大姐又給小黑準備了一些吃的。
我用鄙視的眼神看了看小黑,原來這個傢伙和小白一樣,都是看到美女走不動道的。別人都不能接近它,黃瑩卻不但能把它放開,還能逗它玩。
不得不承認,黃瑩確實很漂亮。她有着東北姑娘的個頭,足足有一米七多,身材也很好,尤其是那雙大長腿,看着就賞心悅目。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吵醒你。可是我攔不住小黑,它非要來找你,可能是太想你了吧。”黃瑩跟我道歉。
我很無奈的擺了擺手:“不用道歉,這不是你的錯。”
小黑這混蛋分明是故意的,它會想我?它只會想咬我一口吧!這會看起來小黑好像沒有要急着離開的意思,難道有了美女後它就忘了要進山的正事?
又聊了一會,黃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說是先休息一會。她似乎是剛過來不久,估計也是舟車勞頓,確實得歇一會。
等黃瑩離開後,我趕緊把小黑趕進房間裡,然後把門緊緊反鎖。
“你幹什麼,又要對我非法囚禁?”小黑大大咧咧的說道。
我白了它一眼:“非法你大爺啊!你到底想幹什麼?如果你非要進山我也不攔着你,趕緊走!”
就算是離開了小黑,我們也照樣能進山。只要小心謹慎一些,未必不能成功的找到妖靈道人甚至袁叔。
當然我也不會毫無計劃,漫無目的的四處亂逛。我準備先去找到莽老六或者是白大爺,從他們口中挖到一些有用的線索再說。
有小黑陪着,我們固然是能省很多麻煩。然而這個傢伙如果一直不配合,只會讓事情變的更糟,還不如不帶着它。
小黑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你讓我進山我就進山?憑什麼聽你的?我現在還就不進山了,我陪着美女玩就行。”
它不像是跟我開玩笑,我皺了皺眉:“什麼意思?以前也沒聽說你好色啊,是不是跟着小白學壞了?”
小黑很不屑的瞥了一眼還躺在牀上的小白:“跟他學壞?他夠資格麼?”
得,我實在是懶得跟它囉嗦下去,它愛咋咋地。反正也聊不下去,我又幹淨利落的把小黑趕了出去。
就在它要離開我房間的一瞬間,它又輕聲的嘟囔了一句:“小心那個黃瑩,她很不對勁。”
小黑的聲音很小,而且說完這句後它掉頭就走,根本沒有給我足夠的反應時間。等我琢磨出有些不對味的時候,小黑已經走遠了。
它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這麼提醒我一句?那個黃瑩剛纔我有過短暫的接觸,挺正常一個姑娘,怎麼就不對勁了?
小黑也不跟我解釋一句,難道它只是隨口說說而已?那它又爲什麼把聲音壓那麼低,挑選了那麼一個不會被人注意到的機會來跟我說?
過了一會,我又聽到了小黑的叫聲,同時還有黃瑩的歡笑聲。看起來黃瑩是很喜歡動物的,和小黑玩的很開心。
我想來想去始終沒什麼頭緒,也曾暗暗盯着黃瑩和小黑,同樣沒察覺到有任何異常之處,或許剛纔真的只是小黑的惡作劇吧。
下午六點多,小白終於醒了過來,精神抖索。剛睡醒的時候,他還沒從昨晚記憶中走出來,嚷嚷着要在跟白大爺喝幾杯。
我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和白天的經歷全部告訴了小白,他的表情漸漸變的很嚴肅,一本正經的跟我說道:“帆子,你要不要現在回京城去?回到研究所,那裡是最安全的。”
我毫不客氣的在小白的胸口捶了一拳:“胡說什麼?讓我一個人回研究所當縮頭烏龜?”
小白搖了搖頭:“你知道我什麼意思,在東北你很危險。在這裡研究所的人鞭長莫及,沒人能撼動東北仙家在這裡的統治地位。”
“問題出現了,最好的辦法是解決問題,而不是逃避問題。小白,袁叔現在生死未知,我不能離開!”我沉聲道。
小白還想說什麼,我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現在東北確實有不少仙家想要找我的麻煩。可是他們總不能不分青紅皁白的,讓我承擔一切責任,有本書他們找陳遠之去。”
開什麼玩笑,如果真的是我得罪了那些仙家,我願意承擔責任。但是那一切又不是我做的,東北的仙家憑什麼找我的麻煩?
先不說得罪東北仙家,甚至殺了某些仙家的事情是不是我爸爸做的。就算真的是他做的,那他也是因爲受到了邪術的影響。
現在我想通了,我從未修煉過邪術,從小到大更是沒見過我爸爸,我不可能去幫他承擔這個責任。
我是一直想找回我爸爸,也跟袁叔他們一樣把我爸爸從邪路上拉回來。但現在我必須承認,我爸爸已經在邪修這條道路上走的太遠。
連袁叔去找我爸爸的時候都能遇到危險,這說明我爸爸極有可能已經已經完全喪失了該有的理智。
袁叔出事之後,我的腦海中不止一次的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如果我爸爸再也不會出現,或許反而是最好的結局。
小白看出我的臉色有些不對,眉頭緊皺的勸了一句:“帆子,你先冷靜點。”
“冷靜?你讓我怎麼冷靜?”不知道爲何,越是深想我心中的火氣就越大。
小白盯着我看了好一會,表情越來越凝重。他突然站起身,拉着我走進洗手間,指了洗手池旁的鏡子。
“帆子,你現在好好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都變成什麼樣了!我睡了一覺的功夫,爲什麼你的戾氣變的這麼重?”
我往鏡子裡看了一眼,頓時愣住了。我現在的表情很猙獰,目露兇光,變的我自己都差點認不出來了。
“我……我這是怎麼了?”
小白陰沉着臉問道:“小黑是不是告訴過你,那個叫黃瑩的女人很不對勁?是不是她對你做了什麼?”
事實上關於這個問題,我只是有過短暫的懷疑,後來發覺黃瑩應該並沒有什麼問題之後,我也就只是把小黑的那句話當成惡作劇,沒有再當回事。
“應該……應該沒做什麼吧?我們倆總共也就見了那麼一次面,沒說過幾句話。”我會以了一番,小聲應道。
正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黃瑩的聲音:“陳帆,陳帆……小黑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