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老祖身上的衣服殘破不堪,胸口和腹部各有一個大傷口,其餘小傷口不計其數。
傷口處的肉外翻着,顏色泛黑,像是中毒了一般。從傷口處隱隱能看清楚內臟,不過老祖已經死了數十年,內臟早已經乾枯。
“老祖,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我很驚訝的問道。
也就是老祖還能頂得住,如果是正常人的話,受到這麼嚴重的傷勢,估計早就不行了。
老祖雲淡風輕的笑了笑,似乎根本沒有把傷勢放在眼裡:“無妨,只是被偷襲了而已,恐怕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要留在這裡療傷了。”
我皺了皺眉,又問了一句:“老祖你剛剛提到了小白?他怎麼樣了?”
聽老祖的意思,今天約見我的就是他,而且他還打算帶着小白趕過來。可惜在趕來的途中,老祖被人偷襲,身受重傷。
對老祖的實力,我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可是我相信,他老人家一定非常強悍,否則也不敢跟我爸爸一塊對抗東北仙家。
現在連老祖都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勢,小白怎麼樣了?他的情況應該會更危險吧?
老祖擺了擺手:“無須擔心,小白現在很安全。如果沒什麼意外的話,天亮之前他就會離開東北。”
我想多問幾句,至少讓我知道小白到底怎麼樣了,如果離開東北又會去什麼地方,接下來我也好找到他。
可是老祖卻直搖頭:“他們的行蹤現在還不便透露,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消息泄露出去,他們兩個都將承受滅頂之災。”
“他們倆?”我很疑惑。
“沒錯,就算我不說,我想你也能猜到另一個人是誰。都說耳聽爲虛,有時候眼見也未必爲實,真相只能你自己親自去挖掘。”老祖說了這麼一番話,像是在跟我打啞謎。
他老人家說的,應該是我爸爸吧?我爸爸竟然把小白帶走了?他又想幹什麼?
老祖告訴我,耳聽爲虛,眼見也不一定爲實,他是在暗示什麼?難道他是想說,我其實受了外界傳言的影響,一直誤會了我爸爸?
“關於他們兩個,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一旦他們離開了東北,短時間內都不可能再回來,你也不用浪費精力尋找小白的下落。”老祖勸道。
我點了點頭,想來老祖也沒有理由騙我。既然小白跟我爸爸在一起,我確實用不着擔心,因爲就算是擔心也沒用。
這麼多年來靈異組一直在尋找我爸爸的下落,東北這檔子事之後,東北仙家更是和靈異組的一部分人勾結,想把我爸爸除之而後快。
可是不管他們如何佈局,用了什麼陰謀詭計,我爸爸至今還活的好好的。
當然我也必須正視這個現實,靈異組和東北仙家都找不到我爸爸,我又怎麼能找的到?不管我爸爸是否會對小白不利,我也只會和其他人一樣對此表示束手無策。
“老祖,這些天東北到底發生了什麼?袁叔怎麼樣了,王神婆是不是真的被囚禁了起來?”除了小白的事情外,我心裡還憋了很多疑問。
老祖表面看起來,對自身的傷勢毫不在意。但是不可否認的,這麼嚴重的傷勢,已經對他老人家產生很大的影響。
面對我的問題,老祖有些應接不暇。我只能轉變方法,先把我所知道的說了一遍,如果其中有錯誤之處,老祖會指出來。
“你所知道的,基本上沒什麼錯誤。袁磅礴那個孩子可惜了,或許你可以想辦法救救他。”老祖嘆息道。
很顯然,老祖也知道袁叔和我爸爸的交情不淺。關於袁叔的死因,老祖給出了確切的回答。
袁叔是在混戰之中,被一玄門的幾位高手圍攻而死。當時他也曾經想營救袁叔,可惜最終去晚了一步。
而王神婆一直在跟東北仙家中的高層接觸,一玄門和東北仙家中的極端分子勾結時,迅速囚禁了王神婆。
如果不是看王神婆還有一些利用價值,她可能也會跟袁叔一樣,落得慘死的下場。
“一玄門,該死!此仇不報,我陳帆誓不爲人!”我咬牙切齒的仰天大罵。
老祖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孩子,你必須冷靜。你的實力還太弱小,儘快成長起來吧!”
老祖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叮囑了我幾句之後,緩緩走向了山壁。眼前一晃,老祖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帆,你沒事吧?”大猛小聲的問道。
老祖在的時候,大猛或許是因爲害怕,一直保持沉默。等老祖走後,他纔敢湊上來跟我說話。
我長長的吐了口氣,搖頭道:“沒事,你不用擔心。我該走了,以後再來看你。”
剛纔老祖說過,或許我還有機會去“救”袁叔。袁叔已經死了,這點毋庸置疑,他跟小白之前的情況不同,我不可能把袁叔救活。
老祖的意思是,一玄門中確實還有些人踏入了邪道。他們會利用袁叔的屍體,將其製作成戰鬥力強悍的邪屍。
聽到這些,我真的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所有人都覺得我爸爸纔是“邪屍狂魔”,因爲他踏入邪道,用殘忍的手段煉製邪屍。
可誰能想到,自詡名門正派的一玄門,一直想辦法追殺我爸爸的一玄門,竟然會把同爲靈異組成員的袁叔煉製成邪屍?
以袁叔的實力,就算是死了,到地下也能得到個一官半職,成爲陰差。可一旦他被煉製成邪屍,那他的陰魂就會變的殘缺不全,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對這種情況,我當然不會坐視不理。不用別人提醒,我也一定會想辦法救出袁叔,讓他得到解脫。
好在老祖已經給我提供了一些線索,還把解救袁叔的方法告訴了我。這次的東北之行,恐怕又要結束了。
“陳帆,你彆着急。你拿着這個,如果將來遇到了危險,還可以來這裡躲避。”大猛從身上掏出一塊玉牌,塞進了我的手裡。
那玉牌入手冰涼,看起來質地不錯,我懷疑這對大猛來說,也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我把玉牌塞回大猛手中,連連搖頭:“這個我不能要,你自己留着吧。放心,如果真的有危險,我也不會逞強,我這條命還有很大用呢。”
我故作輕鬆的笑了笑,想讓大猛放鬆下來,同時也算是給自己壯膽。
但是大猛的態度很堅決:“讓你拿着你就拿着,沒有這塊玉牌,誰也進不來這裡。這段時間我大不了不出門,也就不用擔心會迷路。”
這塊玉牌相當於是路引子,在這山谷中居住的“屍體”都擁有一塊玉牌,以免他們走出山谷之後,無法再走回來。
“我不騙你,這裡很安全,要不然剛纔那位前輩,也不會選擇在這裡療傷。如果遇到危險,一定要及時趕過來,躲在這裡就安全了。”大猛很真誠的說道。
怎麼說這也是大猛的一片真心,我不好拒絕,只能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接過玉牌,將其貼身放好。
大猛把我送到了山谷口,這片山谷應該是被大型陣法籠罩了起來。只要躍出去,從外面來看,山谷就像是完全不存在。
只有利用那塊玉牌,纔有可能找到正確的路,進入山谷之中。
大猛的好意我領了,可是我卻並沒有打算動用這塊玉牌。一來,接下來的行動中,我一定會小心翼翼,不讓自己栽在一玄門的手中。
二來,如果我真的遇到了危險,這陣法能擋住一玄門和東北仙家的進攻?
這片山谷安全就安全在它非常的隱蔽,如果暴露了出去,誰知道還能撐多久?我那麼做,很有可能會害了老祖和大猛他們。
走出山谷之後,我在山林中摸索了好一陣,才總算是回到了大路上。如今已經是凌晨十分,這荒山中的公路上,沒有一個行人。
我點了根菸來提提神,同時也是想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着接下來的路怎麼走。
這是我第二次來東北,每次行程都不算愉快。我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跟東北這個地方犯衝。
當然,總體來說這次來東北,我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袁叔的死訊我確認了,小白的下落我有了線索,也知道之前小黑告訴我的那些確實是真相。
現在我必須認清現實,袁叔已經死了,小白下落不明。我能夠依靠的研究所,如今亂成一團,根本無法給我任何幫助。
單槍匹馬的我,肯定不是一玄門的對手。只要我敢露面,一玄門的人不會放過我,他們的勢力太大了,稍有疏忽我就會落入萬劫不復之地。
今晚要不是老祖提前得到消息,讓大猛半路把我攔下來。等我到站下車之後,東北仙家和一玄門內的高手,一定已經做好準備,派人來圍剿我。
想來想去,我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我不能送死,我死了一切都完了,袁叔和小白的仇沒人能報,將來也沒人能救出我爺爺。
如今我最需要的就是幫手,一個能替我隱藏行蹤,並且幫助我搶回袁叔屍體,幫袁叔得到解脫的幫手。
妖靈道人和小黑,還有教授,以及研究所內其他可以相信的人,都是人選之一。可惜他們都站在一玄門的對立面,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在我看來,唯一能幫助我的,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楚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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