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聲音說完,我就走了過去。
可從門縫看了看,沒看到人。
“誰?”問了一句,聽到外面竟又清楚的傳來了剛纔那個聲音:“是我,你往下看。”
我皺了皺眉,心默唸着雷咒蹲下來,略驚:“是你?”
門縫外的小小一隻,正是給我蓮花的那個小丫頭。
可這說話的並不是她的聲音?
我還是打開了門,心裡也沒懈怠,繼續念着雷咒,可琢磨她的身份應該不低,因爲她是坐在前面的。
“你怎麼來了?還……”叫我的名字。
我沒說完,她就掏出一個瓶子來,瓶裡的黑蚯蚓發出了剛纔叫喊我的聲音:“尤皖,我們需要聊聊。”
我驚訝,“墨秋隱?你還活着?”
我以爲他都攪成肉泥了!
“嗯哼,蚯蚓可是能無限生長的~斷了也能長。”
他說完,在瓶子裡扭了扭,那丫頭就把手伸給我,等我接過來以後,她就像是中了邪一樣砰地一聲倒下去了。
“丫頭!”我伸出手抄手撈着她纔沒倒下,抱着那丫頭,我問手瓶裡的墨秋隱:“這丫頭是誰?趙無極對她做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吃了個蠱,聽話罷了,時間緊迫,你先給她扔一邊去,聽我說正事,關於龍灼的!”
墨秋隱說完,我皺了眉,卻還是把丫頭抱到了屋子裡的羅漢牀上,躺好蓋上被子才瞅着玻璃瓶裡的蚯蚓說——
“你講。”
沒想的是,墨秋隱卻快速說,“外面來了人,你快把我藏到那丫頭身上。”
我皺眉,想了下說:“不礙事,是宋蚣。但我不怕他……我誰都不——”
怕還沒說,看小蚯蚓搖頭晃腦的:“不是,應該是白世相。白世相如果發現我和蓮花,會多想,你快按我說的做。”
我照辦,但卻並沒聽到腳步聲,正想着墨秋隱是不是傻子的時候,忽然,門直接被推開了…
我頓時心咯噔一緊,轉過身,就看白世相面色略帶喘息的出現,“夫人…貉洛那真是個誤會。”
我沒接話,只心想墨秋隱還真有兩把刷子。
白世相接着說:“她……她其實是我養的一隻白貉,我養的時候,真不知道她長得這麼快,一下就這麼大!還變成了一個女人…”
他給我比畫,着急躍然於表。
“哦,原來不只是前任還是你養的女人。”
我觀察他完全不看後面的小丫頭,只是解釋,微微鬆口氣,坐下來喝茶,故意說話氣他。
他走過來說:“不是,你誤解了,我是後來發現她變成了女人,我就把她養到了外頭,我也從未跟她真的發生什麼——”
“明白了,別解釋了,外頭養的嘛。”
我舉着茶,毫不在意的抿了一口。
沒想到的是,他愣了下說:“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一口茶差點嗆住,擡起頭白了他一眼:“可別給自己貼金,論外貌你比不上龍灼,論實力你比不過我哥,你覺得我看上你哪兒?看你小,看小弟你外頭再還養一個小三貉?”
白世相的臉色忽然又難看,“你就非要這樣說話?”
我看他一眼,放下茶杯說:“或者我也可以不這樣說話,我既然都把自己留在這裡了,你還給龍灼下毒……小弟弟,你是不是有點太沒自信了。你是不是就怕龍灼來鬧事啊?”
龍灼的毒我必須要給他想辦法。
軟的不行,我只能上硬的了。
“你一無所知,我不跟你計較。”
白世相沉吟了一會兒才說,說完,轉身:“貉洛的事,我會處理好。”
他說的時候往外走,似乎全程都沒有看到我羅漢牀上的小丫頭,又或者看到了,沒多想。
等白世相摔門而去後,小丫頭的懷裡傳來了墨秋隱的聲音,“嘖嘖,現在夠硬氣的啊。”
他說時,我過去拿了他,放在桌上,“還行,你說吧,龍灼怎麼了?”
墨秋隱沒繞彎,直接說:“龍灼現在的情況我主無極,可治!”
墨秋隱這句話驚着我了,驚喜的驚。
“你說真的?”
我原本是坐着的,直接激動的站起來,把瓶子拿起來了。
“我主現在怕了你,不敢騙你,沒別的要求,你別再尋死就是。”
他說完,我的高興稍落了些,“他是想讓我活着復活阿葉吧。得,也行!能救龍灼就行,他讓你來,是需要我配合什麼?”
沒想到的是,墨秋隱稍微沉思了下,才說:“是需要。現在我主是打算恢復龍灼的肉身。”
墨秋隱這話說完,我立刻凝重了起來,“肉身?他莫非想讓我把鎮壓小本子的龍肉拿出來??我絕不做那叛國——”
沒說完,被墨秋隱打斷:“那肯定不能啊,你……嗯,你是沒有記憶的,你如果有記憶的話,那麼,你就會知道,前世是你給他重塑了泥土蓮花身。”
我驚呼:“泥土蓮花身?!”
我想到了哪吒,不過那是荷花的。
“可不是,你前世可是威武呢,直接攔路堵截到了太乙真人門下,可不是你現在這副樣子……算了,好漢不提當年勇。”墨秋隱在桌子上自己操控着瓶子咯噔咯噔的響,朝着我放好的蓮花去,“對,就這個,這種……”
我抿了抿脣,看着那花說:“所以,你是故意用這個丫頭吸引我注意力…”
墨秋隱糾正:“不是丫頭,是蓮花吸引你的注意。”
我沉吟了下問:“那麼,你是要說,要我恢復記憶才能給他重塑?”
“不不不,我主知道你抗拒,到頭了玉石俱焚對誰都沒好,現在我主的意思就是,你自己先來試試,如果你能自己把這蓮花化成了肉,那麼接着呢,你就可以有本事重新給龍灼塑身,凡靈體都很容易下毒,反而是肉身,能把毒素引出來……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聽懂了,爲了確認,重複給他——
“意思,弄成了就暫時不用復活,弄不好就我自己選擇復活,是吧?”
“是。”
墨秋隱說完,我嘴角扯了扯說:“行。”頓了頓,不等他說話主動問起來:“我爺爺怎樣了。”
他立刻說:“爺爺有大用處,關鍵時刻還要牽制你……當然,你現在已經啥都不管不顧了。”
“你知道就好。”我說着,低頭去擺弄那兩朵花,聽他接着說:“可你的新牽掛出來了。”
我再次扯了扯笑說:“是啊,還是讓你們得逞了。”
我以爲他會很得意,結果他竟又說:“其實,也不全是被限制,因爲不管怎樣,到時候,龍灼都好了,你可以接着跟我主鬥!”
我看他一眼說,“怎麼,你好像很喜歡我們和趙無極鬥法?”
更沒想到的是,墨秋隱接着說:“那倒不是,我不喜歡,我就喜歡跟主子呆一起。不過,主子喜歡跟你們鬥法,我就喜歡…”
墨秋隱這話就很有深意了。
“你跟趙無極到底什麼關係,這麼爲他出生入死的?”
我問說時,墨秋隱仰起頭來,望着天花板道:“什麼關係……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爲他死,爲他生,爲他生生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