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倒是聰明瞭,也是看準你大智若愚,要不老身才不幫你,那天鬥蛟,其實老身把這些年積累的修行都給用了,可累壞了,歇息了好久呢!”她說到最後還有一點點抱怨,我忍不住笑:“這個問題,我也有點猜到,但是我沒說,不管怎樣,祖宗你都在我這裡最厲害。”
她怒嗔:“就你嘴開了光。”
我笑說:“那也是佔了您的光開的。”
她不跟我的馬屁計較了,說:“你什麼都不用做,老身休息的時間也比較多,你就好好修行你自己的別拖後腿就行。”
她說的,我很尷尬,可想一下,又說:“對了,祖宗,我剛纔就想問,蕭木他怎麼就從地藏王菩薩又道現在的樣子了呢?”
“地藏王菩薩主身還是在地下的,現在的蕭木不過是地藏王千萬億的分身之一罷了,但就是這一分身,也足夠普羅大衆受的,就白世相那種,都不是他的對手。不過,你可別去抱他大腿,他跟老身可不一樣,他一生下來就是爲了超度衆生苦難的,什麼衆生苦,人間苦,誰不知道啊?我當然知道!可是我能理解苦,我樂得苦,他卻不理解我爲何樂的在苦中,又或者說,他是太理解了,他知道我們這樣是痛苦的,他就是想救我們,超度我們到他那樣的境界去……但是……怎麼可能人人都是他那樣的啊?所以,你就當是我們所有人都蠢笨吧,當不了那西天如來的佛。就他一個大聰明!”
一說起蕭木的祖宗就是忍不住的喋喋不休,可是從這喋喋不休裡,我卻能聽出來一絲絲她對他的兄妹之情還有崇拜,可是,到底,成佛還是入獄,還是個人意願更好吧,哪怕是苦,也是自己選擇,但…偏偏經過了祖宗的洗禮,我又覺得,他就是要來拯救我們的苦的。
倘若真到了那無求無慾與他一般的境地——
“祖宗,我忽然想到一句話。”
我凝視着爪子說。
祖宗問:“什麼?”
我說:“衆生度盡,方證菩提。地獄不空,誓不成佛。這句話,是地藏王菩薩的話吧? ”
“對,是他!剛纔我就想說呢,但是好久沒咬文嚼字了,懶得掰扯。”
祖宗說到這裡,似乎不想說,可就像是剛纔說的,她一旦遇到了蕭木的事,就是有些控制不住的激動,又喋喋不休起來:“但是,你想想,他連我都度不了,你想想,我是他的第一世的親妹妹呢,就像是我剛纔和你說的那樣,我們就是蠢,我早就告訴他了,這事兒不能成……他自己成佛好了!別管我!可他從不信我的!”
卻不知道爲何,從一開始八卦,到現在,我的心居然隨着狐狸祖宗的激動而滿滿的平靜,就彷彿所有奔騰的熱血都流入了大海里,大海的深處一片平靜。
我等狐狸祖宗說完了,才說:“我好像有點懂他了,也許,他是真的想讓我們六慾不生,六根清淨。這樣,就真的能少去萬萬煩惱了……”
我說的時候看向牀上的龍灼,“若是我也能去掉慾望,那麼,龍灼也就能割捨的下了,其實縱觀所有的一切,全都是七情六慾弄的,若是不生慾望不想要他給任何,我哪兒有現在這般煩惱……”
說到這裡,忽然面前有毛茸茸的大爪子揮舞,“喂,蠢!你入迷,着相了啊!”
我一下像是回過神來,面上是笑說:“哎,有點吧,我一直蠢啊,祖宗你聰明就行了。我以後就靠着祖宗了啊~”
話這樣說,可我心裡的平靜大海依舊在,我能感覺到我好像比起龍灼,更加的嚮往那種淡然處之的情緒,如果真有那樣的情緒的話,但要我割捨龍灼麼?我又割捨不下。除非——
我知道他安好,我能讓他安好。
陡然,腦子裡就像是穿過去電光火石一般的光線,我有一剎那似乎無限接近了蕭木的想法,更好像知道了他執着的原因,不過,緊隨,那抹光線就暗下去,隨着祖宗說着的話,我再抓不住了。
祖宗說:“靠老身?哼!臭丫頭,老身這些年一直在修復,好不容易修復好的全給你那天對付蛟霍霍完了,你得賠!”
我驚了:“祖宗,我哪兒賠得起!”
萬萬沒想到她說:“肉--償還就行。”
我更驚了:“肉……肉?祖宗!我……我不喜歡女人!雖然祖宗你一定貌美如花,但是,……”你現在也就是個爪子啊!還有更多的想法還沒冒出來,我又被爪子拍了一下:“你這個臭丫頭,腦子裡烏七八糟的在想什麼!老身意思,你偶爾主動讓老身出來!老身……也想透透氣啊。”
我一下鬆口氣,“這樣啊,那簡單,只是,我是願意,但我那魄……”我也不是故意提起來這茬,是真真切切想到了,“祖宗,你給我個準話,你要一直住着我的靈魂裡是嗎?如果是的話,那魄我是不是就不要了?”
祖宗聲音不耐煩了:“那魄,你不是一直也不想要麼!”頓了頓,忽然聲音神神秘秘的說:“或者,你知道爲啥之前的你,一要魄就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