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重,蕭木說完起風了,揮揮手說:“回去休息吧,晚安。”然後自己就轉身回鋪子。
鋪門掉了一頁,他過去把螺絲擰上去,沒再回頭。
我有些分不清真假,也不知該說什麼,就裹衣服也回去。
回去後,看着那牀,總還能想到剛纔差點被強x的經歷,有些害怕,於是掏出了包裡的龍灼牌位,換了牀單後,又專門灑了香水,然後才抱着牌位入睡。
這一覺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是讓雞叫吵醒的,柳墨琮很聽話的又抓雞回來,昨晚事情兇險,我沒來及詢問他和陳小雨的事,到做好飯一起吃時,我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和小雨……”
我沒說完,等他自己交代,可沒想到的是,他皺了眉說:“我和小雨?什麼小雨?”
他好像全然不知道!我這才記起來,昨晚我衝出去時,他是瞬間倒下去的…回來時他也倒在沙發上。
於是我閉口不提,“沒有什麼,吃飯吧!”
柳墨琮之前說,沒牌位不能吃人間飯,後來有了戶口後,對乾飯這件事沒抵抗力,悶頭吃飯就不再問了,我心裡卻還惦記。
思來想去,覺得這事兒和那天陳小雨給龍灼喂下的大黑丸有關係,當天蕭木也在。
下午的時候,我不太睏倦,就想下樓去找蕭木問清楚,結果路過公司的車時,猛然記起來,我一直惦記的事兒趙司檸不見了!
我記不清龍灼當時是不是操着趙司檸的身體下車的,但戰鬥後我就沒看到。
兩件事,我都給蕭木說了。
現在龍灼不在,我能信任的就是蕭木,唯一一個被龍灼認可過的非凡人。
蕭木正在疊元寶紙錢。
我說陳小雨的時候他沒動作,一臉淡然的繼續疊,而我說到趙司檸時,他停了下來,又像當時那樣掐手指頭,像在卜算。
過了會,擡眸說:“我算他肉身不妙,對你們不妙,九成是被背後的人拿去用了。”
“又是背後的人,”我皺着眉,忍不住說:“你是也會算嗎?那你能算到背後的人是誰嗎?”
蕭木放下一個金元寶,認真的看我說:“尤皖,有些事知道了也不能說。”
我到嘴邊的一句“陳小雨和柳墨琮也不能說嗎”,壓了下去,起身讓他給我拿了一把香,掃碼付了錢後正要走,被他又喊住:“有個好消息和壞消息,你要先聽哪一個?”
我回過頭看他說:“先說好的吧。”我暫時不想聽到什麼壞消息了。
他嘴角一勾說:“我接到消息,說那隊狐弟馬明天就能到驪山。”
我聽的心臟猛然縮緊了下,“明天就到?”
他嗯一聲,“壞消息是我看了看沒有車票,我們只能開車去。”
他的話中,篤定我一定會去。
我不太喜歡這種被人篤定看穿的感覺,可深吸一口氣,又的的確確內心非常想去了…
“現在你收拾的話,我們一小時後可以出發。”
蕭木的聲色沉定。
我咬了咬牙說,“等着!”
然後火速收拾東西,但也沒什麼收拾的,我一向不愛梳妝打扮,拿了一身衣服和龍灼牌位。
柳墨琮也帶着了,當保鏢用,雖然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反水…
這次開的不是公司的車,蕭木在我下樓時,直接開了一輛奔馳商務來…
我上車之前忍不住的看了看不起眼的紙錢鋪再看了看蕭木的車。
蕭木解釋:“我會一點點股票和基金。”
算是解釋了車的來源。
柳墨琮並不知道我和龍灼的談話,對蕭木還停留在小白臉的印象上,哼了一聲說:“老子當年滿山都是金銀珠寶,小白臉,趕緊開車!”
蕭木也不跟他爭辯,開車,去驪山!
我沒看過真正的扶乩,只是聽爺爺說過,路上用手機搜了搜,大概有一點了解。
驪山這個地方自古就有扶乩的習俗,而狐仙的祖宗塗山氏九尾狐就是保護驪山的…
到目的地,已經是第二天下午。
在車上睡了一覺,我不怎麼困,但蕭木提議讓我去洗漱後再去詢問可能更有效,說狐仙很是討厭不愛乾淨的人,也不會回答,
我聽了立刻把自己洗得乾乾淨淨,還專門帶上了漱口水,準備問之前!再漱漱口!
洗漱完畢,到地方,已經是人潮鼎沸。
遠遠的我就看到人羣中的高臺上,有着帶細沙的巨大木盤,和一根巨大的毛筆,也叫乩筆。
筆桿末掛着一個鐵圈,圈上又有一根繩,掉在兩個做扶乩的人中間。
我百度過,乩時,就是兩邊的人不動,而乩筆會在仙的感應下,在沙盤上寫下答案,通常得到的結果,都是極爲古典的詩詞或文章又或者各種經文書…
其實這聽起來有些像哄人逗樂的,度娘上也的確這麼講,說只是些習俗討個彩頭。
可從蕭木嘴裡說出來,我就覺得這事靠譜!
扶乩時間快到了,還要取號的,蕭木無所求無所問,替我取了號,我洗漱完到那,正趕上前面一個人詢問子嗣。
我是眼看着兩邊的人一動沒動,可碩大的乩筆卻在沙盤上迅速寫下了三男一女,這詭異,神奇的叫人羣中連連拍手叫好。
下一個,就到我了。
我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才緩緩走上去,詢問:“我想知道…我的命還有多久。”
問出這樣的話時,現場驀然一靜。
蕭木給我說過,一般問生老病死的,多都是患有絕症的,同情的眼光在我身上游走時,我的呼吸不由自主的凝結在乩筆上。
可半天了,它竟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