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血噴射的速度極快,快到我話音還在,血已飆射到龍灼的眼睛中!
哧的一聲,一股紅煙從龍灼捂着眼睛的指縫中流出。
眼看他快速後退了數米。
指縫裡有暗紅色的血跡!
我焦灼喊道:“龍灼!”
我要朝龍灼跑,但聽他厲聲說,“站那別動!”
暗紅的光澤,沒有剛纔明亮了,隨着龍灼的呼吸,忽閃忽滅。
我只能停下來,看龍灼剛纔撒開的網被黑血燒灼開,繼而,黑蚯蚓的頭又重新長了出來,他搖搖晃晃的從網羅中滑行立出龐大的身軀,擋住了墓室大部分的光,高大的立在龍灼面前說:“怎麼樣阿,十爺,這龍涎液的滋味不好受吧,要不是有這一手,還真不好對付你。”
眼看黑蚯蚓得意洋洋,我着急萬分,因爲我已經懂了——
龍灼纔是唯一保我的!
所以我立刻飛快地念着上身咒,可我怎麼也沒想到的是,龍灼他沒來?
他好像沒聽到似的,捂着一隻眼看那黑蚯蚓,聲音都疼的發顫了,還在笑:“呵呵!把爺吐的唾沫留着,可真夠噁心。”
我聽的哭笑不得,光顧着急,我都沒反應過來龍涎液是什麼意思,那可不就是口水!
可黑蚯蚓並不在乎的樣子:“呵,十爺啊,你莫不是忘記龍,我本就是地裡的地龍,噁心慣了的,怎麼樣?你還是選擇不幫主子放眼睛嗎?”
黑蚯蚓這麼說時,逼近了些。
我心中着急,趕緊繼續念上身咒,但一次又一次的,龍灼始終不理我。
他捂着眼沉默,美得宛若個病嬌兒。
但一碼歸一碼——
爺啊,咱現在可不是咱全盛時期了!
憋裝了!!
我心裡幾乎狂喊,因爲現在的我,已然和龍灼完完全全統一陣線。
就在我擔心極了,尋思要不找一下蕭如月時,看龍灼緩緩地放下了手。
他那雙手放下時,我不敢看。
我怕看到他毀容,怕看到可怕的黑洞眼眶,所以我把眼睛閉了起來!
可我怎麼都沒想到的是,剛閉上眼,我就聽到黑蚯蚓一聲慘叫,接着睜開眼也是什麼都沒看到,只聽“砰”地一聲巨響,紅光大綻,光芒耀眼,逼得我不得不眯起眼,然後在塵埃四起中,看到熟悉的一抹黑袍躍然騰空,接着,我就看到龍灼手中數朵紅蓮全部朝下面砸!
轟隆隆的聲音不絕於耳,只是砸的動靜太大,我站着的地方搖搖晃晃,正感覺整個墓室都像要塌陷時,震動又戛然而止,只有掠起的黃灰色塵埃好像提醒着剛纔發生的一切不是夢。
“咳咳咳!”我捂着耳朵就沒法捂住口鼻,被嗆到咳嗽好一陣才聽到龍灼的聲音從塵埃中傳來,“現在,你沒有機會再說出你背後的主子到底是誰。尤皖!”
“啊…咳咳!我在。”
我壓住咳嗽答應着,就感覺空氣中莫名一股吸力把我抓取了過去!
這種橫向縱向都失重的感覺非常不妙,我被迫弄了個灰頭土臉,可當我非常倉促又狼狽的停在龍灼面前時,瞬間驚了。
“龍……龍……”
我驚訝到說不出話來,怔怔看着龍灼那隻受傷的眼,那裡面盤着一條小龍蛇,是我時常見的那隻!它在龍灼的眼中流光畢現,轉啊轉的,消失的無影…可留下的華光,像能逼退世間所有黑暗。
“今日不算蠢。”
龍灼對我說的時候,我纔好像回過神來,眼看着他一點傷都沒有,滿室的浮花又再明亮,我便明白過來。
他又好起來了,又或者,“您又裝受傷?”
我說完,龍灼不可置否的挑眉,算默認。
我心裡有點說不出的滋味,自己也說不出什麼,只說:“沒事就好。”
他好似意外的眼神,微擡着下巴說:“怎麼,你很失望的樣子?”
我慌忙解釋:“我沒有!我只是……”
只是什麼,自己也說不清楚,就聽到下面塵埃中又傳來黑蚯蚓的聲音,這次聲音和剛纔的虛弱完全不一樣了。
他的每一個字,連帶標點符號都在顫:“怎麼可能……你的毒,爲什麼…是怎麼解的…”
“爺的龍涎是解毒良藥。看來,你背後的主子沒告訴你。”
龍灼冷眼說時,眼底伴隨一抹疑惑。
我也一樣的疑惑和詫異,不太能接受這背後操控一切的傢伙,好像還幫了我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