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出了山就停了。
大風颳過，我握着爺爺的菸斗，死盯着趙司檸說：“你故意的！你是故意把清月放出來的，是不是清月也知道這件事？”
我重複了兩邊，聲音發抖。
清月可不是當初招惹龍灼的倒黴女鬼，蕭木說她是喜歡龍灼的，這萬一龍灼發起毒來，可未必會傷害了她，說不準就……
我着急上火，趙司檸卻笑意不減，還那麼欠扁，“哦～”他尾音上揚，眼底晃而過笑意：“雖然每一世都會看你從蠢笨變聰明，可每次，都是種享受。”
我咬牙握拳，看他從兜裡掏出一副眼鏡要戴上，那一刻也不知道我是哪裡來的底氣，把菸斗往懷裡一揣，衝上去就是一記勾拳！
“你混蛋！”
我這一拳，他輕鬆就躲開，不僅如此，還反握住了我的手——
“別打到門上，這具身體，皖皖還要用的，你不疼，我會心疼。”
說完，低頭，吹了吹。
我想撤回手都做不到！
我噁心不已的想用另一隻手打他，反被他硬塞到車裡：“不想變成植物人，就老實呆着，我有太多手段可以保住這個身體…留着你，不過是玩意兒討趣，可別不識擡舉。”
他威脅我時也是笑的，像個惡魔。
我該死的讓他給唬住，主要是，連我認定了最厲害的龍灼都敗在他手下，我又能怎麼樣？
而且……我還要見爺爺！
上車後，我又想起龍灼，想到那兩個毒，都說過這個毒是無解的，我咬了咬牙，問趙司檸：“那毒……到底有多厲害？”
趙司檸瞥我一眼，嘴角輕勾：“多厲害？這得問你，因爲這個毒，是你製作出來的。”
我被說的一愣，“我……我？前世？你要復活的那個？”
趙司檸點頭，“是，你可真是製毒的天才，這個毒你知道奇妙在什麼地方嗎？這麼打個比方吧，就像一臺電腦，如果主機帶不動這個毒了，這個毒會自動更新系統帶動他。反映到人鬼身上就是，如果修爲不夠這個毒，發出來會死，那這個毒會主動控制大腦，來做出很多的滋補修爲的事，比如雙修。
以此來提升人身或靈體繼續讓這個毒活下去，而我呢，同時又給他下了散靈毒，這樣雙毒合併，他是根本控制不了，就需要源源不斷的～嗯，這裡我不說想必你也懂了吧？”
他說到這裡，看了我一眼，我也的確是明白了爲何龍灼之前一毒發就會把我認錯，然後來……吻我。
看我皺眉，他以爲我沒懂，就又說：“如果沒有解毒的人呢，其實也行，就好比打遊戲，單挑，唯一的勝算就是過去摔了對方的手機，但還不夠，得徹底炸了手機，靈魂也要粉碎，不然，只要有一點點，這個毒就能存活下去。”
他說完，我總覺得還有東西對不上，“這事，龍灼和蕭木也知道麼？”
他一挑眉：“當然，蕭木可是……無所不知的厲害。”
我聽完一下就笑了，“撒謊也不打草稿，照你這麼說，蕭木我理解，龍灼爲什麼龍灼還是不肯復活？你也別騙我了，這毒肯定沒那麼嚴重。”
趙司檸的表情耐人尋味起來，“嗯——你這麼想也很正常，不過，你這個問題問得很好！這就跟你這一世的身份有關，但不到那一步，誰都不會告訴你。”
又是不告訴，又是隱瞞。
我深深吸一口氣，壓下去心裡因爲疑問而升起的煩躁糾結摸着爺爺的菸斗，說：“你做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就不怕遭因果報應，遭反噬。”
沒想到的是他竟哈哈大笑：“哈哈，報應？我只管對得起自己！剩下的……就像你說的，交給報應好了，不過，我的報應，可還沒出現……”
我真是太噁心他這樣笑了，正要反駁，陡然感覺車身劇烈一抖，接着，砰地一聲巨響，面前的玻璃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