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熟悉又久違的涼寒讓我抖了抖,接着,是緊張,龍灼一般只有虛弱的時候纔會這樣。
但我還沒說話,就感覺到他在我懷裡轉了個圈,然後,在我的衣領處露出一方小龍首來:“怎麼,爺許久不來,你倒生分了。”
這話說的,我該怎麼講。
我臉不爭氣的發熱起來說,“不是生分,爺……爺什麼時候來,我都可以。只是擔心爺的身體……”
我對他從前是敬畏懼怕的不敢反抗,如今卻是心甘情願的不反抗,但他恐怕不會知道。
我這樣想時,聽他哼了一聲說,“誰管你可以不可以,別叨擾爺。”
說完,就閉上眼,到底是沒說自己咋樣。
不過我尋思,他好像是很久都沒有發作過蛇纏人和那個什麼化去修爲的毒了。
一想到這樣的毒竟是出自“我”的手筆,我就覺得內心十分的難受。
懷裡的涼意蔓延了好久,也不見暖,讓我逐漸的也冰冷起來,我不得不打開了車裡的暖氣,開到最大,這才感覺稍微好些。
學校很久都沒回來,可路卻一直在我腦子裡。
順着一條滿是白楊樹的路開到頭就是。
奇怪的是,開了一路,怎麼開都不到頭?
放往常肯定有些怕了,但現在——
“太一玄冥,丙丁之精。電光使者,照耀乾坤。一飲萬里,邵腸將軍符到奉行,不得留停,急急如律令!”
在雷咒唸完三次後,我就看面前的路忽然變成了完全陌生的景色,我竟是在樹林裡開着車!
一腳踩下剎車,我正停在一座墳墓前也不知這是算好了的,還是沒算好,是讓我壓過去,還是讓我偶然停下。
不管哪個,我都沒動,默唸着雷訣,秉着敵不動我不動,不變應萬變的原則,沒幾秒,就看到那墳上的土動了動。
接着,一隻腐爛的慘白帶青,還露骨的手從墳墓堆裡扒了出來!然後出來的,是一頭滿是蛆蟲蠕動的頭皮,爛發,以及麪皮完全腐爛掉,眼眶裡不斷有蟲子往下掉的一張爛臉。
但這對第一夜就剷出來將近一百個腐爛女屍的我來說……不算事我見過最噁心的場面。
我繼續念着雷訣時忽然,懷裡發出一個不耐煩的聲音:“你不壓過去,等着下飯?”
龍灼的話嚇了我一跳,咒語忘記念的一瞬,只聽砰地一聲,滿身蛆蟲的女人就真跳到玻璃窗上!
“要,要壓過去嗎?”
就算是屍體,我感覺直接壓過去也比較暴力血腥。
可沒想到的是,她根本不算是個人,“哇啊——”
她忽然尖叫,那張開的大嘴裡居然有好多口牙!
牙齒密密麻麻中,嘴裡舌尖身上頭上,所有蠕動的蛆蟲竟也全變成了吸嘴,死死牢牢的吸附在車玻璃上。
“蠢貨!來不及了……那傢伙居然能搞到這麼難纏的玩意…用風咒!”
龍灼罵我後給我下達指令,我眨眨眼,卻是尷尬的不行:“爺,你沒教過我風……”
還沒說完,忽然看龍灼化身的小龍蛇飛快遊走到我肩膀,接着又快速朝着我眉心一吻。
接着就如同當日上身咒那般,一道金光掠過我腦海,咒語幾乎是脫口而出:“太一陽明六甲精,浩蕩使者砂走塵。騰空萬里風到行,不得留停——急急如律令!”
說到最後,我的雙手也是完全不受控制的捏出一個我自己看都沒看過眼的姿勢,只是,在我念完後,外面,並沒有任何的風聲…
而玻璃,卻被外面那個噁心的傢伙吸的裂開,眼看要破!
“爺,好像不行…… ”
我有些急了,現在龍灼虛着,我也不行,這傢伙要是真過來了……可怎麼辦?
剛想完,只聽到咔的一聲,玻璃震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