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晚上六點四十。
與中午安靜寧人對比,此刻宿舍樓彷彿成了菜市場,各種嗡亂聲響起,被夕陽推着的紅色紗衣,已經悄然消失,天色越來越暗。
“老大,這不符合你的風格啊,怎麼逃課了?”
胡鎖隨意的從書桌上拿過一本書,放在懷裡,拿出奢華的愛瘋五,一臉疑惑的說道。
“吆,這還用說嗎,肯定是受不了了,等我們都走了,在寢室幹那個?”高瘦的韓明故意一臉猥瑣曖昧的表情說道。
“老大,小擼怡情,大擼傷身,強擼灰飛煙滅啊!”
陳明這仔仔,一副語重心長的語氣說道,同時臉上一臉肅穆,讓人聯想到一副很特不成鋼的搞怪場景。
“寢室就你有女朋友,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啊,我支持老大,老大盡情的擼吧,一擼解千愁。”
寢室老四,最爲迷戀遊戲的杜攀,佯裝着對韓明一臉鄙視的說道,接着就是對寒鐵聲援,只是這聲援讓寒鐵聽着怎麼不對味。
“好了,好了,別起哄了,趕緊走吧,現在都六點四十了,再不去自修室就晚了。”
寒鐵笑罵着對一衆室友催促道,看到老大有些受窘,室友開懷大笑着,各自拿着書籍向自習室走去。
待室友走後,寒鐵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着二零一四年,六月二日,星期一。
他拿着手機,走到寢室陽臺,向外看着,今天是端午節,也是華夏最基礎的節假日,首例被列入《人類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節日,只是現如今的青年國人,更多注重的是國外傳來的聖誕又或者情人節,國人的心理,似乎與國外掛鉤的便是好東西,國外的月亮就比中國的圓。
寒鐵從小生活在農村,沒有接觸到“新潮”文化,對於端午節他很注重,中午買來的糉子便是與室友一起共過端午,盡一份老大的責任與心意。
不過頗讓他無語,寢室室友皆不知今天是端午節,這讓寒鐵當時好好笑話了他們一頓,當然,他是不會告訴室友,自己也是下午看到賣糉子,才記起端午節,大學安逸的生活,讓學生心理產生墮落,有着得過且過的心理,僅僅不多的人,能思考自己未來,併爲之而奮鬥,多是迷茫彷徨着被時間洪流捲入其中,隨潑逐流,或許只有到大學結束那一刻,纔會幡然醒悟,回首往昔,一無所得,最後留下悔不當初,與一句句怨天尤人的憤慨。
世間萬物,一啄一飲,皆有定數,想要收穫什麼,就要播種什麼樣的種子,從小務農看慣莊稼一輪輪生長,他很明白這個道理,但夾雜在如此環境中,即便明白這個道理,寒鐵也無力改變。
探着頭,透過窗子,天空中並沒有預期中圓潤的明月。半空中濃濃的煙霧,將月光遮掩大半,幾顆略顯灰暗的星星,從半空中濃霧縫隙中,顯示出來了,灰暗的天空中,陰霾連綿。
合肥這些年,一直大力發展基礎建設,大量適合耕種的田地被佔用,上面蓋起一棟棟大樓,大大小小的建築施工隊,遍佈在合肥市的每一個角落,從未停息的各種機械,揚起水泥灰塵,與煙筒廢氣一同捲入空中,在大氣層中,形成一層灰暗的煙霧層,阻礙着夜晚璀璨繁星與皎潔月光的降臨。
在合肥讀書將近兩年,寒鐵也未曾見過幾次圓月。
寢室樓三樓下面,一股人流向着各自教室走去,形成一個長長的隊伍,晚上七點,學校強制性執行的自習命令,讓每個學生不得不暫時關閉各自電腦,拿上耳機帶上智能手機,直奔自習室內。
輕輕的呼了一口氣,寒鐵拿起手機,打開通訊錄翻到老家的號碼,端午節了,寒鐵打算打電話報下平安。
按下撥打鍵,將手機放到耳邊,雙眼淡然的看着學院的標誌物。
“媽,是我。”
“恩,不缺錢,端午節了,打電話回來問問,你腿怎麼樣了?”
“好,再停一個月後就暑假了,到時候我回去一趟。”
“好,家裡還好嗎?”
“那就好,一切順利就好,我在這裡過得很好,學到很多專業知識,每天能吃到豐盛又便宜的飯菜,媽你別擔心了。”
“好,多吃點好的,到街上買點肉,家裡有冰箱了,放進去壞不了,媽那就掛了。”
聽到手機聽筒內傳來的掛斷盲音後,寒鐵目光有些柔和,嘴角微微露出一抹微笑。
和上次一樣,家裡一切安好,雖然自己家裡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家庭,沒有奢侈華麗,供自己享受花銷,但在寒鐵心中,家裡確實世界上最好的家,疼愛自己的父母,生活雖然平平淡淡,但那本質上的純真溫馨的親情,卻是任何也換不來的。
發了一分鐘呆,寒鐵回過神來,父母的希望在自己身上,自己要振作奮鬥起來,在沒有撿拾到腕錶之前,自己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沒有如妖的心智,也不懂應酬奉承,最後的結果,不過是一個質樸真誠的青年,畢業後,懷揣着夢想,一輩子爲生活奔波忙碌,受盡工作上的白眼嘲諷。
但他撿拾到了腕錶,並且被原液強化過心神一次,腕錶的神奇瑰麗,無限空間的無限可能,夢魘的原液精神強化,會將自己推入一個浩蕩的世界內,參與追逐他人無法想象的存在。
但這能說寒鐵是幸運的嗎,倘若沒有赤子之心,誰又會撿拾道路上殘破的腕錶?
沒有面對未知的勇氣,誰會敢將精神意志進入一個未知的物品內部?
沒有堅定的決心,面對可能充滿危機的未來,誰會願意讓一個不知名的液體,進入自己腦海中?
他一直有着一個夢想,想要帶給父母一份望子成龍的期待,之前這個期待或許實現不了,但現在寒鐵無論如何,都會抓住這次機遇,鯉魚化龍,給自己親人一個交代,這或許是每個有孝心都知道,想要做的,但想與做之間,有着本質的不同,能將想化作動力去做,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寒鐵就是這樣的人,認定了便不再改變,哪怕是錯誤的,也會堅持下去。
不再多想。
低着頭計劃一番,喃喃自語着,他習慣用這種方式,規劃出自己安排。
“首先,要打電話給工地招聘,最好能夠成功,一舉兩得,解決了腕錶充能與住所兩個問題,然後要到學院路燈哪裡,今天繼續要給腕錶充能。還有智腦勾勒的僞契約,要把契約轉化成自己助力,否則就浪費了五十度電流。”
自語完,寒鐵認真考慮了一番,感覺沒有遺漏,便不再多想,決定好的規劃,執行就好,否則瞻前顧後,難成大器。
找到中午新添加的通訊人,按下,片刻後。
“喂,你好,今天看到你們張貼到廣告欄的招聘信息,請問現在還缺人嗎?”
聽到電話那邊接電話的聲音,寒鐵開門見山的道。
“奧,有了,你來晚了,今天學生應聘,看守每晚二十塊錢。”
從手機內,傳來一個年邁的老年人沙啞的聲音。
“那謝謝了,打擾了。”
寒鐵微微有些失望,或許自己太安逸了,下午看到廣告時就應該打電話,他有些後悔,這是他養成的性格,做事情總是慢騰騰,因爲這吃過很多虧,沒想到今天再次遇到,就在寒鐵正要掛掉電話時,對面沙啞的聲音再度響起。
“等一下,你如果願意每晚十塊錢看收費,我就可以招聘你,我先說好,提供晚餐,每晚工地巡邏三次,凌晨四點半起牀打開大門,讓拉材料車進入工地,卸載各種施工材料,六點半可以下班,白天沒什麼事情,不需要你來,不耽誤你上課讀書,怎麼樣?”
突來的峰迴路轉,讓寒鐵有點愣住,片刻反應過來,這位大爺應該是貪圖便宜,招聘自己,並且甩掉中午招聘到的那個學生,想通後,寒鐵答應了下了,這個工作對自己計劃很重要,並且能解決自己兩個問題,對於那個被自己擠掉的學生,他也愛莫能助,不過每個月幾百塊的薪水不高,寒鐵並沒有負罪感,這個社會本來就充滿了各種競爭壓力。
“好的,我同意,掙點零花錢,而且看看工地施工現場,長長見識。”
寒鐵的思維靈活了起來,給自己編織了一個理由,是爲了打消對面老者可能產生的疑慮。十塊錢每晚,真個好廉價的價格,如果沒真個理由,他都懷疑自己爲何願意。
“你同意了,奧,那好,明天中午,將你身份證與學生證複印兩份帶來,到時候打我電話就好了,不過有一點你要答應,別人問你爲何在這裡,你要說是我的侄子,來這裡幫我看守。”
對面的老頭,貪心作祟,想要再節省一筆支付費用,故意壓低價格。
三百塊一個月的價格,在他說出口時,就有些後悔了,現在社會人工費很貴,他自己一個老年人看守這個工地,每晚薪水都要一百塊,十塊錢誰做?
家裡老伴生病了,他需要回家看看,但又捨不得這個看守工作,便在學院內張貼一個招聘廣告,代聘一個學生看守,這樣他也能拿到每天一百多塊薪水,僅僅只要給學生十幾塊錢勞務費,真是好主意啊!
正當他考慮是否多加五塊錢時,對面傳來同意聲,頓時讓他楞了下,但隨後學生自我的解釋,讓他釋然,也是,現在社會也只有學生,這個羣體大傻帽,拿着低廉薪水,還給自己被壓榨,找各種理由寬慰自己,最不靠譜的便是實習的產生。
談攏後,寒鐵放下電話,如果不出問題的話,這個工作應該能完成,每天起牀三次巡邏,對他而言不是問題,農村的孩子當家早,沒有城市孩子嬌貴。
倒了一杯水,慢慢喝下,從鞋櫃內抽出那截買來連接路燈與腕錶的黃色電線,同時拿上手機與絕緣膠帶和室友的橡膠手套,開啓寢室大門,向學院槐樹路燈哪去。
走出寢室,就要鎖門時,他突然想到什麼,打開寢室大門,拿出衣兜內的鑰匙串,打開書櫃上抽屜的小鎖,並從抽屜內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光滑紙張,放進衣兜後,關掉寢室燈光,鎖住門向學院槐樹路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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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連更了兩張,二十九章,會議達成,與本章,廉價兼職,現在是凌晨三點整,有讀者要求我爆發一次,拼了明天受罪,今天熬夜。現在剛剛寫完,室友都在睡覺,我還在敲擊鍵盤,打擾他們挺不好意思的,剛寫完就上傳了,還沒有潤色修改,明天下午將潤色修改,請多多支持,投上推薦票。謝謝你們的建議,與支持,我會及時回覆與虛心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