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冉看着眼前的那盞煤油燈,最終微微笑了笑,說了句“沒什麼”,然後又對我說:“咱們能到河邊走着聊嗎?”
我朝門外看了看,只聽寒風如狼吟般令人發怵,我撇了撇嘴說:“外面風那麼大,要不就算了吧?”
“還是出去走走吧,我今天的挺厚的!”顧冉說着便將圍巾再次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最終實在拗不過顧冉,還是決定陪她出去走一走,但在臨走之前,卻刻意將阿火身上披着的那件軍大衣給扯了下來。
一出門我便不自己的被寒風吹了個冷顫,但此時的顧冉已經朝着前方的那座青石橋上走去,於是我趕緊追了上去將從阿火身上扒下來的那件軍大衣披在了顧冉的身上,彼此安靜的漫步在河邊,誰也不語。
在河邊的一條臺階上坐了下來,顧冉將她身上的軍大衣拽了一半搭在我的身上,然後我們彼此坐在河邊,看着那被倒映在河面上的燈籠繼續沉默着,不過慶幸的是此時的我還能用一根香菸來緩解自己的焦慮。
在煙吸到一半時,顧冉終於開了口,說:“王也,你整天在外面泡着,你女朋友呢?”
“女朋友?”我這纔想起來顧冉所說的女朋友應該是指蘇曼,於是我輕輕聳了聳肩膀,道:“她去北京了,得一段時間才能回來!”
顧冉回了個“哦”隨即我們彼此間便又開始陷入到了沉寂之中,不知道吸了幾根菸後,顧冉終於凝望着河對岸的燈籠,再次開了口,說:“你知道嗎王也,當年上大學的時候你在操場上打着籃球,我在籃球場下面抱着可樂爲你加油,下場後你牽着我去食堂,你吃拉麪我吃米線,我當時說等你發大財了咱們整天都吃大餐,我想那樣一定會很幸福,可是現在回想起來我真是傻啊,其實當年那纔是我今生最幸福的時光呀……我好傻……”
我心中一陣抽搐,往事暮暮再次浮現並觸及我的淚腺,我記得我們坐在校園裡那個黃昏的下午,記得那夜夜在枕邊睡前的呢喃與歡愛,更記得那曾每天在操場、在寢室樓下抱着豆漿、可樂等待着我的身影。
我們都哭了,這一次顧冉哭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撕心裂肺,我深知自己的勸言只是徒勞,於是只能輕輕摟着她的肩膀,在她感到最無助的時候給她一個可以依靠的地方。
突然,顧冉似乎有些控制不住情緒的趴在我的懷中緊緊抱着我的脖頸,道:“王也……我下個禮拜就要結婚了!”
“結婚……”
當聽到結婚這個詞從顧冉的嘴中說出來時,我突然感到心中一陣刺痛,好似有萬千只螻蟻不斷撕扯着我的五臟六腑,把我的靈魂撕扯的支離破碎,甚至是連呼吸都覺得異常的困難。
“對不起……我對不起你王也,我曾說過非你不嫁,可是這一次我食言了,對不起……對不起王也……”
我用顫抖的雙手抹去了眼角的淚水,然後推開顧冉,在身上尋找着菸捲,但幾乎將全身給摸了個遍,卻只搜到了一個並沒有香菸的空盒,於是我痛苦的撕扯頭髮,此時的我就好像活在夢幻中一般,在感覺得到了疼痛之後,我才確定這就是活生生的現實。
終於,顧冉不再哭泣了,而是將她身上的那件軍大衣放在青石臺階上踮起腳尖吻在了我這冰冷的脣上。
我一時間有些失神,在漸漸感覺到自己脣上的溫溼時,於是很快便被一股強烈的欲.望控制的不能自己,於是我們在這一片被黑暗籠罩的夜幕下依靠在石橋邊忘我的擁吻着,恨不得彼此間馬上把身體交給對方。
這一夜我們誰也沒有回家,而是彼此都將自己的電話關機,然後在古鎮內的一家客棧裡開了房間,我們坐在客棧裡的露天陽臺上,我買了香菸,買了啤酒,然後倆人緊緊依靠在一起,等待着屬於黎明的到來,等待着那欠了我們多年的日出。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感覺到整個人的頭腦都有種昏漲的疼痛,我用手使勁揉了揉太陽穴,卻發現此時已經沒了顧冉的身影,但枕邊卻殘留着一股屬於她身體上的餘香,與淚痕……
我起身拉開窗簾,頓時那耀眼的光芒刺的我下意識用手遮住了眼睛,我來到茶几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清水,這時竟然發現桌子上留有一張信紙,是顧冉留下的。
我將那張紙條拿了起來,隨即又端着杯子走到陽臺那堆被我昨天夜晚丟滿啤酒罐的邊上,坐下來看起了顧冉留給我的信紙。
“王爺,或許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了!首先我很感謝你能陪伴我度過這個愉快的夜晚,曾經感覺夢想總是遙不可及,但如今我已經站在了這裡,儘管你在此時已經睡了(四點哦),但我已經得到自己等待了這麼多年的東西,在願望實現的那一刻,我是真的開心……從曾經想念你的笑,想你身上的菸草味道,到現在感受着你的心跳、你的呼吸,我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從前那個少女時代的自己不能自拔……嘻嘻,還是有點花癡,你永遠都是那麼的帥哈……”
看到這裡的時候,我幾乎已經在腦海中幻想到了顧冉那一笑起來就有兩個淺淺酒窩的笑容,於是我也跟着笑了笑,然後點了根菸,接着往下看:“對了,還記得當初你經常對我唱的那首陳奕迅的《十年》嗎?昨天晚上你又對我唱了一次哎,但不知怎麼着,始終覺得味道有些不一樣了,或許是因爲你喝多了的原因吧……哈哈……不過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給了我一個再一次擁有你的夜晚……說實話我現在不敢想象着明天天亮之後會怎麼樣,或許我們彼此變得陌生、或許已經成爲了別人……哼,全都怪你,怪就怪你當初愛上了一匹野馬,可你的世界並沒有草原……”
我狠狠吸了幾口煙,逐漸感覺到自己的視線開始變的朦朧,再將一根菸吸完之後,我又接着翻過另一面往下看:“哈哈,我就知道你肯定還想看看我寫什麼吧,可是現在都已經五點多了哦,考慮到我一會兒還要再看一會兒某隻豬睡覺時的樣子,所以就到此爲止吧,不許吐槽我的文筆,我什麼水平你是知道的……好了,時間不早了,就先寫到這裡吧,爲我們那曾至死不渝的愛情乾杯,我們的青春都要好好的,曾經最愛你的冉冉!”
“也不知道誰睡覺的時候最喜歡踹人!”我不自覺的帶着笑意說了一句,隨即折起這張指尖的信紙裝進了錢包中。
八點多的古鎮,人們幾乎都已經開始忙碌了起來,我坐在陽臺上靜靜的吸着煙看着樓下的人來人往,然後打開了手機看看自己有沒有錯過什麼重要的電話。
然而當我打開手機的那一瞬間,整個手機屏幕滿是提示着的一個個未接來電,而且打來電話的備註名,正是米琪,我接着往下面拉了拉,還有一條來自米琪的短信:“王也,你死哪裡去了,爲什麼到現在還不回家,看見短信速速給我回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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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一下吧,我不是個脾氣很好的人,這本書我裡面有一點坦克書的影子,這很正常,因爲我看過坦克的《女房客》,並且時常把自己代入進去出不來,寫實生活題材的書無非就這幾種類型,所以不反對有人說我雷同,我本身承認!不過這就就好比南派三叔也是在看了《鬼吹燈》之後才寫的《盜墓筆記》,一個流派而已,我喜歡坦克在17寫的這種流派,並相信這種流派將來一定會成爲主流派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