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柔軟還是彈性
都市裡的靈力稀薄，想要單單靠打坐修煉提升實力，速度着實不盡如人意。修煉了一晚，林謙的實力沒有多大進展。
林謙修煉着一門叫《梵心訣》的功法，來自於那塊石碑的記憶。雖然只修煉到相當粗淺的地方，不過似乎就已經有奇妙的功效浮現出來。
一晚上醉心修煉，早上不僅沒有疲憊，甚至還相當精神，整個人都莫名清朗許多。
林謙把黑貓叫醒，然後調侃道：“我修煉了一整晚，你竟然在這裡睡大覺。”
黑貓卻是打了個哈切：“我睡覺也沒影響你修煉吧？”
“是沒影響，不過總感覺好不爽啊……話說你自己怎麼不修煉？妖也可以修煉的吧？”
“唔……當然可以，不過我……有點特殊。”
見黑貓並沒有說下去的意思，林謙也沒有追問下去。
下了樓，正見蘇秋梨走了進來，卻沒看到蘇秋雨。
是因爲昨天晚上的事情嗎？還是隻是單純地在家休息呢？
蘇秋梨進來一眼就看到放在桌子上根本沒動過的雲南白藥，這些主治跌打損傷的藥膏藥水甚至都沒有從袋子裡拿出來過，只有一塊半乾的毛巾不規齊地放在一邊。
蘇秋梨見林謙精氣神十足地走下樓來，若有所思若有所指地說了一句：“你恢復得很快。”
“啊，嗯，我體質不錯。”
——糟糕，她昨晚提醒過要擦藥我都給忘記了！
但是蘇秋梨並沒有多問什麼，收拾好了藥水毛巾，便進去廚房給林謙煮了碗麪。
她自己應該在家裡吃過了吧？所以纔沒給自己做。
不過林謙沒好意思問。
店裡的門昨晚被打碎了，她坐在那裡似乎在聯繫裝修公司的來上門重新安裝一個。
桌子也破了一個，不過地下室似乎有備用的。也沒找林謙幫忙，自己就繃紅着臉把木桌給擡了上來。
林謙這可不好意思再腆着臉繼續坐在那兒吃麪了，連忙放下筷子過去托住桌子：“要不還是我來吧，我力氣大。”
蘇秋梨瞥了一眼林謙，鬆開了手，倒是沒說什麼。
“對嘛！”
林謙抓住桌子左右兩端，很輕鬆就擡了起來：“這種事就交給男人來幹吧。”
“等等！”
蘇秋梨突然叫住林謙，然後又伸出兩隻手扶住桌子右端。
“這……什麼意思？”林謙可是自己一個人就已經擡起來了。
“你那邊。”蘇秋梨指了指桌子左端。
這下林謙懂了。
看蘇秋梨這麼強勢的樣子，林謙也不拒絕，鬆開了握住右端的右手，把桌子的一半重量交到了蘇秋梨手裡。
就這樣兩個人合力——雖然其實一個人就夠了——擡着桌子放到店裡空缺的那個位置。
順帶一提，之所以不放在地上推，是怕桌腳磕壞、劃破地板。
蘇秋梨大喘了一口氣，然後像是爲了證明什麼似的說道：“女人也行！”
——這是在說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也行吧。
林謙總感覺這樣的想法似乎有些偏激。
而且……
——明明我也有幫忙的好嗎！怎麼搞得好像是你一個人擡過來的！
蘇秋梨坐在前臺休息，待林謙吃完麪，兩個人便準備出發去警局。
“怎麼去？”
“打車吧。”林謙知道警局的位置，打車的話應該很快。
蘇秋梨瞥了一眼林謙：“有錢嗎？”
林謙一下子沉默了。
蘇秋梨卻是從口袋裡摸出四個硬幣：“那就坐公交車。”
“……既然早就準備好了爲什麼還要問我啊！”
“禮節。”
——你還真是懂禮節的新時代少女啊……
林謙已經不想說話了。
按照她的性子，既然連硬幣都拿出來了，那定是坐哪輛車該哪站下都清楚了。畢竟在康寧街上的警局，搜搜地圖都能知道在哪裡。
到車站的時候，蘇秋梨從挎着的包裡摸出一個（一次性）口罩給自己戴上。
“要嗎？”
注意到林謙盯着自己，蘇秋梨從包裡又摸出一個口罩。
“我就……不用了吧。”
又不是什麼流行病高發的時節，似乎並沒有戴口罩的必要。不過更奇怪的是，蘇秋梨還帶着一頂黑色的棒球帽。
來店裡的時候就帶着，不過出來的時候刻意把帽檐壓得很低。林謙感覺這可能會影響部分視線。
也因爲戴着帽子，黑色的長髮沒有紮起來而是披在外面。口罩又把鼻子臉頰等部位全部囊括了進去，等於說，現在這張臉就一對眼睛露了出來。
不，如果從正對面看的話，可能連眼睛也看不到，畢竟帽檐壓得那麼低。
林謙很少注意別人的打扮，仔細一看發現蘇秋梨身上的穿着似乎並不是很合身，衣褲看着都有些寬大的樣子。
——是什麼新潮流嗎？
只等了一會兒車就來了，蘇秋梨帶着林謙上了車，順便幫他付了兩元車費。
車上人有點多，看了一圈也沒發現空餘的座位，兩個人只好站着。
司機開的車並不能算平穩，在起步發車和靠站停車的時候，車內搖晃的幅度非常大。
因爲是站立舉着吊環，在停靠到一個站點的時候，蘇秋梨甚至差點撞到林謙。
不……應該也算是撞到了……
蘇秋梨的身體向前傾倒，雖然很快就找回了平衡，但帽檐和一些頭髮依舊撞到了林謙，另外還有一股……不可描述的……或柔軟……或彈性的感覺撞在林謙臂膀上。
這不會是……
——慢着慢着！
林謙分析着剛剛一觸即逝的場景，身體前傾，只有帽子撞到自己了，這種角度……
——不會吧……
這種角度……那裡……都能撞到嗎？
林謙忍不住想低頭偷偷瞄一眼，卻正好對上蘇秋梨斜瞟的眼神：“你想看什麼？”
“啊，沒有……”
林謙立馬扭回了視線，但蘇秋梨還是默默地離林謙遠了兩個身位。
——這算是她不打自招了吧？
林謙這樣想着，又忍不住想偷偷看看，但蘇秋梨瞬間就注意到這個視線。
不過這次，儘管對上了蘇秋梨冷漠的眼神，但林謙匆忙間還是鋌而走險地錯開視線偷瞄了一眼。
就一眼。
然後就收回了視線。
雖然被蘇秋梨抓個現行，不過想來她也不是會拿這種事放到檯面上說的人。
只是，從外面似乎還真的看不出來。
只能看出有起伏，但絕不會是令人驚訝的那種弧度。
——這就是穿那麼寬鬆的衣服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