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法國的專利授權,謝菲爾德更想要得到的是德國的專利授權,這不是說法國人的發明含量就不行,畢竟電影專利、膠帶專利都含金量很高。可他想起來更多的是,比基尼、、超短裙、香水、旅行箱。
法國人的革新在穿戴上是登峰造極,謝菲爾德需要的是汽車專利,製冷機、留聲機甚至涉及到生物化工的很多領域,一八九五年的世界當中,德國毫無疑問是其中的翹楚。
“聽聞威廉·康拉德先生髮現了一種新射線,被命名爲倫琴射線,這又是一個全世界文明的先行者,哪怕在家裡的農場,我也能感覺到歐洲不愧是全世界的中心,合衆國距離這些文明太遠了,真是太遠了。”謝菲爾德心悅誠服的開口道,“而現在歐洲的中心,就我個人而言,已經從英國轉移到了德國。引領世界進步的國家自然是德國人。”
平心而論在紙面實力上,威廉二世的德意志帝國,已經形成了對法國人的壓倒性優勢,要不是身邊還有一個法國女孩跟着,謝菲爾德早就精德精神爆發,帶着狂熱的心態進行吹捧,不過既然身邊有法國人的存在,他這次還算是有所剋制。
如果一戰前德國準備的更久一些,不是匆忙加入戰場,不敢說能單挑協約國集團。讓協約國集團付出更加慘重的代價也是輕而易舉。
謝菲爾德十分希望能夠得到德國化工企業的支持和幫助,這樣回去之後才能確保擊敗對手,不過弗里德里希-拜耳卻好像不爲所動,反問了一句話道,“合衆國的工業規模已經如此強大,還需要德國企業的幫助麼?”
顯然弗里德里希-拜耳覺得,這些美洲暴發戶只不過是過來佔便宜。
“平心而論是這樣的,很多工廠可以在合衆國內部毫無顧忌的對歐洲的技術進行模仿,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不論是德國還是法國、亦或是英國其實對我們都沒有辦法。不過謝菲爾德家族在工業領域,起步比北方的公司慢了一些,想要追上對手的步伐,就必須引進最爲先進的技術,我個人認爲,這樣做對德國企業的好處也是很大的。”謝菲爾德用湯匙攪拌着對方準備的咖啡,微微搖頭道,“說實話很難喝,想要在德國喝到好咖啡還是困難了一點。其實我可以送給先生一些。簡單來說,我們可以合作,我會支付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專利費,這樣對德國和美國都有好處。”
謝菲爾德並不是希望合衆國在一戰站在德國那邊,首先這個難度大的驚人,再者就算是能做到也不能這麼做,因爲協約國集團確實是太人多勢衆了。和德國綁在一起,合衆國估計會被協約國集團報復。
不過站在個人立場上,謝菲爾德完全可以和失敗者靠近一些,這又和合衆國沒關係。至於用從法國融來的金法郎給德國人交專利費,他不說誰知道?想到這謝菲爾德看了小安妮一眼,是不是應該把這個女孩控制起來?
“這樣,看來這一切都是爲了拜耳公司,甚至對很多德國人有好處。”弗里德里希-拜耳笑了起來,他是真覺得好笑,“用什麼合作?咖啡豆麼?”
弗里德里希-拜耳做夢也想不到有這麼一天,一個農場主竟然跨越大西洋跑到魯爾區找自己合作,雙方在技術上是對等的麼?
“大衆歡迎的咖啡,產於中美洲牙買加、西印度羣島,擁有香醇、苦中略帶甘甜、柔潤順口的特性,而且稍微帶有酸味,能讓味覺感官更爲靈敏。其實在海地、古巴中美洲國家的咖啡都非常好。”謝菲爾德似乎沒有聽出來對方口中的傲慢,平淡的敘說道,“咖啡豆並不是人們所需要的必需品,產地那些小國也是德國動動手指就可以滅掉的,可是麼……”
“這些小國沒有一個是被德國控制的,這就很尷尬了。”謝菲爾德站起來拉開遮擋住陽光的窗簾,外面的天空有些昏暗,一如這個年代工業區普遍的景色,嘖嘖稱奇道,“陽光下的土地多美啊,很適合種地。”
現在的合衆國農業,自然也是毫無疑問的世界第一,不過在謝菲爾德的眼中,這自然是有潛力可挖的,他來到歐洲自然是爲了工業擴張,但從來沒忘了家裡的基本盤農牧業。
農牧業當然可以更進一步,用機械代替牲畜,開墾的土地會更加廣大,用更少的人管理更多的土地,這樣必須需要工業支撐。而在機械工業謝菲爾德相信德國人,並不是一八九五年德國就已經以高尖端機械、嚴謹的民族精神著稱,而是德國人的價格肯定比英國人便宜。
謝菲爾德想要抓住機會轉變成爲現代意義上的農場主,他寧可找德國人,交專利費也不找北方楊基佬,就這麼簡單。
“我帶來了專業的會計和相關人員,可以爲拜耳公司進行注資,可以以拜耳公司價值的雙倍價格入股,但可以在合同上規定謝菲爾德公司絕對不干涉拜耳公司的任何決策。這算是我送給拜耳先生的一個禮物,作爲交換,我希望拜耳公司可以授權給謝菲爾德公司在合衆國生產拜耳公司手中專利的產品。對於其他化學公司,謝菲爾德公司可以交專利費,交專利費的多少,就看拜耳先生能夠談下來多少,謝菲爾德公司的專利費越少,先生你的代理費越多。”
“有了這些資金的輸入,拜耳公司完全可以投入巨資對感興趣的領域進行研究。成爲德國企業的代表,而到時候拜耳公司如果覺得時間合適,可以回購自己的股份。謝菲爾德公司絕不會拒絕。”謝菲爾德洋洋灑灑的長篇大論道,“其實我想要和拜耳先生和你的同行們,簽署一份廣泛意義上的合同,補齊雙方的短板。”
“似乎條件太過於優厚了。”弗里德里希-拜耳不得不承認,這和天上掉餡餅差不了多少,疑惑地反問道,“這麼做的目的?”
“大英欺負人!”謝菲爾德提醒對方最近的委內瑞拉危機,期待形成同仇敵愾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