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德是聯盟國海軍陸戰隊准將,在歷史上的南北戰爭當中,是聯盟軍抵抗到最後一刻的將領,而在這個似是而非的歷史上,其實也可以這麼說。
德克薩斯軍團實際上並不是正規的聯盟軍,脫胎於德克薩斯民兵,老謝菲爾德也不是軍人,更沒有軍銜。一番溝通之下,既然知道這個身份好使,謝菲爾德也就不客氣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溝通起來比較方便。
3K黨這個組織,謝菲爾德並不反感,保障主要族羣的利益本來就沒錯。從個人角度上來講,防止合衆國被鳩佔鵲巢,只能說是高瞻遠矚。不過這種組織註定不能滿足,喜歡佔據道德制高點的羣體,衆所周知,那樣站着說話不腰疼的人還爲數不少。
你有一億美金願意捐給聯邦政府麼?你願意。那你願意捐一百美金麼?不願意,因爲你真的有一百美金。
“州法院已經對案件作出宣判,如果你鼓動合衆國的公民殺了這個黑人青年,那就是在使用私刑,犯法的就是你了。”謝菲爾德目光灼灼的看着康利,慢吞吞的道,“你是路易斯安納州的總召集人?那你就應該知道,3K黨並不適合現在公開出現,最好就是所有族羣都知道你們存在,但是不知道你們在哪。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進行集會,堵着州法院的大門鬧事。”
“威廉少爺,這?”康利看了一眼身後舉着南方十字旗的同伴,還想要在說什麼……
“解散他們!”謝菲爾德的聲音充滿了不容置疑,冷冰冰的道,“往後的事情我們可以在溝通,現在必須讓他們回到家中。不要挑戰法院的權威,不要動用私刑。進行集會並不是多大的事情,一旦動用私刑要是傳了出去,楊基佬又有話說了。”
也許是因爲約翰康納果斷開槍,起到了震驚全場的效果,塑造了一個大庭廣衆卻鴉雀無聲的效果,兩人的對話雖然聲音不大,卻也能傳出去很遠
很多3K黨的成員面面相視,最終目光都集中在了總召集人康利,和被一羣壯漢圍在其中的男孩身上,德克薩斯軍團?就是那個最晚參戰,卻差點就截斷了合衆國和大西部聯繫的軍團,當初德克薩斯軍團一旦成功了,就能造成北方糧食短缺。
正在所有人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時候,謝菲爾德走上了臺階,來到了法院警察的面前,大聲喊道,“這件案子,州法院已經做出了公正的裁決,這名罪犯已經爲了自己的冒失付出了代價,而我們也不能因爲一件已經結束的案件,發泄私憤。這不是一個公民應該做的。相信你們應該不會認爲,謝菲爾德的後代立場不堅定,那麼相信我,現在回家休息,明天還有明天的事情。”
“康利先生,我個人認爲,你應該開口說幾句話!”約翰康納眉毛一挑開口提醒道,“今天你要是把事情鬧大了,後果根本不可控,現在有了合適的機會,見好就收最好。”
殺一個人泄憤又有什麼用,那隻不過是給了楊基人一個冷嘲熱諷的機會而已。南北方根本就尿不到一個壺裡,互相冷嘲熱諷根本不算什麼。
康利最終站在了謝菲爾德的身邊,對聚集過來的人羣進行安撫。謝菲爾德再次表明對州法院判決的支持,“互不干擾而且平等的生活,這樣就很好。長久以來黑人社區並沒有表現出來自我管理的能力,一味地指責白人是沒有道理的,當有一天他們能夠證明自己,有這個能力不依靠別人的過得很好,就能夠得到尊重,強者恆強!”
“強者恆強!”在山呼海嘯的呼喊當中,謝菲爾德轉身離開,並沒有看一眼那個犯罪的源頭到底長什麼樣,掠過約翰康納的時候輕聲道,“把南方十字旗收起來,讓這些3K黨的成員過來!”
享受夾道歡迎的感覺是什麼樣,今天謝菲爾德總算是體會到了,自己一行人的馬車在街道中間,收穫了無數公民的注目禮,小安妮倒是對此十分興奮,把白皙的小手伸出馬車之外不斷搖晃,說不定是覺醒了貴族血脈……
“高人一等的感覺是不是很舒服?”謝菲爾德的身體隨着馬車的行進不住搖晃,眼看着興致盎然的法國女孩,忍住笑詢問道。
“那當然了!”安妮想都不想的笑道,“誰不願意享受這種擁戴呢?”
就憑安妮這句再誠實不過的話,謝菲爾德必須要承認,自己的心中升起了一絲欣賞。
站在新奧爾良的海灘上,踩着柔軟的沙灘,謝菲爾德的目光似乎越過了海面,看到了海洋對面的古巴、海地、以及一衆香蕉共和國。
這個世界上真正的獨立國家並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屈指可數,就連在現在,十九世紀叱吒風雲的歐洲各大強國,百年之後也要看着合衆國的眼色行事,歐洲人當然有自己的驕傲,也會和合衆國明裡暗裡不對付,但是這改變不了本質。
“只要拳頭夠大,我放屁都是道理!反過來說,再有道理都是放屁,誰讓我們最後戰敗了呢?”突兀開口的謝菲爾德,終於讓目光一直在黑人保鏢身上的3K黨路易斯安納州召集人回過神來,不明所以的看着淡漠的謝菲爾德。
“不要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們,他們是黑人營的後代,和我們的父輩並肩作戰過。其實只要心裡知道主次問題,沒什麼不能接觸的!”謝菲爾德欲言又止的道,“今天你的行爲其實沒什麼作用,就如同康納說的那樣。你如果真有這個想法的話,不如想辦法在楊基佬的地盤上搞出來一點名堂,讓我們迪克西人也看看笑話,看看真到了那個時候,楊基佬還笑得出來麼?”
“威廉少爺,你也知道很多人心中並不服氣!”康利盯着謝菲爾德開口道。
“停!”謝菲爾德伸手阻止對方繼續說話,慢吞吞的道,“你們這些人已經被聯邦政府定義成了非法組織,應該隱藏在民間秘密發展,而不是像今天這樣露面,恐懼源自於內心,對能看到的東西,其實害怕的人並不多,人們只是害怕看不到的東西,你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