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四月份的時候。
櫻花國的某些城市,晚開的櫻花還在綻放。
醫學在人類不知不覺,不知道的時候進步了。
當然如何進步,如何發展的詳細過程瀧一一無所知。
他也不是醫學系的學生,也沒想要知道。
那個女生越來越像櫻花國人。
這一點是在她從急救室脫離生命危險之後,瀧一差點流出淚水。
她擁有着與山內櫻良同樣的開朗(《我想吃掉你的胰臟》女主角)。
且她比Sakura更加的開朗,愛笑,更善於去改變一個人。
“哎?所以說她是韓國人嗎?”
不知不覺已經被瀧一和這個女生相識的故事所吸引的女生們,這樣又一次的發出了驚歎。
連長輩們都開始擺出認真的態度,這是十分罕見的。
“是的。”
“那,名字叫什麼?”
“名字嗎?”
瀧一閉目思索着,讀取着“大腦”這張存儲卡,而後睜開眼眸看口道。
“黃...禮...志...”
(現實中,黃禮志在8歲的時候生過一場大病,本人在Vlive裡直播吐露過。
最初是普通的流感被送到全州當地的小醫院進行救治,但沒有好轉,且發燒嚴重。
因此醫生建議去更好的醫院。
在急救室度過昏迷和清醒的一天後,本打算入院,但卻被送上救護車前往首爾。
之後病情惡化,加上過敏換上骨髓炎,肺炎與敗血症,到了首爾的醫院後,因爲醫院沒有匹配的抗生素,再度被轉院,醫生曾經對黃禮志的母親說做好心理準備。
之後住院一年治療纔出院。前後總共更換了4家醫院。
這裡我改成13歲,爲了後續的劇情需要。)
瀧一用隨身攜帶的筆與那個之前嫌少有人注意到的筆記本,在末端的一頁紙上,沙沙寫下了“黃禮志”這樣的字跡。
左邊是漢字寫法,中間是韓文,右邊是日文。
“禮志”這個名字擁有特殊的含義,即天賜的禮物,他是這樣理解的。
恰好她後來從急救室脫離生命危險時,坐在病牀上的她難得看見了病房外的櫻花飄落的場面。
現在回想,與黃禮志初次相遇的地方是在學校的操場上。
但當時沉浸在學習當中的瀧一,並未注意到幾米之外的草坪上,同樣坐着那樣一位女生。
“你的名字是什麼啊?”
“我在你認識的女生當中外貌排行第幾?”
“你覺得我可愛嗎?”
“請說出我可愛的三個地方,還有,請把我抱起來...”
黃禮志天生與“羞怯”“淑女”這樣的詞彙相差甚遠。
甚至,用“話癆”這樣的詞彙來形容她的性格更加貼切。
她的身上某些時候存在着與Sakura相似的瞬間,但卻比Sakura更加的開朗。
雖然自稱“是因爲想要看櫻花所以拜託父母來到櫻花國”。
但每當看到她的笑容,瀧一想着向日葵這樣的花朵更適合她,起碼瀧一是這樣認爲的。
向日葵的花語是愛慕,太陽,沉默的愛。
它始終繞着太陽轉動,不管太陽去哪,它都一路跟隨着。
寓意着內心有堅定信念的人,不怕困難,勇往直前。在愛情上還代表着不離不棄。
與黃禮志相識的近一年裡。
瀧一與黃禮志相互寫下了“想要和不是戀人的異性做的事情”。
直到這之後的那場突發事件,終結兩人這種超出陌生人交際的相處。
“有關於我跟她的故事,我以小說的形式寫了下來,如果感興趣的話,你們可以拿過去看看。”
近一年的相識相處存在着太多說不完的事情。
倘若將每個瞬間以攝影的形式留下來,那些畫面疊加在一起,完全可以拍成一部電影。
“所以歐尼醬和禮志醬最後是因爲什麼分開了?”
光希對於瀧一這種將故事說着突然停住嘴巴的做法很是不滿。
“因爲什麼原因嗎?”
翻開筆記本,找到第一頁。
“胰臟物語”四個漢字從左向右。
“胰臟”在上,“物語”在下這樣排列着。
“因爲...她差點死了。”
在瀧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因太過於衝擊,廂房裡的空氣驟轉直下,像凝固了一般。
與他相約前往北海道的那一天,原本是留院繼續觀察的日子。
她準備向父母告知在康復之後,想要獨自與在櫻花國認識的新朋友前往北海道觀賞櫻花。
儘管黃禮志的父母表示十分的擔憂。
但在親眼目睹瀧一前來醫院悄悄探望熟睡中的她之後,便不再牴觸這樣她這樣的念頭。
在週末的那天,她在完成每日必備的例行散步之後,失足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事發前那裡還留下光亮一層沒有幹掉的水面,那是清潔工所留下的。
她送往了急救室。
她的手機上短信編輯的頁面,還留有一條只寫到一半,未曾發送出去的短信。
“我即將到了出院的時刻,雖然醫生建議我再繼續留院觀察...
但在這裡的開支已經很難再讓我們繼續呆在櫻花國了,所以決定在與‘不知名的前輩’賞櫻後,我...”
“那次真的是把我嚇到了,雖然那個時候我們還不知道彼此的姓名,但真的嚇到了。”
現在對於這些事情是可以輕鬆說出來的程度,瀧一本能的颳着臉頰。
“後來,她被送入了急救室,但因爲摔倒的時候,並不是頭部着地。
所以因爲這件事情,她又在醫院逗留了好幾個月。
我拿出了我的一部分積蓄資助她作爲醫藥費,她的父母在離開前請我在醫院的附近一家餐廳吃了飯。”
瀧一說道,跟黃禮志的離別,是在與她笑起來,瞳孔總是消失不見的大晴天裡進行的。
在機場的時候,她不顧父母的注視撲進瀧一的懷裡。
“沒有死掉真的是太好了。在那段不知道能活到哪一天的日子裡,和我此前沒有交集的‘不知名前輩’,真的非常謝謝你能這樣陪伴我。”
黃禮志從未想過倘若她無法從急救室被推出來。
那麼父母帶着她的骨灰回到全州舉辦一場葬禮,一定會有很多人流下眼淚。
肺炎,骨髓炎,敗血症。
無論是哪一樣都是聽起來非常可怕,且難以治癒完成的症狀。
以前的她從未對瀧一提起自己是哪裡人。
“我可不希望在自己死去之後,‘不知名’的前輩會一個人去我的家鄉祭奠我,那樣的話就太奇怪了。”
但瀧一知道,黃禮志也能察覺到他本沒有平時說話的那樣淡然冷血。
人在死亡後的葬禮上爲死者流淚,恰好能證明死者這一生並沒有白活一場。
“如果你真的死掉的話,我可能會去參加葬禮前一晚的守靈儀式的。”
“但是現在,‘不知名的前輩’你可以不用去了,父母都在說我能順利痊癒真的太好了。”
黃禮志擡起頭笑眼示人。
遇見她之後,瀧一的生活軌跡得到了改變。
他本就是個大學生,即使沒人通知,也不得不去學校。
但多虧她託着病怏怏的身體去學校圖書館。
爲此他常在很早的時候,天氣不好的時候選擇出門前往“沒有重要的事情也可以不去”的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