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靈犀什麼的,我忍不住竊笑,帶着絲絲甜蜜,將幻剛剛的惡劣行徑給拋棄掉,我微笑着溫和問:“那要是我不來呢?”
“不來的話,就派人去請公主唄!”幻理所當然的回答。
咔嚓!
爲嘛我瞬間有種美好被戳了一個窟窿的感覺?
放鬆了全身趴着,我用臉蹭了蹭柔軟的毛毯,花音國的御寵啊!幻比我想象中的要威武多了!不由得想到很早以前左宣對幻的評價,陰險狡詐、心狠手辣,唯利是圖,他說我是紙老虎,而幻是真老虎。
這些貶義的形容詞聯繫到幻身上,我竟感覺滿含褒義,這個世界弱肉強食,若幻太過善良那他如何在修家這樣的大家族裡生存下來?還是以當家的身份。
這樣的人膽不肥能行嗎?所以他膽大到敢挑戰花音國皇室的權威,也膽大到敢在有其他人在場的情況下與我那般親密。都那麼的毫無顧忌。
幻是驕傲而強大的,可就是這樣一個驕傲又強大的人,他說他需要我,他對我溫柔以待,會親手爲我做飯、按摩,瑣事卻是最溫暖人心。
真好!我在心裡感嘆一聲,在幻讓人享受的按摩中緩緩入睡。
醒來時我發現自己枕在幻的大腿上,天色已是漆黑一片,廳裡點上了燭火,其他人不見蹤影,我迷濛的眨了眨眼,剛剛睡醒來腦袋有點昏昏沉沉的。
“公主醒了!”幻微笑着低頭很自然的在我脣上親親:“醒了就起來吧,壓得我腿都麻了。”
“呃!噢!”我被幻親得更加昏沉,感覺飄飄忽忽的找不到着力點,掙扎了半晌才坐起身:“其他人呢?”
幻環着我的腰身支撐着我:“他們都先回公主府了。”
“回府了?”我迷濛的反問一聲,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今晚慶祝畢業的計劃,我瞬間完全清醒過來:“哎呀!糟了,現在什麼時辰了?”我不會一下睡到下半夜了吧?那還慶祝個毛啊!
“公主別急,現在纔剛剛到戌時。”幻邊說着邊抱着我站起身,收回環着我的手臂活動了下筋骨:“我們現在回去吧!他們應該都準備好了。”
纔剛到七點我放下心來。打了個哈欠舒服的伸了懶腰問:“準備好了?準備好了什麼?”
幻朝我眨了下眼:“慶祝公主結業的家庭宴會。”
“家庭宴會!”我低喃,嘴角揚起的淺笑帶着幸福的味道,家庭宴會,這個詞這瞬間。讓我感覺是那麼的溫馨,溫馨得想落淚。
自己的十年,閉月的十七年,家,是那麼空洞的存在,更別提什麼家庭宴會,因爲我們都沒有家人,而今我強烈的感覺到了“家人”這個詞存在的意義,有一羣人正在家裡等着我,正在爲我辦畢業宴會。
十歲被帶回研究院。沒上過初中、高中更別提大學,畢業是什麼滋味?我想體會而不得,記得剛上小學時,我跟爸媽憧憬過自己的未來,考上市裡最好的初中、高中再考上市裡那所全國着名的大學。
爸爸說。“每一個學段的畢業,預示着另一個新的開始,所以……”
媽媽接話,“所以,寶貝每一次畢業我們都辦一場隆重的家庭宴會,以做慶祝,這是我們一家三口與未來的約定。”
這些塵封的記憶就這麼毫無預兆的開啓。無法實現的約定總容易讓人心心念念,遺憾這個詞總讓人無法輕易釋懷,而今天在另一個世界我以另一個的人身份,與另一羣人完成與爸媽兒時的約定。
我感覺,我的人生又圓滿了一分。
今夜無風,雲很淡。皎月當空繁星輕閃,不算特別晴朗的天氣卻十分靜謐美好,我坐在木製長椅上,右腳踏在椅子上,右臂搭着右膝蓋握着一個酒壺。一口一口慢慢地品着,慵懶而閒肆,我發現酒這個東西喝得多了便會慢慢愛上它的味道。
帶着笑意,我靜靜看着面前的草坪,在那草坪上似乎還殘留着熱鬧的餘溫,小半個時辰前,我們一羣人就在這草坪上吃着燒烤喝着酒,放肆歡慶。
現在草坪已收拾乾淨,所有人都各自回房休息,許是因睡了一下午的關係,又或是太開心興奮的原因,我現在完全沒有睡意,便依舊留在這裡,獨自回味剛剛經歷的美好。
“公主還沒去睡!”清澈透潤的聲音從左方傳來,我緩緩偏過頭去,只見一身粉紫色寬袍的幻緩緩走來,身上那一層透明的罩紗在月光下盈盈閃閃,額前粉紫色的水滴寶石璀璨着魅惑的光華,映入那他清澈的眼眸更加的嫵媚惑人。
他就像從暗夜裡走出的妖精,帶着魅惑衆生的魔力讓人徹底淪陷在他的魅力之下。
不過,這件粉紫色的寬袍美則美矣,現在穿卻太過單薄,立春早已過去,冬末春初的夜依舊寒冷非常,更何況是幻本就怕冷的體質。
我放下酒壺站起身,快幾步向幻走去與他會合,脫了外褂披到他身上,在胸前拉緊:“這麼冷的天,多穿一些。”
幻怔了怔,擡手握住我尚抓在外褂前襟的手,靜靜看我一會兒,認真而輕柔道:“公主,我想嫁給你,我們成親吧!”
“嘭嘭、嘭嘭”我呆怔的與幻對視着,看着他清澈眼眸中氤氳的溫情,心跳如搗鼓般響徹整個胸腔,越跳越快彷彿要飛出胸膛。
幻在跟我求婚?幻在跟我求婚!幻向我求婚了!腦海裡只剩下這個念頭在盤旋,我又感覺自己有些飄飄然,找不到着力點,雖然我已經娶了三房夫君,被深情求婚卻是第一次,這種感覺根本無法言喻。
張了張嘴,發不出一絲聲音,這才發現自己喉嚨幹得發燥。
“不說話,那我就當公主答應了!”幻低頭在我脣上親了親,揚起發自內心的愉悅笑容,放開我的手,將我緊緊擁在了懷裡把頭埋到我頸間輕聲道:“我想一直一直這樣抱着公主,哪怕再冷也會感到溫暖。”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房間,又是怎麼睡下的,只依稀記得草坪邊上的迎春花開了,那嬌美的金黃花朵璀璨不已。
第二天醒來時,久違的陽光射入窗臺,晴朗的天氣讓人本就美麗的心情更加明朗,我躺在牀上發了會呆,昨晚的一幕幕在腦海裡循環播放,影片的結尾是幻的求婚,雖沒有鮮花戒指也沒有特意佈置的浪漫場景,卻讓我感覺那麼的溫馨美好。
只是反應過來的現在,我又不免有些懊惱,這個世界男女的關係定義與我原來世界的相反,那麼求婚的事不該是我來做麼?
啊啊啊……我在牀上打了幾滾,又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求婚,真美好,難怪電視劇裡演那些男主向女主求婚的橋段裡,女主角會表現得那麼開心激動,這種心情簡直不單單是開心激動能夠完美詮釋的。
這一方面的事我從未憧憬過,也許正是從未憧憬不敢奢想,纔在當事情發生時會那麼喜悅,感覺那麼震撼。
如此心情飛揚的過了兩天,遺憾的是這兩天幻都沒有來,打聽之下原來是與藍燁一起離開了京都去辦事。
離開京都這麼大的事居然沒跟我報備,讓我心裡不免有些微辭,可轉念一想,幻是修家當家,向來獨立自我,估計也沒什麼戀愛經驗,雖然他跟我求了婚我們卻並未成婚,依舊是相對獨立的個體,他去哪裡幹什麼自然不用來特意向我交待。
這兩天陽光都很明媚,午後去花園散步,俏兒正好送給我做好的蔻丹共三種顏色,與她在花間待了一會兒,我便獨自一人到涼亭裡去塗蔻丹。
我對這東西並不熱衷,以前在研究院時在網上無意間翻到一個美甲的視頻,心血來潮的便跟導師申請了買指甲油,買回十多瓶卻只開了三瓶塗過一次。
我看着放在面前圓桌上的三盒蔻丹,一一打開看了看,粉紅、褐色、紫色,再看了看我修剪整齊的指甲,決定用這三種顏色在指甲上畫一個比較簡單的圖案。
也不知過了多久,左手終於完成,我吹了吹爪子,看着指甲上的圖案滿意微笑,將左手上的蔻丹晾乾,接着準備畫右手的指甲,可惜左手根本沒右手能耐,畫了半天一個指甲都沒能完成,我有些泄氣的趴到了桌子上,考慮着是否該把左手指甲上的圖案洗掉,選擇最簡單的方式,直接塗上一種顏色,可那樣於我而言塗蔻丹就變得沒有了意義。
“公主,怎麼了?”
就在我糾結不已時,一個溫柔親和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如同天籟。
我立馬原地滿血復活,眼睛閃亮亮的望着左楓,將兩隻手攤到他面前:“楓,幫我畫蔻丹吧!”左楓看向我的手,柔和的眼眸帶上絲驚奇,微笑着在我對面坐下:“公主怎麼想到在指甲畫畫的?這樣比單單塗一種顏色有趣多了。”
“嘻嘻。”我笑笑,把蔻丹盒推到他面前:“就那樣想到的。”
左楓如春風般微笑着看我一眼,看了看我指甲上的圖案,左手輕輕執起我右手手指,微涼乾爽的觸感就那樣從我指尖一路竄到了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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