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呢?我要不要跟她一起走?”我微微一笑,問道。
“我?我不知道。”阿香低下頭。
我又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們是夫妻,還有什麼不能說的,說說你心裡的想法,如果,你不想讓我跟她走的話,那我就不走。”
“真的嗎?”阿香眼前一亮。
“真的,我從來不會騙你。”
阿香張口便想說話,但想到了什麼,又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低下頭,沉默了片刻,才幽幽說道:“我知道,找回以前的記憶,一直是你的心願,如果我爲了跟你在一起就不讓你走,那太自私了,那樣你不會開心,而你不開心我也不會開心,既然我們都不會開心,那就不要做了。”
“你的意思是,我跟她走嗎?”我問。
阿香擡頭看着我,眼中已經有了眼淚,但最後還是點點頭:“如果那纔是你的歸宿,我願意成全你。只希望,你還能一直記得我就行了,除此之外,我別無他求。”
我笑了一下,輕輕攬住她的肩膀,道:“既然你讓我走,那我就走,不過,我不會拋下你的,我們結婚的時候我親口答應過你,如論如何,我都不會拋棄你。”
“那......”阿香擡頭看着我,雙眼中滿是期待。
“我們一起走。”我說,很堅定的說。
“真的?”阿香雙眼一亮,臉上滿是驚喜:“你,你願意帶我一起走?你真的不會離開我?”
“當然,就像那句老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嫁給我,當然我去哪裡你就要跟着我去哪裡了,我又哪裡有拋棄你的念頭呢?”
阿香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但突然想到什麼,又皺起眉頭,爲難的道:“可是,可是爺爺他......”
“不用擔心我,我自己一個人,能行。”阿曼陀爺爺的話聲突然傳了過來,聲音落去,人也從外面走了進來。“如果你們要走的話,就走吧,不用擔心我,只要我在這裡,就餓不死。況且,這又不是生離死別,以後你們還可以回來看我的嘛。”
“可是爺爺......”
“不用可是了,做人就要痛快一些,外面纔是你們年輕人該去的世界,要是我再年輕個二十歲,我可能主動要跟你們一起走,但現在不行了,我老了。這裡是我的歸宿,我要留在這裡,而你們就去闖你們自己的吧。我早就料到會有今天了,你麼不用擔心我會難過,我已經準備了很長時間。”
“爺爺,你知道涵哥哥他要走?”阿香疑惑的看着他,我也同樣疑惑的看着他。
“當然,從我第一次將他救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是一個普通人,他這種人,就像天上的飛龍,只是受傷了纔會降落在我們這裡,但是,我們這片小水窪卻留不住他,他要去的本就應該是外面那廣闊的世界,這是他的本性,也是本來就應該的,更是我們無法阻擋的事情。”
出去後,我就跟張筱說了我的要求,跟她一起離開可以,但是我要帶着阿香。
張筱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對她來說,只要我肯跟她一起離開,別的沒有什麼是不可妥協的。
並沒有什麼準備,我們只是帶了一些生活用品,順便將我的那些寶貝都帶了出來,然後兩人上了飛機。
直升機飛行了好幾個小時,最後在一處軍營落了下來。在飛機上,張筱便通知了營地的人,並且說明了一些情況,所以等我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一羣人在等着了。
大部分都是年輕的士兵,還有幾個明顯不是軍人的人,也都在翹首以盼。
“王兄,你可算是回來了,半年了,總算我們的心血沒有白費,現在你能安全回來,真是比什麼都好。”一個年輕人走上來緩緩說道。
“你是?”我看着他,問道。
“我是張文啊!王兄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我搖搖頭,表示沒有什麼印象,張文的臉上露出一個失望的神色,這時他旁邊的一個更年輕的青年說道:“那我呢?那我呢?我是林武成啊,我們一聽到張隊長找到你的線索,我麼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你應該認得我的吧?”
他的眼睛非常歡喜和真誠,我看得出來,他說的是真的。我搖搖頭,有些歉意的道:“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了,不僅僅是你們,以前所有我認識的人,我都不記得了。”
面前幾人頓時都沉默下來,見面本來是一件開心的事情,但是這種見面的方式,實在讓人有些開心不起來。
“好了好了,人回來纔是最重要的,我們先進去,有問題,咱麼可以一起想辦法解決。”張筱招呼幾人走進面前的房屋。
“張先生,我們這些人中,也只又你比較見多識廣一下,依你之見,王小五這種情況是怎麼回事?如果是因爲摔傷,我可以替他安排這裡最好的醫院,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先應該給他檢查一下?”一進屋,張筱便直入正題,我來到這裡就是因爲記憶的事情,而張筱也是一個效率很高的人,不願意浪費時間。
但這時候哦我卻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急忙擺擺手說道:“先不說這個,張隊長,我記得之前你說過,我的一個朋友發生了變故,情況很不好,這是怎麼回事?”
“哦,你說的是藍筱筱,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你們是很好的朋友,不知道因爲什麼,這一段時間都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具體是什麼原因,我不知道,據說好像根本就沒有人知道。”
我皺了皺眉頭,這話聽着讓人感覺非常奇怪,沒有人知道原因,那她爲什麼會無緣無故的暈倒的呢?
“記憶的事情,可以等等再說,我想先去見見我那個朋友,不知道行不行。”我說。
幾人面面相覷,都點點頭,這沒有什麼,反正我失憶不是一天兩天了,解決這件事情,也不可能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事情。
有張筱替我們安排,這件事情自然很容易,當天傍晚,張筱告訴我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好了,我過去就可以看到那個女孩。
我們上了張筱的車,足足開了四個多小時,一直到深夜,我們纔在一座巨大的醫院門前停下來。
聽張筱說,這是省城最大最好的一家醫院,據說是省城巨頭夏家的產業,但夏家是什麼人,我自然不知道了。
我們進了醫院,便來了一個小護士帶領我們,一路將我們引到頂層樓上面的特殊病房。這一層樓只有幾間病房,據說不是有錢就能住得近來的,一般情況下,這裡是不對外營業的,只有在特殊情況的特殊人,才能住在這裡。
這裡很安靜,也不允許過多的人進去,儘管有張筱安排,一次最多也只能進去一個人。
我要來看她,自然進去的人就是我了。
我走了過去,打開病房走了進去,頓時就看到,無菌房間中一張潔白的病牀上躺着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孩,一點也不必阿香遜色,甚至,氣質上看着更勝一籌。
只不過,這張臉有些蒼白和憔悴,緊閉着雙眼一動不動,只有微弱的呼吸聲,看得人有些心疼。
看到這張臉的時候,我心中突然有種悸動,有種很心疼很心疼的感覺,不知不覺,眼睛裡面都有淚水了,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