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摘啊。”牛中凱嚇了一大跳,連忙道:“這是龍婆婆繫上的,說這塊石頭是天界靈石下凡,有這根紅布條繫着,是讓我們靠山屯都有靈性。你要是敢亂動,那就是觸犯了神靈,會遭受到神靈的懲罰的。”
樑浩真是有些哭笑不得,這靠山屯地處偏僻,讀書的人很少,封建迷信思想卻是很嚴重。要說別人迷信也就罷了,他這個村幹部竟然也相信什麼神靈。如果說,這真的是什麼靈石,能夠保佑靠山屯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的,又怎麼可能會有人面蚊的事情發生?更是不會有那麼多的患者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這話,嗆得牛中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卻還是搖頭道:“不行,反正你不能動那塊靈石。”
樑浩道:“行,我不動,那我走上去悄悄總行吧?”
花生突然來了一句,大聲道:“樑施主,我跟你一起過去。要是有什麼邪魔歪道,我就用佛法**他。”
樑浩笑道:“好,你佛法無邊,有你在,我的心裡踏實多了。”
明着是二人的對話,實際上是說給牛中凱聽的。果然,他不再堅持了,想想也是,還有兩位得到高僧在這兒呢,自然是不用擔心那麼多。
這潭水不是很深,也不知道是誰,在潭水中鋪了一條石頭路,一塊,一塊的,剛好延伸到潭水中間的那塊黑石頭上。這麼近距離,看得更是真切,這石頭摸起來光滑,冰涼,從手指尖一直傳遞到心間。
再瞅瞅周圍,有一些香火、值錢燒過的痕跡,其他倒是沒有什麼怪異的地方。
樑浩暗暗皺了皺眉頭,低聲道:“花生,以你來看,這個人面蚊的問題是出在什麼地方?”
花生倒也不客氣,伸手一指這黑石頭,高聲道:“阿彌陀佛,禍根,禍根啊。”
樑浩沉聲道:“你倒是跟我想象中的一樣,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疫情,而是這天外隕石中蘊含着大量的礦物質,輻射相當大,以至於連潭水中的魚兒都死了,周圍的樹木也跟着枯萎。那人面蚊,倒是讓我猜錯了,它應該不是人面蚊,而是當地的一種普通蚊子,再受到了這黑石的輻射後,產生的變異品種。”
花生點頭道:“對,施主說的相當有道理。”
這種黑石蘊含的輻射很大,樑浩和花生可不敢多呆着,他望着岸邊的釋大師等人,突然道:“咦?釋大師在做什麼呢?”
花生連忙向岸邊望去,趁着這個機會,樑浩的鬼刀一閃,將黑石切下來了一小塊碎渣,這才和花生走了回來。說是去方便,他特意將這些碎渣放到了瓷瓶中,又密封好,別再把他給輻射了,影響到繁衍下一代。
又在周圍忙活了一陣,牛中凱問道:“樑長官,有沒有發現什麼情況?”
樑浩搖搖頭:“我們再找找。”
這種事情,可是不好找。樑浩給每個人都分發了防蚊蟲叮咬的藥粉,塗抹在了暴露在外面的皮膚上,然後各自分頭行動,十分鐘後見面。樑浩的手中拿了一個木棍,邊走着,邊用木棍扒拉着草叢。
突然間,他就感到腳下一軟,竟然將地面給踩漏了,身體直接向前摔去。一把,抓住了旁邊的灌木叢,這裡的地下竟然是空的,有點兒像是陷阱。這也就是樑浩反應快,否則,他整個人都會掉下去不可。
等到他爬上來,再回頭向剛纔踩漏了的地方張望,差點兒張嘴嘔吐出來。空氣中瀰漫着腐臭的味道,相當刺鼻子,裡面嗡嗡嗡的,一隻只人面蚊,在裡面胡亂地飛舞着。有幾隻躥出來,差點兒撲到他的臉上。
這是怎麼個情況?
饒是以樑浩膽大心細,也驚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這裡根本就是人面蚊的老巢。在這一刻,他可不敢再呆下去了,這麼多的人面蚊,要是它們躥出來,還不將自己給吞掉了纔怪。
他連忙跑回到了潭水邊,大聲道:“釋大師、花生、柔柔、老牛,你們趕緊出來。”
“怎麼了?”他們幾個都從四處跑了過來,看着樑浩驚慌、緊張的模樣,都有些迷惑。
“我找到人面蚊的老巢了。”
“啊?在……在哪兒呢?”
“就在那邊,有一個類似深坑的地方,我差點兒掉了進去。”
沒有任何的隱瞞,樑浩將剛纔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全都說給了他們知道。沒有親眼看到,但是聽樑浩這麼一說,他們幾人的臉上也都變了顏色。難怪靠山屯會有這麼多人被人面蚊給叮咬了,敢情這兒就是人面蚊的老巢啊。
可關鍵是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人面蚊,聚集在這種地方呢?
樑浩道:“根據我的判斷,應該是這個黑石頭輻射造成的,導致這些蚊蟲變異,纔會出現了這麼多的人面蚊。我們當前的情況,是立即消滅掉那些人面蚊,然後再拿回黑石頭的碎片進行檢測。”
看了眼那黑石頭,釋大師道:“我沒有去看到,但是感覺那石頭應該是堅硬如鐵,想要搞下來碎片,可能是有些難度。”
樑浩伸手將瓷瓶中的碎片倒了出來,微笑道:“我剛纔在潭水中撿了一小塊,剛好是可以派上用場。”
慕雨柔大聲道:“那還磨蹭什麼?咱們分頭去找幹樹枝,一把火把那個深坑都燒了,一了百了。”
這可不是小事情,包括牛中凱在內,連忙都分頭去尋找。就在這個時候,樑浩又想到了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將他們幾個又都叫住了。大傢伙到這兒是幹什麼來了?消滅這些人面蚊是一方面,可還要想辦法根治那些被人面蚊給叮咬了的人呀。
“對呀。”牛中凱激動道:“我家丫頭還在家中躺着呢,樑長官,你要想辦法救救她呀。”
慕雨柔道:“既然是這樣,我們還是趕緊回到村中,用儀器化驗出這黑石的成分吧。再根據其放射的輻射,查找根源。”
樑浩苦笑道:“這樣行倒是行,可太慢了些吧?既然我們來都來了,我想近距離的去觀察這些人面蚊,看看能不能查出什麼端倪來。”
“不行。”
這話一出,立即遭受到了慕雨柔和牛中凱的嚴辭拒絕,這種事情是隨便亂試的嗎?那些被人面蚊給叮咬了的患者,現在還都躺在牀上,一動不能動。別人唯恐避之還不急呢,樑浩竟然還往上湊,還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樑浩道:“你們放心,我有特製的防蚊蟲叮咬的藥粉,塗抹在身上,蚊蟲都不敢近身的。”
慕雨柔大聲道:“那也不行,我不能讓你去以身涉險。”
樑浩道:“我要是不去,瑤瑤和小詩怎麼辦?我的命也不是大風颳來的,我知道怎麼珍惜。放心吧,我不會白白的去送死的。”
慕雨柔喝道:“你要是去,我也跟着你一起去。瑤瑤和小詩,也是我的戰友。”
樑浩好一陣頭疼,苦笑道:“你又不是大夫,你去幹什麼?只能是給我當累贅。”
“累贅我也去。”
“你……”
他們兩個人在這兒爭吵,旁邊的釋大師高喝了一聲阿彌陀佛,大聲道:“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慕施主,你還是別跟樑浩去了,我跟他一起去。你們三個離黑水潭遠點兒,找個乾淨、清爽的地方等我們。要是等到日落黃昏前,我們還沒有回來,你們就回去吧。”
花生激動道:“師傅,我也要去。”
“阿彌陀佛。”釋大師手捻動着念珠,沉聲道:“花生,你還年輕,還沒有娶媳婦呢……”
“那……師傅,我等你安然歸來。”
這還是和尚嗎?他們的對話,驚得樑浩和慕雨柔等人都是一個倒仰兒,差點兒摔倒在地上。還好,慕雨柔不是那種計較的人,而牛中凱連個計較的權利都沒有,他倆和花生轉身離開了。
樑浩和釋大師又在身上塗抹了一些藥粉,這才起身去剛纔的深坑附近。
這可是玩命的遊戲,誰也不敢大意,兩個人爬到了旁邊的一顆大樹上,然後從樹上往下張望,剛好是可以將深坑中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剛纔是聽樑浩說的,現在是親眼所見,連釋大師都大吃了一驚。
在深坑中,有好多白森森的骨頭,還有一些死去的小動物,裡面散發出來了陣陣的惡臭,讓人聞之作嘔。就在這些死去的小動物之間,一窩窩的人面蚊在中間飛舞着,很是恐怖、瘮人。
二人是在斜伸出來的樹幹上,那股惡臭減輕了不少。
看了一陣後,釋大師問道:“樑施主,你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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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浩要要頭,苦笑道:“我還真沒有發現,釋大師,你呢?”
釋大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你說,叮咬人的蚊子,是公蚊子,還是母蚊子?”
一愣,樑浩道:“是母蚊子,因爲母蚊子是負責繁衍下一代的,它們要靠吸取人的血液,來補充身體的能量。”
釋大師點頭道:“對了,就是這麼個情況。那你有沒有注意到你捉到的那隻人面蚊,是公的,還是母的?”
“是……哎呀,是公的。”樑浩大吃了一驚,喃喃道:“這就有些搞不明白了,爲什麼不是母蚊子去叮咬人,而是公蚊子呢?” WWW★ttKan★¢O
問題很淺顯,關鍵是在於,能否看透。這點,樑浩不得不承認,姜果然是老的辣,自己就沒有看穿這個問題,而釋大師一下子就瞧出來了,真不是一般的厲害。爲什麼人面蚊,跟別的蚊子不一樣,是公蚊子去咬人呢?在樑浩提出來這個問題後,就立即明白了,這是那黑水潭中間的那塊黑石頭放射出來的輻射,導致了蚊子變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