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我記得你給我說過,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對,也沒有無緣無故的錯!什麼事情,都是相對而言!有因必有果……
這個‘無緣無故’,不就搏逆了武宗瑩出現的恰到好處嗎?”待到河馬,把這一番話‘磕磕巴巴’的說出來之後,重重拍在他肩膀上的肖勝,興奮的回答道:
“可以啊,腦袋什麼時候被開光了?變得靈驗了?”聽到這話,河馬‘冷哼’了兩聲,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不但腦袋開關了,連我這‘二弟’在來的時候,都開過光了。要麼頭,找個地方我讓你菊花也沾沾光?”
“你確定這番話是你肺腑之言?”
“忘了吃藥了,這藥啊,不能停!真的頭……”待到河馬及時彌補自身過錯後,坐在其身旁的肖大官人,仍舊捅了後者一拳。誇張的慘叫聲,久久迴盪在車廂內……
都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身在局中,把事情複雜的同時,又過於隨意化……總是自以爲是的認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高估了自己的智商,低估了敵手的手段。
經河馬這當頭一棒的提醒,肖勝這腦海裡的線路,逐漸變得清晰起來。無論是龍玖所反饋來的資料,還是末世卡門所給予的情報,都顯示着武宗山也就是在託雷在摩勢力即將崩盤的時候,開始面臨多方壓力……
一方逼迫着武宗山‘傀儡’般執掌華人圈,從而爲‘克莫拉’爭取巨大的經濟利益。一方則奮力反擊,從中作梗的同時,不斷的利用外來勢力打壓武家人。而與此同時,法國深造的武宗瑩被劫持。
一週後出現在了特洛大酒店內的那場‘約炮盛宴’內。從而爲武家人與肖勝之間的再聯繫,搭建了橋樑。如果這僅僅是巧合的話,那麼‘克莫拉’高調的接下吉魯所放出的暗花,則就顯得過於‘緣分’了。
同樣的敵人,同樣的對手……以肖勝‘護犢子’的性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也許阿爾及利亞這個團伙,只不過是對方試探肖勝‘性子’的一個誘餌。一旦他們發生變故,試想下一個當地團體的頭目,怎麼可能經得住肖勝等人專業的拷問?
陳雄這個至關重要的人物,也會就在此時浮出水面……再以此爲‘魚餌’,吸引肖勝等人潛入意國,設好團套,請君入甕……這一切,渾然天成,整個部署可謂是滴水不漏。
如若說吉魯放出暗花,克莫拉接下暗花,僅僅是整個計劃的引子。把肖勝的目光吸引到意國的話,那麼武宗瑩的出現,與武家人的聯繫,則爲肖勝踏上意國之路,圓滑的鋪平了道路。在他們看來,以肖勝的脾性,只要給他一個翹班,他就敢向整個地球的‘宣戰’……
從不甘示弱的脾性,也間接成爲了對方給予肖勝有力反擊的推助。可殊不知,肖勝竟敢鼓動帕克,把那批價值上億歐的毒品,拿出來當籌碼。如果這幕後真是教廷激進派與隱忍合力所推進的話,肖勝料定他們沒這麼大的手筆。
畢竟在一場未知的部署中,他們不會在先期投入過大的資本。更何況克莫拉,在整個局面內,僅僅起到了‘打掩護’的作用。
如果這一切推斷都成立的話,那麼陳雄,就不是兩方任何一方的指派了。而是直接歸屬於幕後黑手。也唯有這樣,這所發生的種種一切,才合乎常理,不顯突兀……
撫摸着自己的寸發,望着車窗外那逐漸靠近了的零星燈火。臨近阿爾及爾,讓肖勝和河馬兩人又嗅到了‘大城市’的氣息。此時的肖大官人,一臉陰辣的笑容,時不時還自我陶醉的發出‘嘖嘖’的聲響。
這份‘雜音’,再加上這份笑容,落在開車的河馬眼裡,不但驚愕,更顯驚悚。熟悉肖大官人的都知曉,唯有他在開始算計別人的時候,纔會有這樣的‘尊容’。
“請君入甕?哈哈,老子這次讓你偷雞不成蝕把米……”似在自言自語,又如同在與身邊的河馬‘傾訴’。反正‘嚇’的尿都甩出來幾滴的河馬,沒敢接腔。
擡手看了下時間,掏出手機的肖勝,徑直的撥通了斥候的電話。沒有寒暄,直奔主題的說道:
“通知龍玖和大舅子,讓他們在那不勒斯的人,都給我密切監視這個叫程雄的二道販子。你們兩人趕往那不勒斯後,不要急着跟武宗山聯繫,潛行的同時,在程雄經常出沒的地方踩點,我和河馬預計,二十個小時後趕到那不勒斯。在這段時間裡,我要你對他的通訊以及一舉一動,全方位的監控。”不等斥候回覆,停頓下的肖大官人,繼續說道:
“還有,秘密轉移武宗瑩等人。在房間內佈下陷進,替我跟大舅子說一聲,我又欠他一套別墅……”話已至此,即便肖勝沒有說透,默契這麼多年的斥候,也已經聽出了自家班長話中的深意。
沒有任何廢話,‘是’了一聲後,雙方立刻掛上了電話。待到河馬用餘光看到自家班長,露出正常笑容後,才壯着膽子的詢問道:
“頭,又有硬仗要打了?”
“何止是硬仗啊,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如果我推斷一切都成立的話,那麼剛剛咱們所導演的這齣戲,早已落入有心人的耳中。估摸着,已經開始在那不勒斯佈局了。
痛快,痛快啊……這次,我定要殺他個乾乾淨淨……”
邊用京劇調在那裡拉着長音,‘蘭花指’而指向前方,一副氣拔山河的姿態。可這一切落在河馬眼裡,倍顯突兀。蘭花指氣拔山河……太不協調了。
比預計的時間,晚回來一個小時。待到肖勝和河馬,把車停靠在與龍三事先計劃好的地方時,東方早已翻起白肚皮……
獨自一人坐在車頭的龍三,在被大燈直射臉頰後,下意識的擡手遮住了光束。本能的瞥了一眼手臂上的時間,在肖勝和河馬同時拉開車門下車之際,喃喃道:
“你們晚了……我的皮卡呢?”
氣沖沖的衝到了龍三身邊,一臉凶神惡煞的河馬,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你還好意思跟我提皮卡?說真的,要不是我打不過你,今天我一定讓你知道,花兒爲什麼會這麼紅?”
“爲什麼呢?”當肖勝學着小瀋陽,拉着長音回答這句時,就連龍三都咧開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