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升起的紅日,映紅了這片被海水徹底淹沒的珊瑚島。少有未曾沉陷的區域,成爲了肖勝幾人收集‘隊友’屍體的落腳地。同時,也是他們爲返航收集必需品的堆放地。
因爲又要航行幾個時辰,才能抵達普羅迪島。已經幾宿都沒怎麼睡的幾人,暫且在這片所謂的‘淨土’上,暫且休整一段時間。
水性最好的彈頭,依靠着樹杆,在島嶼十多海里外蒐羅到一艘被掀翻了的救生船。在叢林長大的斥候,把漂浮在水面上的樹杆收集起來,並用繩索把它們捆綁在一起。一艘救生艇負重他們四人,都顯得吃力。這些先烈們的屍體,再擺放在裡面的話,肯定走不遠。
簡易的‘船隻’,只要把他們固定好嘍,四人能回普羅迪島,他們也就能跟着回去!河馬還在擺弄着那臺已經進水了的發動機。希望在返航的時候,它能再起到一些作用。然而,想法是很好,但現實卻是那般殘酷。
“頭,你看我找到了什麼?”
划着救生船回來的彈頭,亮寶似得在從船身內拿出一個金屬箱子。待到他當衆打開之後,對於高科技更爲熟悉的斥候,脫口道:“移動主盤?”
零點三平米左右的金屬箱內,雜亂無序的擺放着近十枚手臂厚的移動主盤。這個意外之喜,差點沒讓肖勝蹦起來。
“如果這裡裝得都是隱忍實驗的機密資料的話。那麼……”越說越興奮的斥候,磨刀霍霍想要伸手去拿。卻被河馬一巴掌拍開。
“你手上有水……”
如獲珍寶,四個大老爺們捧着這一箱子的硬盤顯得手足無措。就爲了這一箱東西,幾人又在這裡耽擱了近一個小時。尋找隔水的物品,裡三層外三層的把它裹了幾遍。在確定不會滲水之際,這才帶着備好的物品,僅依靠這個救生船朝着普羅迪島滑行。小船的背後,拉着一根一米左右的繩索,另一頭有數根樹樁拼湊成的簡易‘船隻’隨之而行。
離開普羅迪島已經兩天有餘,如若AK帶着死亡軍刀的人,全面佔領那裡的話。肖勝堅信他們會在死亡羣島區域前,對他們進行搜索。雖不敢深入,但一定會在周圍接應。然而當肖勝幾人已經駛出死亡羣島的範圍時,仍在海面尋覓不到死亡軍刀的船隻。
“頭,會不會出了什麼事?”兩個胳膊已經有些浮腫的斥候,略顯疲憊的詢問着身邊的肖勝。
滑行這麼遠的距離,而且有一段區域他們還是逆風行駛。再加上沒了地圖以及無法定位,走了很多冤枉路,繼而現在的四人,都稱得上筋疲力盡。如若這個時候,真突發什麼變故的話,那麼他們的下場跟凌晨那幾名高等隱忍的下場將是一樣的。
“斥候,你大致估算一下,現在我們距離普羅迪島還有多遠?”
手腕上的‘多功能’手錶在出了死亡羣島後,便發揮了它的作用。可着勁調試一番的斥候,在沉默了約摸五分鐘後,輕聲回答道:“五百海里左右。”
“會死人的……”饒是彈頭這種在海邊長大的,此時此刻都斜躺在船身處,一動都不想動。從去到回來,中間又經歷了那場驚心動魄的‘浩劫’,兩天都沒怎麼閤眼休息的他們,確實已經到了身體負荷的臨界點。
“頭,你看那邊貌似有艘船……”順着河馬的指引,幾人依稀透過地平線看到了一艘快艇原本漫無目的在周邊遊行。可當看到肖勝這邊的船隻後,毫不猶豫的一頭紮了過來。
“做好戰鬥準備。見機行事……”
哪怕現在的他們筋疲力盡,可當聽到肖勝下達的命令。三人仍舊如同打了雞血般‘噌’的一聲坐了起來。各個袖裡藏槍,只等自家班長一聲令下。大不了倒下去喂鯊魚!
“昆巴?”待到肖勝通過望遠鏡,看到駕駛快艇人的模樣後,下意識道出了對方的名字。
當初在港城的時候,這名死亡軍刀的快刀手,沒少幫着曼陀羅杜鵑去戳肖勝的眉頭。作爲苗疆石寨的‘勇士’。這名被妖叔欽點的‘關門弟子’,有很大的可能在妖刀退居二線後,領導死亡軍刀繼續在非洲戰鬥。
“肖勝……”這一聲嘶吼,這一個招手,這一次闊別已久的重逢,着實讓幾人有種喜極而泣的錯覺。
他鄉遇家人的感覺,就跟上了一個追了許久,終於按倒在牀的女神般。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興奮勁。
不用再划槳,更不用再跟死神惡鬥了。望着那即將黯淡下來的天色,其實衆人心裡都明白,一旦拖到了晚上漲潮起風的時候,他們的命,還真就交給老天爺了。
快艇載着四人以及拉着那個木筏,快速的往指定區域駛去。約摸二十分鐘後,一艘外國退役的艦艇呈現在幾人面前。詢問一番後,幾人才知曉。這是死亡軍刀當初制霸索馬里海域,而刻意高價收購的。
說是退役的,但這艘烏克蘭造的艦艇,能在非洲各個海域橫行。前提別碰到歐美等強國的軍艦。
雙腿發軟的河馬等人,就連登艦都使不出力氣。在海水裡浸泡了太久,又加上長時間的蜷在小船裡,現在斥候等人都跟散了架似得。
原本在甲板上等他們的AK看到這一幕後,毫不猶豫的跳了下來。與昆巴一個人一個的往上推着幾人。
柵欄前,那抱着襁褓的曼陀羅喜極而泣。怔怔站在快艇遲遲沒有登上去肖勝,就這樣呆呆的望着這位初爲人母的女人。
“咱們的?”
“隔壁老王的……”聽到曼陀羅這賭氣的一句話,艦艇上所有姓王的漢子,都忍俊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他是誰?臉譜,特戰之王,納蘭大少,不到三十歲的六道暗勁高手!任誰敢去接這個鍋?
宛如打了雞血般的肖勝,三兩步竄上了甲板。先是朝着曼陀羅豐滿的翹臀拍了一巴掌,‘教訓’她的‘造次’。隨後低下頭望着襁褓中熟睡的孩童。
“帶耙的,老爺子給他起的名字叫皓山,皓同浩,因爲他是皓字輩嗎。浩瀚如山……納蘭皓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