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裡抱着近20萬的人民幣,感覺沉甸甸的。旁邊是刀哥,正在閉目養神,開車的是牤子,瞪着一雙大眼睛在黑夜裡穿行。
夜很黑,燈光劃破天際,象兩把劍一樣刺向遠方,我的旁邊坐着程曉鬆,眼神裡很是迷茫。
“刀哥!前面就是青松嶺了。”牤子車子減速,說道。
“嗯!往前走,找那家嶽王飯莊。”
“刀哥!這邊黑燈瞎火的,怎麼有這麼多的飯店,有人吃飯嗎?”我當然疑惑。
“呵呵!這裡的飯店不只是主要吃飯用的,而是用來住宿的。”刀哥笑了一下說道。
“住宿?跑出來幾十公里到這裡來住宿?”我真的有些不太相信。
“呵呵!這裡也算是煙花柳巷之地,主要是爲過路的打車提供一些方便,那些跑長途的司機常年在外,他們也是有生理需要的嗎?”刀哥解釋。我也逐漸明白了,看來每個行業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車子一停,我們就下來了。我懷裡抱着那一摞的現金。
這是一家破舊的店鋪,門口用玻璃隔出一個框架,上面陳舊的燈箱做的廣告牌;“嶽王飯莊“給人第一感覺有種滄桑感,透着一股陰森森的感覺,幸虧周圍還有幾家差不多的飯店,否則的話還真以爲進入聊齋裡的場景。
刀哥居前。牤子和青背靠後,我和沙亮程曉鬆在正當中,我當然不是害怕,只是懷裡抱着鉅額的現金,有些打怵。
走進去,裡面有很多圓桌和方凳,圓桌髒乎乎的,上面盡是油膩,並沒有吃客,頭頂是呼呼只轉的風扇。那邊一個老人正在哪裡喝茶,看年紀大概也有七十歲的樣子。他!顯然不是劫犯。
“大叔!這可是嶽王飯莊?”我看老人不像是壞人,就客氣的問道。
“是的!是嶽王飯莊,你們是是、吃飯還是住店?”老頭把茶杯往桌邊一放,擡頭問我。
“我們是來辦事的,即不住店也不吃飯。”
“你們是爲了一個女人來的吧!可惜你們來晚了一步。”老頭步履滄桑的站了起來。
“什麼意思?”我的心裡一沉,該不會是出身什麼事了吧。
“給!剛纔有個漢子,還有一個弱女子。這是他們留下的。”老漢遞給我一個紙條。顫顫巍巍的朝一邊去了。
“你們人太多,這是要來大打架嗎?最多隻能過來兩個人。往東是十五里有一個叫‘從藍茶行’的地方,我們在那裡等你們,一手交錢,一手交人!”打開那張紙條。一行扭七歪八的一行小字赫然入目。
“怎麼辦?”我小聲問了一下刀哥。
“還能怎麼辦?只有我和你去了,除了你的能力我誰都不信服。”刀哥說話的同時,眼神掃了一下週圍。並沒又發現什麼人。當然,周圍是連綿不盡的黑暗,有人也是看不到的。
“你們都過來!”刀哥一招手,把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都叫到跟前。“你們現在在這家店裡喝茶,但是記住一點,一定不要胡亂說話,切記,切記!”
就在同時,剛纔那個喝茶的老漢正躲在暗處用陰冷的目光看着我們。
刀哥開着車,我坐在副駕駛上,直接往東行來,越走越遠,越走小路越窄,幸虧刀哥車是路虎,要是普通的轎車的話,估計就無路可行了。
走了一會。看見在小路的一側,有一個小山包,山包上有一座建築。正亮着燈。走進了,才發現是一處茶莊,上面赫然寫着;“從藍茶莊。”
“就是這裡了!”刀哥朝我使一個眼色,說道。
“嗯!”
下了車,直接就朝裡面走去,還未靠近,就傳來一陣猛烈地狗叫聲,在院子的門口,是一支碩大的狼狗。看着它那凶神惡煞的樣子,我真想一獵槍打死他,只可惜沒有把獵槍帶來。
狗叫未盡,門口不知從哪裡就出來五六哥碩壯的漢子。
“錢帶來了嗎?”一個聲音很洪亮,聽的出,底氣特足。
“帶來了!人呢?“我拍了拍懷裡的錢,同時眼睛四處張望了一下,並沒有發現羅曼的影子。
“進來吧!“爲首的好漢子一揮手。大門就開了,狗也止住了叫聲。我倆想跟着走進去,有了燈光,才發現這幾個人竟然都光着膀子,肌肉豐滿突兀,很有型的樣子。
“錢呢?!”走進屋裡,看見一個光頭漢子坐在那兒,眼神悠閒自得,根本沒把我和刀哥看在眼裡。
“兄弟!我是龍城水雲間的刀哥,能不能給個面子少收一點。畢竟你這點數也擡高了。”說實話,刀哥這樣心平氣和的說話我還是第一次見。
“對不起!我們是照章辦事,這都是按過手印的,數不能答應。水雲間?刀哥?我不認識。”那漢子果然夠輕狂,說這話時,看都沒看刀哥一眼。估計刀哥心裡不怎麼舒服。
“刀哥!算了,人家就是吃這口飯的。”我扯了刀哥的衣袖一把,說道。
刀哥的臉變得青紫。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好的!你把人放出來吧!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人。”我把懷裡的包展了一下,讓那漢子看了一眼。
“老三!把那個女人放出來吧。”那漢子一揮手,很有威嚴的對他們身後的人說道。
等待————!
一分鐘過後,羅曼從那邊走了出來。雖然是夏天,全身卻抖動個不停,再看臉上,面色蠟黃。看見我,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正要上去攙扶,羅曼一下就倒在我的身邊,她倒下我纔看清楚,在她的裙裾上,竟然有斑駁的幹了血跡,再看她的肚子,已經變得扁平。一種不詳的預感襲了過來。
急忙蹲下去,給她按住人中,過了一小會,終於哎呀一聲醒了過來。醒過來的羅曼就嚎啕大哭。“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沒啦————!”
“三兒!把錢拿過來。”那漢子坐在那裡對另一個漢子喊道。
“媽的!還要錢!今天老子讓你們賠一條人命!”我把羅曼往刀哥的身邊一送,又把盛錢的袋子交給刀哥,然後憤怒的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