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錯,這次我們家小言爭氣了。杜長勝氣定神閒,看了看自己的兒子杜言,很驕傲道,“後來我們家小言還以高三年級第一名的身份在國旗下演講了。”
“爸、媽,大哥,二弟、三弟、四弟,小妹。這一次,我們家小言真的是真氣了,學習成績好了,高考肯定也能夠考個好學校,給你們爭爭氣。”
好不容易自己的兒子爭氣了一次,趙桂珍也樂呵呵地對父母和兄弟姐妹說道,心裡頭卻是有些得意道,“小兔崽子,這次沒有給老孃丟臉了。”
“不是吧?大妹,好像前幾時我問你的時候,還說小言的成績估計勉強只能夠考個二本學校,怎麼……突然之間就……考了第一名了?”
大舅趙鬆生有些不大相信,皺了皺眉頭,質疑道,“小言,學習不好,大舅不會說什麼,但是如果弄虛作假,靠見不得人的手段,要是被大舅知道了,非得狠狠打你的屁股不成。”
聽了這話,杜言明白,大舅趙鬆生這是懷疑自己是作弊了纔有可能考第一名。不過,對方畢竟是自己的大舅,是自己的長輩,作爲小輩,就是長輩們說得不對,也不應該和長輩頂嘴。
杜言沉默不語,反正自己也不用證明給誰看,不相信就不相信唄!不過,杜言肯忍氣吞聲,反倒是在一旁的表妹申靈忍不住,出聲道:“大舅舅,小言哥哥是真的靠自己的本事考了第一名的。我現在就借住在大姨家裡,也在芝城一中上學。我們學校的同學都知道,小言哥哥是名符其實的第一名,而且……我不懂的功課,問小言哥哥,他都能夠給我講得一清二楚,比老師說的都好。”
如果剛剛杜言父母的話只是讓各位親戚將信將疑的話,現在申靈的這番話,算是真正讓他們相信了,現在的杜言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的杜言可是能夠考芝城一中第一名的實力了。芝城一中第一名是什麼實力?那可是能夠考入國內第一流學校清華北大的實力。
“小言,好樣的,真爲舅舅們爭氣,來……獎勵你,大舅給你個紅包。”
財大氣粗的大舅趙鬆生,從兜裡掏出了一個皺巴巴的紅包,然後往裡面裝了一張一百塊錢,伸手朝着杜言遞過去。
“不用了,謝謝大舅。”
杜言面無表情,淡淡地說了句。開玩笑,現在杜言可是千萬富翁,哪裡還會稀罕大舅“賞”來的一百塊紅包呢?
而大舅趙鬆生本來以爲杜言會很開心地上前接紅包,要知道對於讀高中的男生來說,一百塊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足夠到網吧玩五十多個小時呢!
但是,杜言這麼一甩臉,沒有主動上前去接紅包,就讓趙鬆生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作爲趙家的長子,又是趙家幾兄弟當中家財最多的,趙鬆生對於趙家有自己的威嚴和自信在,就算是其他幾個弟弟,平時也要看着點自己的臉色。可以說,趙家當中,父母都老了,他趙鬆生說的話就是權威,誰也不能夠反抗。
“大哥,這紅包……我替小言拿着了。”杜言母親趙桂珍看到自己大哥那板着臉的神情,頓時心裡一沉,從小到大,大哥一生氣準備發怒的時候,就是這一副表情,所以趙桂珍趕緊上前接過趙鬆生手中的紅包,然後訓了杜言一下,“小兔崽子,這是大舅獎勵你的,還不謝謝你大舅。”
“謝謝大舅。”
杜言還是淡淡敷衍道。不過,他對這個大舅真的不是很有好感,從來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每次母親回孃家,父親都沒少受這個大舅以及二舅三舅的奚落。
“哼!”
杜言那語氣當中的不屑,趙鬆生也不傻,自然是聽出來了,哼了一聲,嘴裡說道,“年輕人長大了,總以爲自己的翅膀硬了。有了一點小成就就驕傲自滿,不將長輩放在眼裡了。想不靠長輩了麼?等到了社會上,就知道苦頭了。”
趙鬆生這話也沒有專指着杜言說,但是在場的人哪裡還有不知道趙鬆生的話裡意味呢?
“大哥,和小孩子計較什麼?今天是媽八十大壽,喜慶的日子,客人們都還在外面等着呢……大家都出去吧!馬上就吃午飯了……”
這個時候,一旁的小舅趙松林卻是出來打圓場了。
“走走走……今天啊!我的好多老友都來了,子孫們,都出去吧!”
杜言的外婆外公,也起身,大舅趙鬆生和杜言母親趙桂珍趕緊扶着二老,一大家子人就從屋子裡出去了。
“鳳芝啊!看吧!今年我就說來看你了……我這把老骨頭,可算是爬過來喲!”
剛到門口,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就笑盈盈地過來,對着杜言的外婆親切說笑道。
“邢老頭?你怎麼來了?”
外婆劉鳳芝明顯很意外這個白髮老頭的到來,但是杜言卻是在自己的外婆雙眼當中看到了難能出現的激動。
“嗯哼!”
杜言的外公趙功全卻在這個時候,拘僂着的腰猛的一下挺直來,臉色也繃了起來,咳嗽了一聲。
“趙老頭,今天我來,可沒有別的意思。畢竟我和鳳芝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鳳芝是我的師妹,她八十大壽,我來看看她還不行麼?”
那白髮老頭身板倒是很硬朗,步伐穩健,一身白色的長衫,手裡頭拿着一個精緻的紅色小禮盒。
“老頭子,好了,這都幾十年了,你還吃那醋?今天邢老頭好不容易來一趟,就不能夠和和氣氣的?”
杜言的外婆拉扯了杜言外公一把,杜言就見自己的外公想了想,看了看那邢老頭,然後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往屋內酒席正桌坐了下去。
這氣氛有些不對,杜言有點摸不着頭腦,偷偷拉過和自己關係比較好的小舅張松林,問道:“小舅,這老頭……和外婆是什麼關係啊?怎麼感覺外公剛剛醋勁兒那麼大啊?”
“小孩子家家,問這麼多做什麼?不是你該管的。”
小舅張松林看了看那邢老頭,也是迷惑了一下,心裡道,這老頭怎麼又找了過來?
“走走走……師兄,快……進來……”
杜言的外公一離開了,明顯杜言的外婆對那邢老頭的態度就好多了,連稱呼也一下子從邢老頭變成了師兄。
“小言哥哥,快點,我們也進去吧!今天可是有大舅母親自下廚的納底噢!”
申靈見過父母之後,又蹦過來找到杜言,要跟杜言相鄰着坐。
“大舅母?”
杜言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略微發胖但是卻很慈祥地婦人,那就是他大舅張鬆生的妻子,也就是杜言的大舅母林桂鳳。雖然杜言的大舅對他們一家不怎麼好,但是杜言的大舅母卻是對他非常之好,印象當中,杜言就覺得除了自己的母親,對自己最好的就是這個大舅母了,有什麼好吃的都惦記着自己。
不過,很可惜,對杜言很好的這個大舅母,在原先的歷史當中,由於過度操勞,早早的就過世了。
“誒!大舅母真的太操心,不行,既然我重生了,就不能夠再讓大舅母這麼操勞了。”
沉浸了一會兒,杜言和申靈坐到了酒宴上了。
農村人家的酒宴,不管是結婚還是祝壽,一般都不會到酒樓去吃,而是在自己家擺下那麼個三五桌,然後請上村裡手藝好的掌廚,還有各種幫忙的,菜品也完全都是自己提前就採購好的。如果酒桌太多,自己家放不去的話,也會借用鄰居家的場地。
像這一次,杜言外婆的八十大壽,足足就擺了十五桌。這最中間的房子是杜言大舅的,擺了七桌,左邊是杜言二舅家,擺了四桌,右邊的是杜言三舅家,擺了四桌。
十五桌酒宴,每桌坐一十二人,足足有上百人,這規模和排場在農村已經算是最高級別的了。
在杜言大舅家,這次祝壽最正的的酒桌就是杜言大舅正堂的那一桌,杜言的外婆和外公正坐在中央,下面依次是杜言的幾個舅舅和杜言的父母以及小姨和小姨夫。可以說,這一桌是杜言外公家的核心第二代成員,可是恰好,那個突如其來的邢老頭也被杜言的外婆拉扯着坐在了這一桌上。
如此一來,氣氛就有些尷尬了。杜言發現,自己的外公自從那邢老頭來了之後,就是一直沒有什麼好臉色,陰着一張臉,心事重重。反倒是杜言的外婆,紅光滿面,今天又是她八十大壽,她的位置是正對着邢老頭,就那麼看着邢老頭,眼中似乎還閃着一絲秋波。
“這裡面絕對有問題。”
杜言和申靈是第三代,自然沒有資格坐在正中央的酒桌,只好坐在旁邊一點的酒桌位置上。
“小言哥哥,你猜,那白頭髮老頭到底和外婆是什麼關係?怎麼感覺外公那麼不喜歡他啊?”
即便是申靈,也明顯發現了那一桌的氣氛不對了,笑着問杜言道。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管那麼多。”杜言一笑,用剛剛自己小舅敷衍自己的話,對申靈道。
“哪裡小孩子了?你也大不了哪兒去,你不說啊!我自己問去……”
申靈一生氣,小嘴巴一嘟囔,就下了酒桌,到那正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