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
杜言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孃家這邊的地位一直都不是很高,所以有什麼事情都是主動忍讓,可以說,一直都是杜言的這幾個舅舅給壓着。
“小言,沒事!爸媽都吃飽了,正好出去走走。你剛剛送靈靈進入,也沒吃多少,趕緊再吃點。”
趙桂珍和杜長勝起身將座位讓給了趙芳芳和李皓,然後兩口子就走出正堂,到外面吹吹風去了。
早知道這樣子,杜言就不要那座位了,憤憤不平的坐了下來,杜言看着趙芳芳和李皓坐到了正桌那邊自己父母的位置上,心道:“這個表姐趙芳芳一向自視甚高,從小就瞧不起我。當初我能夠考上一中,她就說我上了高中肯定不會好好讀書,後來我成績不好了,她每次回來都奚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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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自己的表姐,但是杜言對趙芳芳沒有一點姐姐的感覺,別人的姐姐對弟弟都是疼着護着,但是趙芳芳從小被趙鬆生嬌慣着,越來越目中無人。杜言記得,甚至有一次,趙芳芳對自己的母親也是大聲吆喝,一點都沒有將自己的母親當做大姨。
“小言,芳姐是我們家這一輩的老大,爺爺奶奶也都疼着,你還是讓着點芳姐,不要不識擡舉。”
趙俊見杜言吃癟了,心裡頭暗爽,但是表面上還是擺出一副哥哥的樣子,說道,“你看今天,除了趙潔沒回來,我們兄弟姐妹都在,芳姐是長女,我是長孫。你看芳姐連男朋友都帶來了,看她的男朋友還是開着奔馳車來的,家裡很有錢的。”
杜言沒有理趙俊,就自己一個人在那裡吃菜,但是那趙俊卻追着不放,在旁邊一直說一直說,他的心裡那叫一個解氣。
“這臭小子剛剛居然敢把我給灌吐了,我不把場子給找回來,怎麼行?”
看了一下旁邊幾桌,都是趙俊小時候的那些玩伴,頓時就來了精神,下了桌,走了過去。
“唷!俊哥,這幾年在外面瀟灑,錢賺了不少吧?”
說話的是劉金龍,和趙俊一般大,今年也都19歲了。雖然和趙俊一樣,初中上完就輟學了,但是劉金龍沒有和趙俊一樣出去打工,而是子承父業,跟着他當木匠的父親學了點手藝,這幾年都是在鎮裡給各家打磨傢俱。
“還好!還好!都是小錢。”
趙俊也是要面子的人,雖然在外面辛苦工作,賺的錢也不算太多,但是回到家裡,和這些人一比,也自詡是出外闖蕩,去過大城市的了。
“俊哥又謙虛了,改天我們哥幾個在村裡呆膩了,就到東廣省去找你,到時候發達了,可別不認哥幾個了。”
另一個,身材微胖,臉圓圓的,圓寸髮型的,叫做熊興旺,比趙俊還要大一歲,不過也是從小和趙俊玩耍大的,同樣也留在家裡務農,沒有出去打工。不是他不想去,而是他是家裡的獨子,家裡緊着,不讓出去,年前剛剛定下了親事,年底可能就結婚生子了。
“好說,好說。”
趙俊笑了笑,不過內心卻是苦笑,心道自己在外面都混得那麼慘了,還怎麼接濟你們。
“難得俊哥還這麼念舊,來,我們哥幾個喝一杯。”
熊興旺舉杯,劉金龍也是端起了酒,兩人就要敬趙俊。
“哥幾個,我陪大家喝一杯,看見沒,我表弟杜言來了。”趙俊一口乾了杯中的啤酒,然後指了指自己那桌的杜言,道,“一會兒,哥幾個去陪我表弟喝幾杯如何?也不要墮了咱墩徐鎮人的酒品,讓別人說我們招呼不好客人。”
趙俊笑眯眯的,沒錯,他就是要讓這幾個輪番上陣,一定要將杜言給弄吐了才罷休。
芝城是酒城,基本上宴席上都是無酒不歡的,不喝酒,你吃什麼菜?同樣的,芝城的人不僅好酒會喝酒,而且還更會勸酒。幾個人一哄而上,一人說幾句好話,容不得你不喝酒,要麼恭喜升官發財來一個,要麼好久不見喝一杯。
不管是不是理由,只要想讓你喝酒,這盛情是無論如何都難卻的。
“杜言?就那個小屁孩啊!還在上高中吧!”
熊興旺和劉金龍倒是根本不將杜言給放在眼裡,他們對杜言還是有些印象的,畢竟杜言的父親是墩徐鎮的女婿,每年也都會拖家帶口帶着趙桂珍回孃家。而且,杜長勝好酒和會喝酒也在墩徐鎮是有名的。
誰都知道,老趙家的大女兒和小女兒都嫁了酒鬼,尤其是大女婿杜長勝,那更是頓頓無酒不歡的傢伙。不過,由於杜言的母親趙桂珍管得緊,杜長勝在家平常都只能夠偷偷的喝酒,或者之喝一點,一旦碰到這樣的酒宴,杜長勝可就歡實了,敞開了喝,趙桂珍也不好說什麼。
不過今天,杜長勝卻是和趙桂珍因爲將座位讓給了趙芳芳和她男朋友李皓,早早的就下桌了。顯然,杜長勝的酒癮還沒有過,此時,正偷偷摸摸地走到其他桌去,和墩徐鎮的那些鄉親打成一片,相互敬酒了。
杜長勝這麼能喝酒,但是杜言卻不會喝酒,所以劉金龍和熊興旺對杜言也還是有印象的。現在,看到杜言獨自一人在那兒,加上趙俊說的話挑唆,也決定要過去敬酒。
“俊哥,你讓我們兩個去敬你的這個小表弟?我們是一起過去,還是分別過去?”熊興旺看了看杜言,問趙俊道。
“分別過去,龍哥先上,沒人灌他兩杯。他的酒量不好,再來六杯,肯定要吐。”趙俊先前就已經和杜言碰了那麼多杯了,他就不相信,杜言還能夠再喝六杯。因爲在趙俊看來,杜言從小的酒量都不怎麼好,就算現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增長,那也有限,這前後至少要十杯下肚,他就不信,這些酒喝不吐杜言。
一手端着酒杯,另一手拿着一瓶剛開的啤酒,劉金龍首先出馬,來到杜言跟前,將杜言桌上的酒杯滿上,笑道:“這不是杜千杯的兒子杜言麼?來來來,你老爸那麼能夠喝酒,我們也來喝一杯。”
杜言的父親杜長勝被墩徐鎮的人戲稱爲杜千杯,這一下,劉金龍上來,笑嘻嘻的,他知道杜言的酒量不過三杯,故意找茬道,“你看你,小時候還經常來我們墩徐鎮玩,現在這幾年都不見你來幾次,你說你該不該先自罰一杯?”
“劉金龍?”
端起酒杯,杜言看了看來人,對這個劉金龍,杜言沒有很多的印象,基本上墩徐鎮這邊的同齡人都是和趙俊玩在一起,小時候也都沒少欺負自己。杜言看了看旁邊的趙俊,他就知道,劉金龍這下過來敬酒,肯定又是趙俊的主意了。
“好,既然你們要灌我,那我就陪你們喝個底朝天,看最後是誰倒下。”杜言心裡微微一笑,心道我不去找你們,你們反倒自己找山門來,反正他有曖昧系統的輔助在,初級酒鬼,那可是真正的千杯不醉,對於酒精的免疫力大大提升,可以說你來多少酒,我就喝多少。
“怎麼?不給面子?”
劉金龍見杜言舉杯卻遲遲不喝,笑道,“那你可就不夠意思,怎麼說,你也應該繼承一點你老爸的酒量。不會沒膽子喝吧?”
“喝就喝,來,龍哥是吧!乾杯。”
拿着酒杯一碰,杜言一口乾杯,酒香潤喉,舒爽無比,而那劉金龍本來以爲還要大費一番口舌的,卻沒想到杜言喝得這麼幹脆,也二話不說,一口乾了。
“龍哥,剛剛是你來敬我,這一杯,我敬你,剛剛你說了,這幾年我是沒怎麼來墩徐鎮了,來來來……乾了這一杯,感情更加深。”
杜言以前雖然沒有學到自己父親的酒量,但是酒桌上的那一套說辭卻是耳聞目染而來,這一番話說出來,卻是讓那劉金龍也沒有拒絕的藉口。
更何況,劉金龍本來就是想過來敬杜言的,讓杜言多喝酒的,現在杜言主動要碰杯,他還求之不得呢!
“喝喝喝……”
頭腦一熱,劉金龍一口乾杯,一連兩杯啤酒下肚,對他來說還不算什麼。
但是,他的杯子纔剛放下,杜言卻是拿過酒瓶,又幫他給倒上了,笑眯眯地說道:“龍哥,你看今天是我外婆的八十大壽,我們是不是也得爲她老人家喝一杯?”
端起酒杯,杜言笑了笑,又是一個先飲而盡。然後將那空杯子杯口對着劉金龍,晃了晃,意思是我喝完了,輪到你了。
“第三杯?”
劉金龍一愣,自己敬杜言一杯,杜言敬自己一杯,一般來說到這裡就結束了,然後就讓後面的熊興旺和趙俊上,車輪戰,每人兩杯,就杜言那酒量肯定得喝吐了。
但是,劉金龍沒想到,杜言居然敬了自己這第三杯,而且杜言都已經先飲而盡了,自己總不能夠說不喝了吧?
一口氣三杯啤酒,還在劉金龍的接受範圍之內,他的酒量不是特別好,但是也不差。酒勁兒來了,喝個七八瓶都不是問題,但是那也要時間慢慢消化才行,尤其是這啤酒,氣足,尋常人往往喝了兩三杯,肚子就給撐飽了,不是不能喝,而是肚子實在裝不下了。要想再喝,就要休息一會兒,上趟衛生間,或者打幾個酒嗝,肚子裡有了空間,才能夠繼續喝。
咕嚕嚕……
端起酒杯,第三杯酒下肚,最後那一口,劉金龍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胃已經滿了,先前他也喝了好幾杯酒了,所以這第三杯酒下肚,已然到了極限,如果再喝,可就要爆出來了。
喝完這第三杯酒,劉金龍將酒杯放下,往後看了看熊興旺和趙俊,意思是讓他們兩個上了,但是杜言卻又笑眯眯地將他的酒杯給倒滿了,說道:“龍哥,聽說你子承父業,這幾年的木匠活做的很不錯,傢俱做的和電視上皇宮裡的一樣,你看我這……都還沒有恭賀過你,來,咱喝一杯,祝你們家傢俱生意越來越好。”
“還來?”
劉金龍一驚,正想要推辭,但是杜言卻已經拿着酒杯和他的杯子一碰,然後一杯下肚,乾脆利落,喝完之後還嘆了聲,“好酒。”
“趙俊。”
卡了看桌上滿酒的酒杯,劉金龍看了眼趙俊和熊興旺,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