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怎麼來了?小兔崽子,剛考完試,半天不見你回家,我一猜你就是跑網吧來打遊戲了,找了兩三個網吧才找到你,這下看老孃怎麼收拾你……”
杜母絲毫不顧周圍這麼多人看着,揪着杜言的耳朵就往外走。
“阿姨,阿姨……這……這剛考完試,就讓肚子出來放鬆放鬆嘛!”
見到杜母殺了過來,薛浩趕緊上前打圓場,他和杜言從小到大一起玩耍,這樣被杜母抓到的事情也不少見了。不過這一次是自己硬要拉杜言來的,而且還是杜言替自己出了這口惡氣,他更不能夠讓杜言回去遭受杜母的責罰了。
“你個死耗子,成天帶壞我們家杜言,這可是要高考了,還輕鬆個屁……”
杜母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被樑豔竹母親的病鬧的,心情也不大好。
而網吧的那些玩家見到這個場面,卻是一副哭笑不得。經常混網吧的都不難看到這一副畫面,學生逃課上網,被父母或者老師逮個正着,甚至幾乎在場的每個人自己都曾經經歷過這一幕。
可是,誰能想,剛剛還威風八面,在CS當中大殺四方的杜言,轉眼間到了自己母親手下,就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了。就連剛剛和杜言嚴肅對戰的對手蕭薔薇見到杜言這個樣子,也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
“媽……今天特殊,特殊,你聽我說,你聽我說……有什麼事,咱回家說,回家說……”
這樣當衆被母親逮到在玩遊戲,杜言也覺得面上無光,很沒有面子。
“行!回家看老孃怎麼收拾你,走,跟我回去。”
杜母也知道在外就給杜言稍微留點面子,鬆開了擰着杜言耳朵的手,正要帶着杜言回去,卻不料網吧門口突然一陣急剎車,一輛軍用綠卡車在網吧門口停了下來。
然後,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一隊十幾個荷槍實彈的士兵衝進了網吧,網吧當中的每一個人都是一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看到這一隊士兵衝進網吧來,杜言也是大嚇了一跳。
不過那些士兵卻沒有像電視上那些那樣大叫“舉起手來”、“不許動”之類的話,而是將聚集在杜言這邊的玩家驅趕開,然後都站定筆直,帶頭的一個穿着士官服的軍官朝杜言這邊走了過去。
“不至於吧?哥們我就上個網,打個CS,我老孃來抓我也就得了,不至於派一個班的士兵來吧……”
杜言覺得這些士兵是衝着自己來的,而杜母也被這個陣勢給嚇到了,生怕是自己兒子犯了什麼事情。
“大小姐,可算是找到你了,老王說你半路上偷偷溜了,可把司令給着急壞了,要不是查到你在這個網吧用身份證上網了,還真找不到你。”
出乎杜言的意料,那帶頭的軍官一臉笑嘻嘻地繞過杜言,來到蕭薔薇的跟前,然後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道:“報告司令,大小姐已經找到了。是!我立馬護送大小姐回軍營。”
“切!真沒趣,早知道我就不用自己的身份證上網了,還想多玩幾天,這麼快就被你們找了。”
那邊的蕭薔薇切了一聲,然後從椅子上起身,走到杜言的跟前,踮起腳尖,拍了拍杜言的肩膀,笑着道:“你叫杜言是吧!今天和你沒打爽,下一次,我找你,一定跟你戰個痛快。”
杜言還沒有晃過神來,蕭薔薇就跟着那隊士兵出了網吧,上了軍用綠卡,轟轟開車走人了。
而網吧當中一衆人都恍然大悟起來,敢情那蕭薔薇是軍方的人,聽那軍官打電話的語氣,這蕭薔薇是什麼司令的女兒,這……難怪CS這麼厲害,現實當中肯定也是一個槍械高手。
同時,大家又都齊刷刷地把目光轉向了杜言,能跟這麼一個司令的女兒打得難捨難分、旗鼓相當的,而且聽那蕭薔薇最後說的話,似乎很欣賞杜言,還會回來再找杜言的,這就讓那些玩家羨慕不已了。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小兔崽子,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敢結交,給老孃回家去。”
定了定神,杜母拉扯着杜言就回去了。
而一旁的薛浩往四周一看,發現那呂溪青居然趁亂偷偷溜走了,大罵一聲,也出了網吧。不過,從此大衆網吧就留下了一段神一樣的傳說,以訛傳訛之後的版本就是兩個頂尖的CS玩家在大衆網吧殺了個難解難分,那技術是天花亂墜、天馬流星拳呀!
結果居然因爲兩人廝殺太久、太驚天動服務器了,居然把國家軍方的人給惹來了,最後將兩個百年難得一見的人才招攬到了軍方去了。
回到家中,面對老媽那副陰沉沉的臉,杜言可不敢再在這個時候去惹怒她了,恨不得趕緊找個杜母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躲起來。
“你說說你,杜言,我跟你說,現在離高考已經只有六十天不到了,你到底想不想考大學了?還跑去網吧,跑去玩遊戲?氣死老孃了,看老孃我不……我不打死你……”
拿起雞毛撣子,杜母就往杜言的身上抽,杜言也沒敢躲,就任杜母打在身上。
啪啪啪……
一條條血紅的印子在杜言的手臂上和小肚子上,杜母是邊打邊哭,道:“你知不知道你爸媽賺錢有多不容易?供你念個書有多不容易?你看看人家隔壁家竹姐姐,當初高中的成績也不差,可以上一個二本大學,可是人家爲了家裡的母親,放棄了上大學,而去上了免費的衛校,也不還是爲了減輕你樑姨的負擔?你……我和你爸省吃儉用的供你上學,你怎麼就這麼不知好歹,不用功呢……”
“媽,我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知道錯了還去網吧?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說你了,每次說每次都不改,你說說看,這是老孃第幾次把你從網吧裡面揪出來的?”
越說越生氣,不過杜母也怕把杜言給打壞了,將雞毛撣子扔在一邊,插着腰,就這麼瞪着杜言。
“媽,真的,我最近真的有在用功讀書了,今天這……這是個意外。不信你等週一的家長會,你看我的成績有沒有進步,要是沒進步,你再來找我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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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杜言是想說自己能夠考第一的,可是怕這麼說杜母更不相信,只好婉轉地說成了進步。
“週一家長會?你還有臉說家長會,你說說看,上高中以來,有哪兒次家長會媽去不是去丟臉的?這次……讓你爸去,老孃我才懶得去。”
一提起家長會,趙桂珍似乎更是一肚子火了,想起高中以來,杜言不爭氣,每次家長會都讓她坐在了最後一排或者倒數第二排的位置,而且幾乎每次都要受到班主任的特別勸告批評。
“爸不是要出車麼?”
杜言話剛說完,屋子的門一開,杜父下班回來了。
“這……我說你娘倆這又是怎麼了?”
杜長勝一進入屋子,看到杜言胳膊上的幾個血印子,再看看氣得眼睛都凸起來的趙桂珍,心裡頓時就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了。
“杜長勝,你看看,你來看看你這個好兒子,剛剛摸底考試完,就跑去網吧和人打遊戲。”
見到杜父回來了,趙桂珍氣咧咧地告起杜言的狀來了。
“誒!桂珍,剛考完試,玩玩就玩玩吧!你現在這樣有什麼用?高考是他自己的事情,以後要是考不上大學也是他自己苦。”
杜長勝苦笑一聲,果然是這檔子事,拖了外衣放到一邊的衣架子上,然後就轟着杜母道:“去去去,該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你還想怎麼着?趕緊去做飯,餓着呢,吃完早點睡覺,明天我還要五點多去公司出車。”
“得得得!你要做好人就讓你做,星期一家長會就你去,讓你也嚐嚐坐在最後一排的滋味。”
圍上圍裙,杜母到廚房去做晚飯了,而杜父卻是拉着杜言到沙發上坐下,笑着說道:“小言,今天玩得爽麼?”
“呃……”
杜言一陣錯愕,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父親。而杜父見杜言不說話了,繼續道:
“爸不反對你去網吧玩遊戲,可是你也要有資本去玩才行。真正有本事的孩子都是遊戲照樣玩,成績依舊名列前茅。”
“爸,我懂你的意思,我會努力的,這次的家長會你就去好了,我不會讓你坐最後一排的。”
杜言在心裡頭感慨了一下,每個家庭其實都是這樣,父母雙方,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一個嚴厲,一個寬容。但是不管怎麼樣,父母都是爲了孩子能夠健康地成長,好好地學習。可惜當年的杜言並不理解這些,還經常和父母擡槓,但是現在不同了,杜言重生回來,就是要改變一切,彌補從前的過錯,更要好好孝敬自己的父母。
“好樣的,那這次的家長會,爸就和公司請一天假去咯!”
又和父親聊了很多,杜言才知道自己從前並不瞭解父親。父親早年高中剛畢業沒考上大學,就到部隊去當兵了,復原退伍之後,就一直在現在的這家順發物流公司當貨車司機。不過還好所跑的路線都是本市範圍和周邊的縣市,還能夠常常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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